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无可言说（1/2）
这一酒杯砸的晏垒疼的龇牙咧嘴，怒火也跟着窜上脑门，倏地的站起身，道：“姓戎的，你自己不知廉耻，还不准别人说。”
戎衍藏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闭嘴。”
晏垒：“你父亲便是因为此事才将你赶出家门的，你真是戎氏一族的耻辱……”
“够了，今日王家宫宴，你二人当众出言不逊，成何体统。”端木如练语气不甚喜悦道。
戎衍听到端木如练的声音，捏着酒杯的力道更大了，身子紧绷，竟有些微微颤抖。
晏垒闻言，嘴角的讥诮更甚，他巴不得王上生气，最好因为当日戎衍的行为，下令杀了戎衍。
端木如练却是道：“本王立后之事，不劳各位大**心，若再这般故意出言不逊，诋毁他人，挑起事端，休怪本王不念君臣之情。”
预想中的情景没有发生，端木如练不仅没有下令处罚戎衍，竟还含沙射影的教训自己，晏垒一口气哽在喉咙，只觉得快要将自己噎死。
“王上这人对你做了什么，你难道不记得了，如此不知廉耻之人，王上为何要袒护，臣不服。”晏垒道。
“晏族长，戎长老到底对王上做了什么？你不妨直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官员出口询问道。
晏垒：“下官那日刚好在飞云楼吃饭，看到戎长老对王上……叮…..”
一块杯盏碎片和一根玉簪在晏垒脖颈一寸处相遇，瓷器被打离了原来的方向，而玉簪却是当场碎作两断，晏垒被刚才发生的事惊出一身冷汗，半个身子都吓麻了，未说完的话也卡在喉咙里。
“戎衍，你想干什么？”端木如练霍地站起身，眉头紧皱道。
戎衍却只是呆呆看着地上断作两节的玉簪，那簪子是用上等红玛瑙雕刻而成，成色晶莹剔透，如同红色水晶，
只见戎衍有些机械的站起身，走到那玉簪旁边，伸手将那断作两节的红玛瑙拾了起来，脸上神情有些木讷，方才捏杯盏太过用力，竟是将那杯子生生捏碎，那玻璃渣子刺破手掌，此刻有血液渗出，染在了红玛瑙玉簪上，鲜红的有些刺目。
当看请方才情急之下，自己掷出的为何物时，端木如练瞳孔不禁一颤，那簪子原是戎衍送给自己的，此刻竟是断作两节。
随着玉簪碎裂，那双狭长的眸子中仿佛有什么跟着一起碎了，端木如练脸色有些惨白，只觉心如刀绞，疼的有些喘不过气。
晏垒缓过劲来，意识到方才戎衍对自己是想要下杀手，恶毒的言语再次涌上喉头：“戎衍，你不仅对王上存了龌龊心思，还用巫蛊之术杀死朝隅百姓，你这样弑杀肮脏的人不配得到别人的爱。”
不管听明白还是没明白，旁边的大臣在晏垒说完之后，倒吸一口凉气。
戎衍却好像没听到一般，呆呆看着手中的发簪，许久缓缓抬起头，看向晏垒，眼中的弑杀一览无余。容不得晏垒恐惧，戎承手腕翻转，两颗鲜红的血液便随着他的动作被甩了出去，打到晏垒脸上，很快那两颗血珠像是有生命一般，钻入晏垒的皮肤中，晏垒看不到自己脸上发生何事，只感觉有东西进入体内，很快疼痛和恐惧一起袭来，晏族长捂着心口发出惨叫，不一会，却是七窍流血，当场死在了大殿上。
站在上方的端木如练并没有出手阻止，只是定定看着下方戎衍，无论晏垒如何惨叫，都没有分一个眼神给他。
大臣们见到此等邪门的东西，纷纷下跪道：“王上，戎长老使用妖术当众杀人，此等骇人听闻的事传出去，必定会引起百姓恐慌，还望王上下旨将其打入死牢，也好给晏氏，给百姓一个交代。”
晏垒方才所说的那些话，这堂上之人虽也有所耳闻，一来都是些捕风捉影，二来，若是说错了，躺在那的晏族长便是前
车之鉴，故而大伙也不敢贸然拿出来说。
端木如练的视线还未从戎衍身上离开，当大臣们说完这些话时，戎衍却是抬起头看向自己，四目相对，端木如练突然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许多。秘密被揭穿后的如释重负，对自己有些偏执的爱慕，以及隐隐的期待，和那越发明显的绝望。
须臾，端木如练微微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道：“来人，将戎衍打入天牢，听候处置。”
……
温泉行宫后方院落房间内，床榻边，戎承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收拢，紧紧握住了榻上人的手，硬朗的额上有冷汗丝丝沁出，院外，一阵阵清脆空灵的声音传来，却是有人在摇晃铜铃。梦占之术被人侵扰，戎承狭长的眸子倏地睁开，松了拉着空桑的手，将玉箫抵在唇前，手指轻扣箫孔，一支颇为低沉雄厚的曲子瞬间飘出房门，声波交融，相抗间，激得浴池之上水花飞溅，对方铃声再起，戎承眼尾上挑，将内力灌注到指尖之中，随着箫声再次释放出去。声波再次在空中相撞，对方明显被自己内力压制，隐约有些败下阵来。
戎承还未收了攻势，便听又一阵急促的领铃声传来，猝不及防钻入榻上之人的耳中。
戎承眸子一眯，眸中隐隐起了杀意。
“戎承。”身后床榻上传来熟悉的声音。
戎承听到那人叫自己，身子不由一怔，空桑醒了，也就意味着，他知道了自己对他施展梦占之术。
果然只听空桑道：“你怎会知道驱动藤蛊珠的办法？”
戎承回头，便见空桑已经坐起身，看向自己，面上浮现了一丝陌生的冰冷。
戎承：“王上……”
四目相对，二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戎族长不方便说，不如我来替你说。”温和含蓄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须臾，便见着了一身淡青色锦袍的凌伦走进屋。
凌伦站定颔首道：“参见王上。”继而又转向戎承道：“戎族长。”
“臣方才就好奇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破了臣的梦占之术，原来是凌大人。”戎承嘴角噙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看向凌伦说道。
凌伦：“下官若不出手阻止，戎大人下一步恐怕就要王上的命了。”
“臣从未想过要害王上。” 戎承说着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空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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