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1/2）

平日里江山辞也就自己一个人在屋里打坐，偶尔会去竹林里练练剑法，枕听风也没什么可以指点他的，也就偶尔来问问他最近修的如何练的如何，见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好好修炼便道那不如为师去给你找找剑法去，就基本泡在了藏书阁，风吹雪平日里也少见的很。偌大一个绝岭，安静得和隔壁没人在的两个峰头一样。

江山辞自然乐得清静，练剑的时候就不由自主比划了几下他当年的《一刹剑法》中的基础几招，威力自然不足但是气势倒是一点没变。

练完一程后他把剑收起来，抬头看了看几乎被竹叶遮完的这一片天，不自觉掏出那小吊坠，就开始发呆。

“咳咳，”有别人的声音传过来，江山辞回了神，“明日是我阁打开山门收徒之日，各长老都会出山，你也理应去认一认。”

是风吹雪，他拿着吹雪笛站在那里，不错珠地看着他。

“是，师祖。”江山辞朝他作揖。

但是风吹雪却没有想走的意思。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你也会受那黑色珠子的困扰……”他道，慢悠悠走到了江山辞面前，“前几日我让人去查了查别处有无此症状，确实是有，但都没有我当时那么严重。”他低下头看向江山辞的眼睛，“那么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有此症的修士多半都接触过天外陨石，而荒鼓国……从未有过天外陨石。”

江山辞握紧了手里的吊坠。

“而且你的名字，和我那位故友……真的很像。”风吹雪轻轻叹口气。

啊原来我还被你算在故友里面啊还是你风阁主一如既往的客套？

“听风说江家多为道修，而你却是一心向剑。”

“我不得不这么想。”

“刚刚又看见了你使出了《一刹剑法》。”

“入阁仪式，那幻境里又都是一堆镜子。”

“是你吗，三辞？”

江山辞长叹一口气，风吹雪不自觉放出的威压着实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风吹雪也没有急着让他回答，自顾自继续说。

“叶前辈算的一般都不会出错，无论你是不是，你与听风也确有一段师徒的缘分在。”

“你我都不是道修，自然也不会了解到道修对于天命是个什么态度。”

“在留音阁的这段时间，就好好对待吧。”

枕听风从藏书阁回来时，就看到自己徒弟居然不是在修炼打坐，只是安静坐在石椅上抬头望天。

“阿辞，明天……”他絮絮叨叨说起来，江山辞也不打断他，安静听他说完，也不说风吹雪已经告诉自己的事。

等他说完后江山辞点点头，“师父，你怎么看待天命呢？”

枕听风愣住了，江山辞心说也是，问的太大了，又改口，“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接我呢，师徒缘这种，应该也不止在我身上吧。”

“而且，你真的就确定我是江山辞吗？”

他晃了晃腿，歪头看向青衣修士。

对方呆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第一件事居然是拍了拍面前这小孩的脑袋，嘴里还嘟囔着“是不是练出了什么岔子说些什么怪话呢。”一边弯下腰来和他对视，甚至上手准备去扒拉他的眼皮。

江山辞也是没想到，下意识就抓住他的手，“哥你干什么。”

小孩扑棱扑棱眨着眼睛，枕听风也就笑开，“这才对嘛。”

说完顺手就捏了捏他的脸颊才站直了，“天命这种东西，对于修士来说，只是个指示。”

“但是我一直觉得收徒弟呢一定要收和自己有缘的。

所以也就一直缠着叶前辈给我算准一些。”他又笑着朝他伸出手，“和我有缘的就是面前这个孩子，不管他是什么名字什么身份。”

江山辞沉默了一会也朝他伸出手。

枕听风歪头表示不解。

“你去藏书阁这么久就没有点收获吗？”

这话说的，枕听风直接把伸出的手掌朝下拍到小孩的掌上，“臭小孩。”

开山门收人这事，风吹雪已经许久不管了，今年索性丢给了枕听风代劳走个仪式。

枕听风今日便就没有和往常一样穿青衣，而是穿了风吹雪平日里喜欢的白衣，只不过衣袍上用不知什么材料压成的金色丝线纹了许多竹子，在明亮处倒是看不出来，暗一点却熠熠生光。

他是生的极为好看的，修士中爱八卦的甚至偷偷讨论过枕听风是不是和风吹雪有血缘关系，都生的那么好看，虽然风吹雪平日里对待周围的人也是温柔的，但是始终有那么一层冰冷的外壳，虽然被温柔对待了但也不会因为这去有所僭越，而枕听风的温柔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尤其是那双眼，看着你的时候总叫人不由得语气再软上几分，和他交谈时也会认真倾听，有什么不解他只有是有空的也会一一解答，可他并不是那种有求必应的老好人，也会直接了当地拒绝，但偏生不会让你觉得他是故意敷衍或者推脱。

所以这名留音阁大弟子在阁内的名声甚至超过了许多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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