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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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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不是她的钱,不用白不用。看在她受伤的心灵和身体上,忍气吞声不是她的风格。她睁着眼平躺在塌上,手下的床褥还是喜庆的大红色,扯过来蒙住胸口,床褥下面的心脏跳动的节奏诡异而有力,还带着闷闷的痛楚。弥生皱着眉,她怀疑她得了心病。

直到后来楚厌告诉她,你这是得了善妒病,只需一钱相思,三匙亲吻,便可治愈。弥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就离府出走,不是要相思吗?就摄政王整天腻在她身边的状态,她怕是要病死床榻。

此刻伊人秋那边正陷入一片混乱,端着铜盆的丫鬟们出出进进,面上大同小异都带着忧虑的神色。老态龙钟的太医颤颤巍巍地把着探出床纱的一截玉臂,旁边的司云心惊肉跳地看着老头引着银针,她十分怀疑那立在腕上不住颤抖的银针会不会无端断裂。

收针卷包,朝楚厌躬身道:“殿下,这位夫人是胎里不足,又常年染病久治不愈的情况。相信早年也受过不少名医医治,都毫无起色。如今只能好生将养着,延长寿命。”

楚厌负手而立,面沉如水,道:“当真无法了吗”

“老臣行医数十载,虽不敢称得上绝世名医,但诊治过的病人也算无数。夫人之病兆,实乃气血耗尽之势。恕臣无能。”

“本王知晓了。尧镜,好生送太医回去。”

“老臣告退。”老人收拾好医药箱,抚了抚发胀的太阳穴,摄政王殿下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通身的气场着实让他压力很大。

送走太医后,一屋子丫鬟们开始低声抽泣起来。细细的哭音如夏夜虫鸣,混合在一起颇有节奏。榻上的奚滟被司云扶坐起来,捂着心口声音虚弱:“是妾身不好,扰了殿下安宁。”

楚厌抬眼看她,语气沉稳道:“你好生将养,想要什么让人跟管家说。”

“妾身福薄,此生唯盼君心,却终是不得。”女子明目灼灼,凝视着轻纱外男子的面庞,一刻也不舍得离开。因为她知道,楚厌这一去又是许多时日才能相见。

楚厌自是感受到那炙热的目光,心中不为所动。奚滟明知他无钟情于她之可能,却执意如此,与人无尤。

“自你入摄政王府的那一日,便应知会有这般场景。本王也只能听天命,尽人事。”

“殿下可是心悦王妃?”奚滟咳了两声,嘴角含笑道。

楚厌听到那两个字皱了皱眉,眼前竟浮现出弥生的万般情态。他起身,身影笼罩了半边床帘,难得正视她:“你应当知晓不该过问我们的事。”

奚滟心头一痛,道:“是啊,我们……妾身知错。”曾几何时,她与他同窗而学,同室而戏,他也曾说过与她是我们。只因她一时的私念,便使得半生不复相见。

“好好养病。”说完就拂袖而去,再没回过头看她一眼。枕边逐渐湿润,奚滟攀着床沿有心去追,然而身子一动就钻心地疼。

司云泪眼汪汪地扶住她,道:“夫人,您这身子怎禁得起这般?王爷他只是公务繁忙,迟早会再来看您的。”

奚滟靠在玉枕上,两行清泪无声流下。微微摇头道:“他不会再来了。”她也多希望他再多来一次,她就可以再多看一眼。

楚厌走出伊人秋,见得那满园花色,想起方才奚滟所说,眉眼渐渐舒展。弥生与他也算一类之人,凡触及底线之后都会与平时性情截然不同。他没资格拂去她笑容底下的忧伤,她也将见他来日灰暗。

他在东祁那一战中身染奇毒,这些年每逢寒食便要入峨眉师门受剧毒之物啃噬,平时便将青玄草磨作药丸,以蝎尾化开服下,方可暂时压制毒性。

但因以毒攻毒太过伤身损元,楚厌的内力已大不如前。君王年幼,异族对大燕这块肥肉虎视眈眈,若没有他镇着,只怕这泱泱山河早就被人夺了去。

慧和师太一心想着让楚厌归隐师门,弃了这公文事务,也好让她专心为他排毒。虽然最后未得偿所愿,但也不能真眼睁睁看着这徒儿去死。于是她想到了自己的师兄,也就是弥剑秋。

在楚厌和弥生大婚之前,弥剑秋早已和楚厌约法三章,他会尽力帮楚厌研制解药,也会将女儿嫁与他以震四海之异心。唯一一个要求便是不得对弥生动情。

弥剑秋了解自己女儿,成亲不过是一张婚书,但她真心爱恋的人若魂归天际,纵是黄泉十里,奈何桥长,她亦会一路跟着去。

弥家之人,有他一人受尽情劫之苦,便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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