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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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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2月30日,斋浦尔

2019年最后一天, 叶霈是在骆镔怀抱里醒来的。

他胳膊粗壮有力, 枕上去不高不矮正合适, 昨晚就被她舒舒服服枕上去,听他絮絮讲着少年往事:“那小子直眉瞪眼的, 直接就往里闯。我们哪儿能干啊, 门口就给拦下了。他还挺横,说什么要见识见识自在门的真传, 点名道姓要找我大师兄。”

武林中人,到其他门派挑战试手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是交好门派,多半由相熟长辈带着, 约定时间, 客客气气带着礼物上门, 长辈叙旧喝茶, 晚辈互称兄弟,当面分个输赢,既能指点弟子, 又不伤和气,晚一辈能建起交情, 胜负也不会传扬出去, 算是皆大欢喜。小琬就跟着师傅拜访过不少门派,自然受益匪浅,可惜叶霈没能跟着。

换成不速之客硬闯山门,多半不怀好意, 想借地头蛇的名声给自己脸上添彩,不少年少气盛的晚学后辈都是如此,希望打败知名前辈,进而一举成名。

自己栖霞派开山赵祖师也是如此,在襄阳城无名道人手中得到秘籍,回乡苦练二十年,融会贯通毕生所学,武功大成之后前往少林寺,向不少高僧切磋求教。赵祖师自己记载,“连败七位高僧,连达摩堂、罗汉堂首座亦不敌”,大胜而归。不过双方非常低调,胜负也从未传扬出去,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一个无名之辈,也敢向大弟子挑战?叶霈想起威严肃穆的大师兄便想笑:“此等无名小白,何需大师兄亲自出手,就派傻骆驼一匹,上去踢几脚。”

骆镔把脑袋伸过来:“我哪儿傻了?嗯?我哪儿傻了?”龇牙咧嘴的,头发长了不少,可真像动物园里的大骆驼,叶霈哈哈大笑撑住他脸庞,掰掰他门牙:“不傻不傻,就是大板牙有点像。”

骆镔瞪她一会儿,嘴唇闭合,把脸一板,裹着棉被翻个身冲着墙不动弹了。

伤自尊了?叶霈推推他,居然不理,咯吱咯吱腋下,人家不怕,拽拽耳朵,骆镔哼哼着拉起被子裹住头,她只好大叫一声,骑骆驼似的骑上去。

清晨七点多,窗帘被一只纤细有力的手掌拉开条缝,明媚阳光像一道金线似的有力切割黑暗。

其实骆镔长得挺帅气,用爸爸的话说,“周正”,叶霈趴在羽绒枕上,打量着身畔沉睡着的男人:头发乱蓬蓬,长方脸,眉毛浓密如剑,眼皮深且长,肤色微黑,胡须拉碴,典型的西北汉子,关中子弟。

骆驼有点像兵马俑,穿上盔甲腰悬宝剑就能威风凛凛站在场馆一号坑里,吸引八方游客,闪光灯咔咔不停。叶霈忽出奇想,把脸埋在枕头避免笑出声,肩膀不停抖动。

“美什么呢?”一只手掌伸过来,骆镔迷迷糊糊睁开眼,打个哈欠:“辛辛苦苦干半晚上,也不让你老汉多眯会儿。”

陕西话真是有趣,记得宿舍集体看《武林外传》,跟着佟掌柜口口声声“额滴神”,他叫自己“婆姨”,又自称“老汉”,仿佛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叶霈捏住他鼻子,“还睡还睡,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么?”

骆镔只好张嘴吸气,才不管这些,打量她的眼神带着点蠢蠢欲动,“啊?”

又被她按住嘴巴,嫌弃揪一根胡须:“今天要和2019年说再见,还要hay new year--快去洗个澡,把胡子刮了,要不然没有好饭吃。”

“有情饮水饱。”骆镔居然不为所动,色眯眯摸摸她下巴,“吃饭算什么?只要有床有婆姨,老汉还用得着吃饭?”

话虽如此,片刻之后坐在客厅茶几前的时候,这家伙胃口还是很好的。两杯黑咖啡下肚,骆镔刚刚拿起第二个三明治,目光一瞥间便定住了:

一个绘着云朵和飞鸟的彩陶花盆被叶霈捧在手里,看上去艳丽精致,只比脸盆小一号。

什么意思?

见她兴冲冲把花盆翻转过来,径直往自己头顶扣,骆镔下意识便躲,被叶霈瞪一眼:“别动别动”果然不敢动了,两只眼睛费劲地朝上看:“叶子,亲老公都不要了?”

“这么丑,怎么要啊?”得手了的叶霈有点得意,退后两尺,望着戴着花盆帽的男朋友忍不住哈哈大笑,转身拿手机:“你别说,还挺搭的。”

《失恋三十三天》是部神奇电影,参演过的明星都出轨出事,白百何文章张子萱陈羽凡,就连导演也栽倒在《上海堡垒》,不过平心而论,电影拍的还行,叶霈就从中学会一招:

用一把剪刀,沿着花盆边缘轻轻修理男朋友露出来的碎发,尽量修剪整齐--叶霈睁大眼睛、神情专注的样子挺可爱的,放弃抵抗的骆镔忍不住发笑,在心底叹口气:叶子很久没这么快活了。

今天运气不错,叶霈一边和琥珀堡熟悉的面孔打招呼,一边伸着脖子张望,是“小伤疤”!她兴奋地指着不远处那头耳朵有缺口的年轻公象,大声说:“上次就是它!”

在它背上遇到迦楼罗附身的游客,还险些受了惊。

骆镔自然明白,朝着那头裹着红布、长鼻和耳朵花花绿绿的公象招招手,“发现没有,今天运气不错。”

要是再遇到迦楼罗一次就好了,尽管有经验的老队员都说,这位金翅鸟神祗从不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叶霈依然心存侥幸。

可惜幸运儿不常有,几分钟之后,坐在象背东张西望的叶霈没能发现任何异常的游客,只好拍拍粗糙的象背:“上次吓到你了吧?一会儿有香蕉吃,下次见就是明年了。”

“小伤疤”扬扬长鼻,像是说“一言为定~”

琥珀堡、水上宫殿、月亮水井、城市宫殿并肩站在风之宫殿面前,夕阳把这座粉红建筑染成美丽的橙红色,翠蓝拱窗被渲染得格外鲜艳,远远望去,像诗人浪漫的诗句,又像一副珍贵的油画。

“ok了。”叶霈挽着他胳膊,掂起脚尖极目远眺,确认没有金翅鸟的痕迹便伸个长长懒腰。其实上月刚刚遇到过迦楼罗,本月再出现的几率低的不能再低,与其说碰运气,还不如养成了习惯,心诚则灵嘛。“收工收工嗯,今年我再也不要来这里了,最快也要明年了~”

大概元旦的缘故,今天份额的鲜花格外丰富:红艳艳的玫瑰,黄灿灿的金盏花,浅蓝的绣球,居然还有两大串用针线穿好的白茉莉,虽然有点蔫,闻着香极了。

卖花的是个小女孩,七、八岁,蜜色肌肤大眼睛,瘦瘦小小的,总令叶霈想起“卖火柴的小女孩”。每天聊几句,几个月下来生客也成了熟客,自从知道这个叫艾希娅的小姑娘家境贫寒,有位病恹恹的哥哥之后,叶霈每天在风之宫殿打完卡,都到她这里买一大堆花带回酒店。

“叶霈~”小姑娘满口不太标准的中国话,又朝骆镔笑,念叨一大串单词,大概是当地语言的骆驼。接下来她变魔术似的从摊位底下拎出一个白布袋,打开捧起来:掌心大小的粉红花朵搭配着嫩绿花蕾,多看几眼,一天的疲惫都消失了。

见叶霈惊喜的叫“so beautiful”,小女孩开心地眯着眼睛:这位慷慨的中国游客不喜欢当地拜神的传统花卉,却像大多数年轻游客一样青睐浪漫的颜色。

分别的时候三人喊着“hay new near”走得很远还挥手。

到达big bazaar超市的时候,往日热闹拥挤的人群不见了,视野里空空荡荡,收银台只有零星几人,衬得迎接新年的歌曲有点孤单。

鸡腿、鸡翅、鲜虾,西红柿黄瓜土豆,叶霈看什么顺眼就往购物车搬。路过饮料区的时候,骆镔搬了苏打水、橙汁,又拎着几种当地啤酒细瞧。

先焯水,再用油锅煎,最后才放进瓦罐里--没有瓦罐,汤锅也一样,叶霈跃跃欲试。豪华套间还不错,厨具设施一应俱全,加上桃子全套家当,叶霈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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