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行：（14）迷雾烟香（1/2）

张衍抱着娃娃跟在郝相与身后，两人急匆匆地往天公堂赶。

郝相与虽然步履仓促，但嘴上还不忘喋喋不休：

“张衍，你最好说的全是实话，若他日我发现你是谎话连篇，必定要你好看!”

张衍的白发被风吹起，丝丝缕缕漾向郝相与的脸。

他噙着温柔的笑，一脸宠溺：“大将军可要牢牢记着，我还怕你忘了我呢.......”

大事当前，郝相与不屑理会他。

天公堂里面多的是青衫男子，一个个捧着书籍在院中仔细研读。

正堂不远处有一处青藤小院儿，是白鬓拘芳的住处。

谢绝了小厮的通报，两人带着娃娃悄悄走过去。

陈拘芳躺在藤椅上喝茶，眯着眼睛，嘴里哼着小曲儿，一脸惬意。

张衍充满恶趣味地放下小豆丁，胖娃娃脚丫一着地，立刻如脱缰的野马，挥舞着肥嘟嘟的手，扭着屁股就扑了过去。

陈拘芳只觉腹上一重，还没来得及瞧个仔细，下巴上就是一痛：

“何人拽我胡子?”

视野中，小豆丁被放大数倍的脸，正对着他笑得热烈，两颗门牙闪闪发亮，隐隐还有晶莹剔透的液体流出来。

郝相与的儿子?!

陈拘芳抱着孩子坐起身，欲从小肉手中将胡子拽出来，可惜无果。

罢了，这孩子生来没娘，还有这么个不靠谱的爹，也是可怜。

郝相与摇着折扇咧嘴笑开，好心提醒：

“陈老，这孩子不知从何处学的，素来最爱给人的胡子辫小辫儿，他爷爷就吃了不少这方面的亏，你可要小心着点儿。”

张衍看得有些痴，今日郝相与穿着海棠红的锦衫，方才被李侍郎沾上了几滴血，衬托得脸色有些红润。

他本就生了一副笑面，现下一脸打趣儿的模样，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张衍心尖一颤，犹如被毛茸茸的穗子轻轻拂过，有些发痒。

陈拘芳却在细细回味郝相与的话，犹豫开口：“相与，你找到你爹了?”

郝相与一噎：“小豆丁不是我儿子。”

陈拘芳显然不信，对这种说辞嗤之以鼻：

“这孩子身上到底流的是你的血，好歹是你郝家的血脉，他又生的如此惹人怜爱，您怎的就能狠下心来不认他?”

张衍却只听见了郝相与的话，身躯一震。

不是他的孩子吗?

那......也就是说........

他没有和女人.........

思及此处，张衍按耐不住心中狂喜，不小心笑出声来。

郝相与一脸无奈，以扇扶额：

“他是王伯的孙子，儿子儿媳出了点意外，不久前才被王伯带过来。”

陈拘芳半信半疑，但嘴上还是依然固执己见：

“少拿王伯糊弄我!”

小豆丁手上一用力，对着吃痛的陈拘芳嘟嘴：“爷爷。”

郝相与道：“看吧，王伯就是他爷爷。”

陈拘芳：“........”

他面上有些挂不住，索性不再纠结此事，对郝相与道：

“让你把张衍弄回来就好了，你怎的还亲自送来了?”

他脸上的挪揄让郝相与颇为不快，张衍及时开口：

“是我求他来的，着实有要事相商。”

郝相与摇扇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否认：“此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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