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2）

“以前闲来无事和二师兄下过。”海晏如此回答，不过事实真相是闲来无事是假，被‘抓’回去熏陶涵养是真，当然这个事实她是不会说的！

“我陪海晏下棋，可好？”

“自是好的。

”海晏也愿意和润玉下棋，不过尚且有一事要做，所以海晏放下棋子，“只是要下次，我们有事要办，”顿了顿，“你晚上可有时间？”

“自是有的。”动作一顿，润玉目光闪动，“是母亲的时间到了？”

“恩。”海晏起身，袖子一挥桌上的棋盘与棋盒便消失了，忽然，她偏头看着润玉，“舍不得？”

“舍不得。”润玉回得坦然，可眼神慢慢变得复杂，“但这个时间总会到来，我并不意外也早有准备。”

海晏仿若无觉，又问，“恨吗？”

“恨？”润玉的双手微微颤抖，但很快他就平静下来，“只隐约记起的时候，我害怕过恐惧过，无法想象我的生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生而为龙并不是我的错，为何恨我至如此地步。”

“当我全部记起来的时候，却是在面对天后的堵杀，那时候我想，只要我和母亲能活下来，过去的一切都不算什么，我愿意抛弃一切和母亲寻一处安静的地方当一世的散仙。”

“现在我不单活下来了母亲也活下来了，同时我走上了另一条我从未想过的路。”

“害怕吗？”

“曾经有。”润玉看着海晏忽然笑了起来，他笑得很明亮很自信，眼神仿佛要将什么灼烧，“可是海晏说过，不论润玉变成什么样都不会离开，就不怕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润玉海晏心里有些轻微的颤动，只是她素来大而化之，并没有将这种触动放在心头。

“傻小子。”海晏伸手揉了揉润玉的发顶，将夜神殿下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摸得一团乱，而于润玉没看到的地方海晏偷偷的松了口气，她养了这么久才把他的性子养得活跃些自在些，她不想润玉再一次感受到被所有人抛弃的感觉。

哪怕，她的确能办到让簌离不入轮回，可是…可是她不能这么做。

忘川河岸，海晏润玉簌离，还有变化自己原本模样的毛犊，彦佑和鲤儿并不在此。

“能让本座亲自送去轮回的，你是第一个。”

簌离不知道眼前这位桀骜不驯的青年究竟是谁，而他从未克制收敛自己的气势，让簌离知道这位来历也非比寻常，甚至她被死死压制着。

“不要那么多废话！”海晏直接截断了毛犊的话，她瞪着毛犊。

从来拿闺女没办法的毛犊没好气的瞪了眼海晏，可随即他眼一眯，但眼下尚有件‘重要’的事，他没有捉着海晏深究，只是拉了一根头发让簌离绑在尾指，离开之前给海晏递了个眼神，那模样好似是秋后算账的意思。

海晏不在意的撇了撇嘴，被毛犊养大的她素来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所以她一转身就和润玉离开了，可把紧赶慢赶回来的毛犊气坏了，如果不是他无法离开忘川一定会去璇玑宫守株待龙！

怒气爬上他的脸，忘川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情绪，平静的忘川瞬间变得莫测，好似潜伏着凶兽。

“臭丫头，不要命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