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1/2)
醒来时崖香不在身旁,我打量四周,已是回来了。
“你这一睡,竟睡了三四日。”正巧百草折端着药碗进来,回想大殿一幕,不由还有些心悸发麻。
“百草折。”我按住他递过来的碗边有些迟疑:“他……竟放我出了宫?”
百草折知晓我说的是谁,按着君璧之在大殿的狠厉,他万万不可能留下当日亲眼亲耳所见所闻非归属自己的人,更何况还将他视为仇敌的我。
“君璧之这样猜不着心思的人,你我又怎会知道他这是用意何为。”百草折皱眉,似乎也有些叹息:“不过这几日,他竟可以将太子一党明里暗里都给灭得一干二净,往日他与你交好,又做出那等狼心狗肺的事,我只觉着他是个攀龙附凤颇有些尖酸之计的人,如今想来也是小瞧了他,这样的毒辣手段,难怪王爷也要败在他手。”
“如今雍王为皇,只怕这塗国江山都成了君泽手里的玩物。”百草折冷笑了声:“若那先王老头九泉之下得知自己防备错了人,好好的江山落下一个奸臣手里,也不知还有没有颜面投胎转世。”
“那老头,只怕早就死了。我当时心里万分仔细,他倒下后虽说隔得远了些,但依稀是听到了弦断开似的声音。”我沉声,百草折脸色慢慢变得凝重,我咬紧下唇,一口灌下,苦得脸色苍白。
“你知道了些什么。”百草折仿佛并不希望我说出这些话,我知道他是担忧,可君璧之这一时虽放过了我,可又有谁知他以后的心思,这后路,我要留。
“百草折,你们学医之人,可知道有什么办法是能控制人的言行?”百草折听完后摇摇头伸手拿过药碗道:“传闻蛊虫可控制人心,却也要这人活着才行,虽然可以控制人的行为却也无法控制人的言行,若照你的说法他早就死去,又怎生还能亲口说出话来,让这雍王继位。”
“那……若有其他法子呢?”我沉眸,百草折许是知道我想说什么,却最终轻叹:“你是多疑了。”
“百草折,你晚些备好马车,我要去丞相府一趟。”我支撑起身靠住床边,心里却还有些别的打算:“君泽此人远远不是只想做个权臣,既然他有想要的,便还有生机可谈。”
梳洗打扮后我让百草折瞒着崖香我的去向一人去了丞相府,一路上我心里都慌乱得厉害,直到马车停住我才稳下心思掀起车帘,只见君璧之站在门口送别一个女子,眉目间竟是柔情款款。
我虽是记不得往昔与他如何,只是如今真正见识了他的手段,心里未免生出不少寒意,初初我喜欢他时,是不是也就是如此被他满面春风含笑的算计过去。
“公主怎生来了?”我方才下马,君璧之却已经眼尖瞧见了我,他身旁的女子朝我行礼,我这才看清她的容颜,竟是那日殿内处变不惊的女子。
她既然能够活着回来还与君璧之有所交情,想来是君璧之一党了。
女子也不多做停留,行完礼后就上了马车离开,留下我与君璧之两人四目相对。
君璧之做了个请的动作,我便随他入内,一路府内好生一个清闲雅致,与他那争权夺势的性子,仿佛不是同一个性格。
君璧之将我带入厅内,命奴仆泡了杯热茶端上来,自己却饮着白水。
“丞相不喜喝茶?”我终归是要找个事开头,他一怔,浅笑:“白水是清澈之物,何苦加了东西让它变了味。”
未曾想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平日里又是显山不露水的,我自然不敢将他小瞧,又饮了一口茶才道:“丞相可听过民间口技?”
君璧之手一顿,将茶杯放下直视我一笑:“在下不曾听过。”“民间有一种艺人,可模仿任何人的声音说话,甚至这话,还可以不用口述。”我也将茶放下,莞尔:“还有――傀儡戏。”
君璧之良久不语,我握紧着茶杯,热得掌心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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