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宋家国在床上翻腾了很久，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在他看起来，就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就像是大姐和二姐，只要其中一个退让了，问题自然解决了。

可现在媳妇儿去赌气修河道了，明显不能委屈，而刘大娘一直在照顾自己家，也不好让老人家委屈。

这些事情他真的是好不擅长啊！

“你要是觉得难办的话我可以想想办法。”大锅一边嚼着早饭一边说，后娘不在家咸菜都不是味儿了。

“我也可以帮忙，”碗儿吸溜吸溜地喝着粥，“不过我想要一条新头绳。”

“两个小兔崽子。”宋家国想敲他两个儿女的头，“跟你爹讲条件。”

锅儿和碗儿不说话，就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俩的爹。

“算了算了，过年之后就买给你俩。”宋家国认输。

“我还要一个弹弓，要结实的。”大锅补充。

“你要是说话不算我就去告诉娘。”碗儿威胁道。

宋家国气急：“刷碗去！”

“哥，你真的觉得这么干好吗。”碗儿那脚尖戳着地下的石头，“有点不地道。”

“哪里不地道。”锅儿检查了一下柴火是不是结实，“又没有杀人放火。”

“我就是觉得爹也没有对不起我们，这么诋毁他不太好。”碗儿道。

“哼。那是他自己想不出辙来，要是他脑子快，也不要咱俩腹地抽筋。”大锅毫无愧疚之心。

“那叫釜底抽薪。”碗儿提醒。

“话真多。”大锅脸红了一下，“快快，来人了。”

远处正有几个婶子走过来，像是走亲戚回来，碗儿把从宣传队偷来的一小抠颜料抹在手上，拿点雪水稀释了，拎着一个大水桶从岔路走过来，“不小心”绊倒在一块小石头上，嘤嘤嘤地哭起来。

那几个婶子颇为不负众望，都围上来查看这个小人儿，有眼尖的嫂子一眼看到了在雪上留下的红色痕迹，止不住的尖叫起来。

有个年长些的婶子问：“碗儿啊，你咋一个人提这么大的水桶啊。”

碗儿泪水涟涟地说：“娘不在家，水没了。”

几个婶子唏嘘，其中一个婶子真相了：“是不是小李走得急，没留够水啊。”

另外一个婶子说：“那肯定是啊，临时通知，肯定忙的脚打后脑勺，谁能做那么全的准备。”

那个年长的婶子又问：“怎么让你出来，你爹呢。”

碗儿继续哭唧唧：“爹咳嗽，哥说不让爹出来。”

婶子又马上又真相了：“今年冬天风大，怕是吹得宋老三又旧病复发了。”

“碗儿！你干什么呢！”锅儿严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仿佛碗儿犯了什么大错。

“没”碗儿身子一颤，继续哭唧唧。

几个婶子转头，天啊，一个小男孩背着有两个他那么高的一大担柴，艰难地往村里走。

一个婶子不由得惊呼：“天呐。”

旁边那个聪明的婶子说：“怕是走的太急，柴也没留够。”

“可怜的孩子啊。”几个婶子唏嘘。

“看来这小李也不是什么懒婆娘。”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天天供着这么多孩子还有一个病人的用水用柴，还得做点针线，让男人做个饭也正常。”

“也是，就宋老三那个身子。”有婶子附和了一句。

在他们尽情脑补为李淮宁洗白的时候，碗儿和锅儿已经走了，雪地上只留下两串小脚印。

“爹，你就听我俩的。”碗儿有点急，他爹问题怎么这么多。

“爹不是不听啊，就是，这，为啥要咳嗽啊，还一句话一咳嗽。”宋家国抓了抓头，很是不解。

“就是，哎呀，爹不跟你说啊，要是待会你做不好，娘不高兴了你可别后悔。”碗儿眼看着锅儿在外边打手势，转头对着勺儿说，“勺儿，你知道怎么做了吗？”

勺儿眼睛一转：“咳咳咳”

“好样的。”碗儿赏了勺儿一个虎摸，“比爹强不少。”说完了就匆匆出门了。

碗儿站在门口，看着刘大娘从那头拐过来了，狠狠揉了两下眼睛，让眼眶红红的，仿佛刚哭过。

刘大娘刚进了院子门，就看见碗儿在门角儿哭，手里还攥着一块汗巾子，看起来像是宋家国的，就问：“碗儿，我来看看你们爷几个。这是咋了。”

“没事。”碗儿憋着嘴，幽怨的看了刘大娘一眼，跑到厨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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