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2）

盼着盼着，大年三十就这么静悄悄的来了，现在已经不能燃放烟花爆竹，新年喜庆的氛围，也消失了大半。

顾清泓给小汐买了一些小孩子玩的烟花，在楼下偷偷的放，刘姨已经睡了，她说年龄大熬不住，收拾好东西就回屋睡了，让他陪小汐玩。

放完烟花，两人也上楼睡觉，大家都盼着过年，但真正的过年了，又会觉得索然无味，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甚至还会觉得不如平时。

他本来想掐点给许安长发新年快乐，谁知消息没发出去，许安长的电话来了，两人几乎同时祝对方新年快乐。许安长说他没诚意，电话明明是自己打来的，他只是借了东风。

顾清泓解释，自己本来想要发消息，结果被他打断了，不信的话自己可以截图证明。这样的解释，更坐实了他没诚意，许安长抓住这点不放，要让他补偿。

至于什么补偿，他要的也很简单，顾清泓的一张自拍。自拍对于女性来说很麻烦，要找角度，要美颜P图；对于男性来说很简单，顾清泓随手拍了一张，发给他。

没有任何角度，也没有构图，顾清泓的整张脸铺满了照片，许安长还觉得挺好看。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眼里，顾清泓怎么样都好看。

按照传统，大年初一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吃吃喝喝，亲朋好友相互串门嗑瓜子。顾清泓在家里躺了一天，小汐跟刘姨一起出去串门，顺便收点压岁钱。

每年这个时候，刘姨去哪儿都要带着小汐，对外说这是他干孙女，她的压岁钱可不能白给，当然要收回来。

小汐也很懂事，收的压岁钱都要还给她，她不要的话就会买些礼物，等逢年过节的时候送她，比如之前出去都会给她带花。

大年初二，刘文岩带着一家三口来了，他女儿比小汐小一岁，小名叫四月。虽然从小在国外长大，但也会说中文，见了小汐就喊姐姐。小汐也很喜欢她，说她长的像洋娃娃，很好看。

许安长年初五回来，顾清泓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眼巴巴的等一个人。以前春节假期，他会在家里看看书，或者学一些新技术，今年完全没兴趣了。

他现在每天抱着手机，跟许安长聊天，两人从早聊到晚。就在他以为，剩下的几天也要这样度过时，老家的表哥来了电话，说他姑姑不行了，临走前想见他一面。

顾清泓把小汐交给刘姨，马不停蹄的去了车站，回去没有直达的车，他要先坐火车，再转汽车。姑姑是除父母以为，对他最好的人，当年他们家的事，也多亏了有他姑姑帮忙。

现在虽然不是出行高峰期，但他也没买到坐票，就这么站了一夜。到站后他开了钟点房，勉强休息了两三个小时，又跑去坐汽车。

汽车不像火车，有堵车的风险，车在市区堵了一个小时，顾清泓闭着眼休息，心想中午能到就不错了。

原本一个小时能到县城，这车晃了四个小时才到，下了车他又直奔医院。表哥在医院等他，见他来了，眼眶一下红了。

病房里姑姑睡的安稳，顾清泓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悄悄的退出来，询问表哥现在的情况。

表哥声音有些哽咽，说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家里已经在准备丧事了。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表哥要带他回去休息，还说等会儿他表嫂来换班。

顾清泓谢绝了他的好意，在医院旁边开了间房，一觉睡到天黑。再去医院的时候，他买了很多东西，表哥和表嫂都在，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人。

姑姑睁着眼躺在床上，见他来了，眼珠动了动。顾清泓握着她的手，弯腰凑近道：“姑姑，我是小泓。”

病床上的人，嘴张了张，眼角湿

润，带着呼吸机，发不出任何声音。手却动了动，回握着他的手，看着他。

顾清泓就这样一直握着她的手，直到她沉沉的睡去，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往下掉，砸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病房里瞬间被哭声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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