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眉螓首（三）（2/2）

我明白了她的厉害之处后，与她学起了女红。我不知如此温柔可爱的一位姐姐，在自我介绍时怎么会喜欢八方曲折地引入。嘴上说的话是令人发笑，但真正做起女红来，那双手一点儿都不含糊，如何穿针如何引线，那没有些功夫悟不出来的技巧，都叫她交给了我。不禁感叹岳王的人脉四通八达，有钱有势的好处就在这儿体现出来了。

我问这姐姐：“姐姐，你知道另一位姐姐是做什么的吗。”她一笑，说我过几日就会知道了。原来那岳王让我选人，只是选个先后，总之都是要学的，怎么选都没有意义。

我从小被当男孩子养，粗枝大叶的，她说别人练半个时辰的活，我得练一个时辰。且这几日的叫早也是她，每日睡不了三个时辰就得醒了，我的精神尤其不佳。睡不足，也不能出府玩，整日没精打采的。程纹不知被邱壑派去做什么了，终日都见不着影子，所以也没有人乐意给我带些好玩的好吃的，日子就变得千篇一律了起来。

这日熄灯后，我正在更衣。邱壑的声音从门缝间传来，我打紧地裹了件袍子去开门。衬着月光，我看见他脸色阴沉沉的，肉眼可见的倦意，夹杂着一些稍重的呼吸声，发型衣着与他出门时没有什么可见的变化。他抬起手，我才看见他手中拿着的香囊，一股檀香气扑面而来，让我顿时清醒不少。他拿起我的手，将香囊放在我的手心，打算离开。刚转过身，他想起来些什么，回头对我说：“买多了，这檀香可以镇定安神，压压你顽劣的性子。”这檀香沁人心脾，是我喜爱的味道。我将它挂在床头，一方面是好闻，另一方面是助眠。

又过了几日，在女红姐姐的细心指导下，我的刺绣水平已经初有长成，拿出去能和一般姑娘家媲美了，也不必再多交待。她收了岳王的银两便离开了，我也不知去何处寻她。我知道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找到师兄，但更大程度上，是为了岳王那个我只可做不可说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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