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玉京山上仙（2）（1/2）
“唔……”
青荣捂着鼻子退后两步，正准备开口大骂，却见白渺面不改色地将自己软软垂下来的一条胳膊抓住，往上一扳一接，只听“咯嘣”一声，算是接好了。
他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刚才出手确实不知轻重，扯得有些狠了，便闭了嘴。
青荣胡乱抹了一把鼻子，抹得脸上到处都是鼻血。
“你便打算这般大摇大摆进天牢？”
白渺反问：“不然如何？”
青荣有些无语，他一贯知道玉京山是个好地方，钟灵敏秀，灵气深厚。可守山神女茵华驻守玉京山两万年，一仙独大无人管束，向来随心所欲惯了，自然也不怎么约束徒弟。
玉京山上上下下，大概对“法度”二字都不怎么看得上。白渺长这么大，随处撒泼打诨，交的朋友皆是一群毫无规矩的山精野怪，没规矩惯了。
白渺生性自由散漫混不吝，大约没觉着有什么地方是不能去的。
青荣面对这样的白渺，有些头疼。
天宫规矩极多，神仙们一举一动皆受法度与自省约束，到底与仙山玉京不同，白渺自然也不能真的将天牢这种地方当成自家后花园似的进进出出。
“不成不成不成……”青荣摆手，一连说了几个不成。
白渺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青荣道：“现在真的不成，天牢重地，岂是你我说进便进的？那里守卫森严，即便是偷溜也是不好往进溜。”
他想了想补充道：“不如这般，你且缓缓，过几日天宫有祭神典，玉京山定会收到金帖，你那会来，那帮老神仙忙着祭祀之事，没人管我们，比较好趁机溜进去。”
白渺觉得新鲜：“神仙还兴祭祀？自己祭自己？”
青荣没料到白渺会问这个，愣了一下。
“这倒不是，祭祀原先也是没有的，两万年前不是与妖族打过一场嘛，咱们这边折损了这边一位上古的尊神。那位羽化后，三界三百年暴雨三百年大旱，恶灵四起，疫病遍野。据说是那位尊神杀气与戾气凝聚不化所致。因此才有了这场祭祀，已祭尊神，平息怒气。”
白渺冷笑一声：“什么狗屁不化的杀气怒气，这也能将你糊弄过去？想也知道定是大战中死去的怨魂游离于三界散不去，作恶世间。那帮老头儿觉得说出去是个麻烦，享人供奉，不干人事，该渡不渡该灭不灭，让个死人背什么锅。”
“这……”青荣私心觉着白渺说的很有道理，但又不敢如他一般批评上神们，只得斟酌道：“你别这么叛逆嘛，不论是何原因，祭都祭了，少说也祭了有千八百年了，如今三界恢复如初，神仙祭祀……或许有些准头。”
白渺道：“爱祭便祭，与我无关，祭祭还能让那帮自命不凡的老神仙们记个死人的人情，不忘是谁救了他们的命。”
青荣不知道接什么话，只好囫囵“嗯”了一声。
“所以你的意思是，等祭祀那天你我再进天牢？”
“啊？啊……”青荣回过神来，想起他二人原本说的便是如何溜进天牢，不知怎么反被白渺带跑偏了。
“对对，天牢守门的我有熟人，到时候托他趁守卫少的时候放个水，进去当是不成问题。”
“那行，既然这样也不需在这里浪费时间，你我各自回家，天宫再见。”白渺利索地转身就走。
“等等！”青荣忙喊住白渺：“你前几日还说带我去你孑渊潭玩，左右现在无事，不如现在去？”
“玩？”白渺笑了一声：“好啊，没问题，但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师父昨日才来我玉京喝过茶。”
“啊？”
“你可是闯了祸被你师父关了禁闭？”
“唔...确实...”
“就是说，你关禁闭时候偷偷溜出来玉京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不光你师父知道了，我师父也知道了，玉京山上上下下都知道了。”白渺似笑非笑看着青荣：“你这还是在禁闭期间？”
“这...”
“走吧，去孑渊潭。”
青荣打了个哆嗦，十分勉强的扯出一个笑，苦哈哈道：“突然想起我浮玉山的小妹将要成婚，我去看看她，孑渊潭我们还是改日再去，改日再去。”
白渺似笑非笑道：“你什么时候多了个浮玉山的小妹？”
“才认的，干的，干的...”
“哦，先来玉京，后去浮玉，青荣你逃了禁闭来吃个喜宴流水宴？”
“哈哈哈...”青荣干笑几声，虚行一礼讨饶道：“我去去就回，若我师父再来玉京，孑渊君你只说没见过我就行。”
“那祭神典...”
“保证按时归天，绝不会耽误您的事儿！”
白渺满意了：“好说，你退下吧。”
“得嘞！”
青荣得了白渺保票，一溜烟便没了踪影。
白渺笑了笑，又慢悠悠晃回玉京山。
按照青荣说的日子，祭神典也就是十日后的事。玉京山作为旧天宫，往日天宫宴会典礼，不论大小，总会派天君身边的金鹏送上一道金帖。
白渺安分等了四五天，压根没听见他师父提起这事儿。
玉京山上上下下，莫说他师父，竟是所有山精地仙都不知道这祭典似的，毫无动静。
第七天晚上，白渺蹲在山口掐着手算了算日子，觉着今日宜送帖，宜上天，总之万事皆宜。可依旧没瞧见送帖的金鹏，别说金鹏，连个鸟毛都没瞧见。
那鸟飞的挺快，日行万里。第七日还未到，这事有点蹊跷。
白渺起身拍了拍袖子，终是去了茵华殿中。
茵华正盘腿坐在正殿上，摆弄面前两套茶具，见白渺进来，冲他招了招手。
“老幺，你来尝尝，到底是这南极紫承釉茶杯盛的茶好喝还是苍山黑琦陶茶碗盛的茶好喝？”
“闲得慌。”
白渺从善如流地坐了，从善如流的将她面前两盏茶一饮而尽。
他喝完，抬手随便自山池招了一片荷叶，卷成一个荷碗递给茵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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