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幕起:(6)血色兰花(1/2)
烟娘收了烟杆丢在圆桌之上,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边叹边道:“不是让你好生歇着吗?一会儿可有得你忙。”
檀娘轻轻摇头,带动头上的蓝色流苏摆动。
方及慕不自觉清咳一声,兰花香好浓!
高台座上,檀娘理理衣摆,将怀中的四瓣兰花递给柳般若一朵。
柳般若自是走过去笑着接过,惹来环六儿的一记白眼:“年年皆是如此,只以花相赠他一人,我却每每空手而归,二姐姐当真是偏心。”
柳般若不禁笑出声,学着烟娘将兰花别在他右耳上:“怎的还泛起酸来了?”
如此勾人的笑就停在颊边,更遑论柳般若还贴的这样近。
只把环六儿惹得面上一红,这个男人当真是危险。
张衍拉着郝相与的手,总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方才我便说了,姐姐与前辈素来看脸办事。”
环六儿被他说的脸色一变,显然被气得不轻:“瞧张大人您这话说的,倘若我再年轻个.......”
张衍打断他,指着花梯处的一堆孩子道:“你便会穿着红肚兜出现在那里。”
郑子规早被郝相与拉着跑进了孩子堆,两人连同毛胡子一起鹤立鸡群,嘻嘻哈哈和一众垂髫小儿打成一片。
栏杆处儿,牛角旁若无人的站立着鼾声如雷。
柳般若眼角一抽,又打心底泛起一股心疼,牛角儿与毛胡子也不知多久没睡上个安稳觉了。
环六儿被张衍气的直瞪眼,只想把手中的西施壶撂在他头上。
方及慕自打落座,一直被檀娘盯着,这会儿有些坐立不安,隐隐觉得头皮发麻。
那种眼神,活像一条蛇在看着自己的猎物。
心绪一转,又思及来这处冒险的理由,方及慕咬紧后牙槽,过去对着高台上的人施了一礼:“在下方及慕,冒昧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檀娘低头轻嗅兰花也不知听没听到,倒是烟娘拍了拍他的肩,红唇轻勾:“血安侯卿怎的如此不明事理?心中已经明了的事儿,就没有说出口的必要了。”
方及慕的脸本就偏白,闻言霎时失了仅有的血色,他喉结微动,漫上几丝苦涩:“这几日我总觉得.......”
总觉得白苏还在。
烟娘的杏眸中透着难掩的悲悯:“那本就是你不想要的东西,怎的现今终于如你所愿了,反倒心如刀绞痛不欲生了呢?”
方及慕立在当地,舌头打着结辩解:“我......我没有不要她.......”
烟娘抖抖烟杆,白色的烟灰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牢笼是自己亲手所画,明知未曾上锁,却也很难向前迈出一步。”
她看着方及慕渐渐垮下的双肩,一字一句道:“因为呆在里面,是你心甘情愿。”
张衍散着的白发终于被几个胖娃娃瞧上,一个个手中搬着小圆凳儿往他身上攀,郝相与在旁没心没肺的幸灾乐祸。
环六儿与柳般若也是抱臂看戏,甭管张衍心中憋着多大的火,这群孩子可是一个也动不得。
指不定没忍住打了一巴掌后,日后天天半夜围着他的床头唱歌儿去了呢。
那可真是能将人活活逼疯。
七层花梯回廊口,一个身着道袍的老头儿将手中的小金算盘拨弄的噼啪作响。
看那对着钱财开怀的劲儿,这人可不就是秦国师?!
他搓着双手喜上眉梢:“今日又忽悠了两个,总算可以去状元楼喝上两壶了!”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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