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2）

梁清嚣醒过来的时候，姑苏靥正立在床边在看着他。她一夜未眠，容色凋败，让人怜惜。

梁清嚣不知道她是何时过来的，他拉过她的手，只碰到一阵的冰冷，他双手合拢，将她的手掌包裹在内，好让她汲取到一点暖意。

姑苏靥扯动嘴角笑了笑，眉眼含着倦怠，与平日里巧笑倩兮的模样大相径庭。

“还有三日就是布药日，般若让我们助她一臂之力。”

“可是出了什么事。”梁清嚣关心她今日的情绪，并不理会般若一事。哪知这话就像触到了姑苏靥的伤心点，她的手微颤，眼圈也红，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无事，只是我有些后悔。”她这话语转的生硬，她不想将有些话现在铺开对梁清嚣说，梁清嚣自然也不愿意逼迫她。

“是齐英？”近日里，姑苏靥也只对齐英使了些手段，自然不难猜她因何事而后悔。

“昨夜城主遇刺，齐英重伤逃离，城主府的军队连夜封城，明面是说为了布药日的安定，实则是为了盘查近日入城之人，幸而我们当日的通关文书与样貌都有所掩饰。”姑苏靥提到正事，情绪平复很多。

“那齐英如今在何处？”梁清嚣看了一眼姑苏靥询问。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姑苏靥猜测，她并不能笃定齐英在何处，只是在齐英出发前，她给了他一些提示，她相信齐英就算是莽夫，那也是惜命的莽夫。

等两人谈完出房，梁清嚣打算去向陆虞城雨田鸿雁拜谢，未曾想姑苏靥轻声道：“他们已经离开了。”

“……”

“是我送他们离去的。”面对梁清嚣疑惑的目光，姑苏靥解释。她轻描淡写地告诉梁清嚣那两人何时离去，别的一概不论。

纵然梁清嚣觉得有异，可到底没有继续询问，他看得出来，姑苏靥对陆虞城抱着一种极强的敌意。

“八苦城可有什么好去处？”梁清嚣想让姑苏靥开心点，自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众生苦，神佛生。八苦城内有座白马寺，佛偈声绕梁三日，香火燃百日不绝。且寺内有株上了岁数的菩提树，但凡有所求，都会去那菩提树下走一遭，以求如愿。”

“但凡众生，皆有所愿。”说着最后一句，姑苏靥感觉到了心底的苦涩，但凡众生，皆有所愿。

她要的不多，只求一个结果…

“那我们便去求个如愿。”梁清嚣开口，他看得出来，姑苏靥有些事情瞒着他，他和姑苏靥的情意不同寻常，自然不想步步紧逼。

他这话说得真挚，让姑苏靥红了眼。姑苏靥嘴唇开合，有些话还是哽在嘴里没吐露出来。

她注意到陆虞城，是源于陆虞城看梁清嚣的目光，那目光炙热又迷恋。她不明白，陆虞城为何会用这种目光看梁清嚣，因而处处看他不顺眼。

直到昨天晚上，她认识梁清嚣近十年，她从来不知道梁清嚣晚上会梦魇缠身。

仅一年，梁清嚣身上就发生了她不了解的变化。

她站在床边看着他，看着他因梦魇而满头大汗，双手紧抓被褥，一双手青筋迭起。她刚想走过去替他擦去额间汗，便听得他嘴里喊着：陆虞城。

“靥儿，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的愿望是什么。”姑苏靥涌起一抹笑，像碎冰下的春水，柔情脉脉又凛冽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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