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2）

和冯凌玩笑一番且得了好处后，陆大人总算觉得今日玩够了，大发慈悲的不再捉弄冯凌，却是懒懒的靠在舒适的背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起了茶楼中的说书。

这茶楼是为了给过路之客或是无聊之人消遣时光的处所，自然少不了歌女弹唱舞蹈，说书先生讲趣事吸引人。

这会儿，茶楼中正有一个说书先生唾沫横飞的讲着故事，底下的观众们听得兴致勃勃。冯凌静下心来，也随着陆大人一起听了会儿。

那故事大概是讲的某一年草原入侵，白林民不聊生，草原的兵士烧杀劫掠，更是让百姓死伤无数。这时敬王殿下带着他的铁蹄而来，把那些侵略者全部赶了出去，敌人的鲜血染红了白林的凝清河。敬王一马当先，身先士卒，斩落敌军无数人头，最后敌军灰溜溜的滚回了草原。敬王的英姿也被路过的画师画下，在白林各处被传阅，成为了白林百姓的骄傲。

说书先生说到激动之处，已是双目赤红，双手不停的在空中挥舞着，那模样俨然就是敬王最真诚的追随者。

已经听过无数遍敬王英勇事迹的的百姓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依旧激动万分，那对于敬王的赞美之词不断从口中说出，不绝于耳。

而一直懒散坐着的陆枫终于把方才和冯凌说话时染上的的温度从眸底褪去，眼中只剩一片淡漠的寒凉。

一旁的冯凌见男人心情不好，突然怀念起了刚才那个扮可怜的陆大人，她真想看到那样鲜活灵动的陆大人。

于是她试图开口说些什么缓解此刻略微压抑的气氛，她玩着自己鬓角的头发轻笑道：“这说书先生不讲那才子佳人的风花雪月之事，却是只讲这军中之事，实在有些无聊呢。”

陆枫看出冯凌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一瞬掩去眸中冷意，这才笑吟吟的看向她，调侃道：“原来阿凌是喜欢听那才子佳人的风花雪月，那跟着本官这不解风情之人可会觉得枯燥？”

冯凌暗中轻嗤，这男人明明会得很，装什么纯情小书生，但她却一脸迷糊道：“怎么会？长官在的地方，就是小人的乐趣所在。且小人听得也不多，以前在军营之中爹爹管得严，根本没有机会听的。”

这马屁拍的直白而肉麻，可陆大人却是很受用，甚至因她的后半段话，一向冷心冷肺的陆大人突然升起了某种名为怜惜的情绪。

这个看上去跳脱无比的冯凌也曾被拘束在那黄土地上无聊的消磨着年少美好的时光，没有经历过京中那些贵公子们曾有的风流潇洒的无忧岁月。

察觉到陆大人对她隐隐的同情，一向厚脸皮的冯凌突然有些不太好意思，她抬头望进男人怜惜的眸底，不以为意道：“其实比起现在这样，我倒宁愿是在枯燥的军中，起码那里有我喜欢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每个人想的事情就是要好好训练，然后把那些侵略的敌人打出去，保护朝廷的百姓和每一寸土地。”

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冯凌此刻却是垂下眼来，神情中带着淡淡的怀念与怅惘。

艰苦作战的将士们并不是总能如敬王这般被人到处传颂，多得是人日复一日的枯燥的坚守着，仅凭自己的那份赤子之心。

陆枫安静的坐着，窗外一片热闹，屋内却是一片寂寥，楼下那些激动与喧嚣已经离他们远去。

这时，陆枫放下茶盏，扬了扬眉，凑近冯凌，温热的呼吸触碰着她的脖颈，明明没有什么重量，却让那里的皮肤染上了绯红，陆枫掩去自己复杂的眸光，淡声道：“阿凌跟在我身边可是觉得不自在，不得志，不喜欢？”

陆枫一连串的疑问让冯凌的心揪紧了，她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才淡笑着迎上了男人暗沉的视线：“怎么会？跟在长官身边，是阿凌的荣幸。”

又是这样让人分辨不出有几分真心在其中的客套话。

陆枫轻轻垂眸，又靠了回去，一言不发的继续喝茶，冯凌见陆大人兴致不高的样子，看了眼底下热闹的场景，开始找话题：“长官，小人看这敬王可真是居心不良，把自己的功绩画出去宣扬就算了，还说什么画师正好路过遮掩。更何况还请说书的讲自己的事迹，听说已经讲了很多遍了，这不是洗脑百姓吗？长此以往，百姓只会潜移默化的更加爱戴敬王了，怕是不妙。”

其实将军有功绩被说书的传了倒也正常，毕竟百姓们很多都喜欢那英雄与美人的故事，可敬王的野心实在是太过明显，很难让人相信这些不是敬王授意的。

陆枫转着手中茶盏，慢条斯理道：“这次敬王知道我要来这里，百姓却依旧没有收敛对于敬王的爱戴之情，也不知这里的百姓已经被敬王收拢的怎么样了？等会先找家客栈休息，然后等林五的消息传来后再做打算。”

冯凌点头，又问道：“长官您不要去他们的军队中探查吗？”

陆枫淡淡道：“不急，等林五的消息。”

又看了外面艳阳高照的场景，轻轻抿了抿嘴角，神色莫测道：“听说现在草原之地正在经历干旱，已经两个月没有下过雨了，灾情严重，草原王正在向朝廷请求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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