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那天喻窈被喻恩正从孙驭霄家抓回去，就挨了一顿疾风骤雨般的毒打。

她以为只要扛过最初的那几下喻恩正就会心软，然而他是真的下定决心让她彻底臣服，下手一下比一下重，郑兰淇不痛不痒的劝阻也没能起到什么作用。

刚开始她还能梗着脖子一声不吭，到后来，身后的痛楚迫使她哭着喊着求饶，喻恩正让她保证什么，她就说什么，一个字都不带变的。

即便是这样，喻恩正还是没住手。

到了晚上，她发起了高烧，直接进了医院。

朦胧中她听见医生说钾钠离子不平衡什么的，叫他不要这么打孩子，口头教育就好了。

直到最后她也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挨打。

她按捺的心底的难过，装作若无其事，却在数学老师讲题的时候强行纠错，说二开平方应该是正负根号二，所以这道题有两种答案。

全班的目光一致投向她。

有事儿吗？那是算术平方根。

放学蒋炎菲喋喋不休地缠着她问原委，喻窈不知道她是真好心还是想看笑话，把书包拎起来单肩挎着，马不停蹄跑向了天台。

蒋炎菲没追上她，到了扶梯拐角，停顿张望，然后下了楼。

被暴雨洗刷了三天的北京碧空如洗，矗立着雕像的草坪周围种了半亩红枫，枝头随风摇颤，满枝的叶片发出窸窣的声响。

喻窈站在天台上，扒着扶手看风景。

手心肿胀发疼，她只能将下巴搁在手腕上，目光平静地望着眼前的世界。

在学校逗留的男生嬉笑打闹，前仰后合，结伴回家的女生斯文安静，人潮逐渐分散，各奔东西。

不知不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孙驭霄也把手搭在栏杆，凭栏远眺。

喻窈一直觉得自己要比一般的女孩子独立坚韧，哭鼻子这种事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然而孙驭霄一过来，她就绷不住了，喉咙里酸涩的滋味让她的声音变得嘶哑难听。

“对不起，我毁了你的生日。”

本来大家开开心心的，结果因为喻恩正的到来毁于一旦。

可她不是故意把喻恩正引过来的，她留纸条只是怕他们回来找不到她担心，可到头来却败了气氛，给他一年一度的生日宴留下不好的回忆，带来了一场无妄之灾。

从嘴里进肺部的空气没有鼻黏膜的湿润，硌得她胸腔闷痛，犹如暴风雨来临前难耐的潮热。

她现在非常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孙驭霄难掩眼底的心疼，给了她一个无关性别的拥抱，喻窈没有拒绝。

少女酥软地顶在他炙热的胸膛下，他不能抑制地抖着手，抚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喻窈，你没有错。”

在他看来，她已经够懂事了。

就在这时，邢兰春和几个小姐妹到天台上聚众吃辣条，日常聊八卦，说笑着闯进来。

喻窈敏捷地推开孙驭霄，抹了抹眼底的泪痕，装作眼里进沙子的模样。

孙驭霄趔趄了一步，蓦然回头，恰对上邢兰春震惊的眼神。

邢兰春惊得手里的辣条都掉了，诧异道：“你们在谈恋爱啊。”

喻窈没否认也没解释。

主要是她觉得这样的情况下说什么都没用了，该误会还是会误会，而且会越描越黑。

孙驭霄倒是开口，但也答非所问：“我们在讨论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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