昙花哑后(1/2)
他沿着山路走,巨大的肚子沉沉下坠,鼓鼓胀胀的,重的他腿都要伸不直,总想往前趴不说,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的想停下。
可是没法停下啊,总要在天黑之前找到另一个容身之所的,不然在这儿山林中,他一个行走的猎物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被野兽吃掉了。
而且冬天的山林光秃秃的,自己连藏身都不知道藏在哪儿。
好不容易走了一半的路,玉良昙疲倦不已,渴望有个地方能让自己先坐下休息会儿。
身子太重,他两条小腿都有些水肿了,脚也肿得穿不下鞋子,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沿着路又走了一个时辰,已经没有路了,玉良昙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走。
翻过山肯定是另一个村子了,只是自己不太敢往上走。
玉良昙站在原地想了会儿,冷风打在被汗水浸透的身体上让他打了个哆嗦。
不管了,先往上走走看吧,走不动再说。
幸运的是走了没一刻钟居然被他发现一个山洞,洞里很干净,不知道是哪只野兽的巢穴。
玉良昙来不及细想,他喜出望外的进去山洞里面。
从包袱里拿出一件袄子,坐在屁股底下。
玉良昙手里攥着小匕首紧紧盯着洞外。
四周天色渐暗,他担忧的想或许得在这里过夜了。
祁之韫一阵心悸,心慌慌的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宫里热热闹闹的,一片喜庆,祁之韫却觉得这热闹的场面让自己心烦意乱。
明明是他决定要纳莫襄璃的,现在又有些后悔。
傅文忠见他心不在焉的,遂问他,“陛下可是有心事?”
“朕,无端觉得心慌,隐约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陛下勿多想,今日是陛下大喜的日子,陛下该精神爽朗才对。”
“嗯?”祁之韫瞅他两眼,怎么觉得他语气不太对?阴阳怪气的。
“公公可是对朕有何不满?”
“奴才不敢。”傅文忠不紧不慢的磕了个头,他到要看看陛下到时怎么跟殿下交代。
祁之韫披着大氅到外面透气,刚下完雪的皇宫放眼望去一片素白,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
宫女侍从们一个个脸上挂着喜庆的笑,吵吵嚷嚷地布置着殿里殿外,祁之韫多多少少也被这气氛所感染,心口的浊气去了些。
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吧,这哪里像有大事发生的样子。
时辰到了,莫襄璃坐在轿子里被抬进来。
除了皇后,后宫任何宫妃皆不得走正门,仅次于皇后的贵君也一样。
莫襄璃坐在轿子里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经过御花园的时候,他眼里闪过蓄谋已久的狠毒的光,随后拉开围帘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往栅栏边扔了个极小的物事。
玉良昙,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挡了我的路。
他拉上轿子的围帘,嘴角的笑意极为骇人。
花轿抬过,那物件闪过一阵红光。
“啊!…”玉良昙肚子突然一阵剧痛,面色惨白着纠成一团。
肚子怎么会这么痛,好像被人伸手进去乱抓一样,一缩一缩的,每收缩一下就是一阵剧痛。
玉良昙把手里的匕首扔到远处,怕自己控制不住捅伤自己,支撑不住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哼哧哼哧的,气流从气道进出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唔……”他能感觉到疼痛的同时还有下坠感,难道,自己是要早产了吗?
可是才不到三个月啊,人类不是十个月才会生产吗?!
虽然自己肚子够大了,可是这样自己的孩子能活下来吗?
好痛,真的好痛,不止肚子,肚子的痛牵扯着五脏剧裂,疼得他头发发麻。
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刀痛快。
他死死咬着牙,疼得想翻滚又不敢,只能扣着地面让自己保持清醒,也不管指甲折断鲜血陷进泥里。
疼痛耗干了他的力气,浑身被冷汗湿透,头发也散了湿漉漉地沾在脸上,他下唇被自己咬的出血,气息渐渐微弱。
“嗯……”平静了没多久,又开始新一轮的剧痛,这次有些不一样,玉良昙觉得孩子似乎在肚子里翻滚。
他想出来,想从母体挣扎着出来却不得其法,不但没救自己,还折磨得自己父君生不如死。
“宝宝,宝宝……”玉良昙虚虚的伸手轻抚肚子,又被一阵宫缩折磨得失了力气。
“不……”
他感到下身一股热流涌出,脸色惨白,嘴唇发抖,不,宝宝不能有事。
他不懂,他不知道生产的时候到底该怎么生,他见过宫女私通被抓血渗透外衣流下来是小产就以为自己也小产了。
为什么没有人救救他……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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