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口可爱（1/2）
第十六口可爱你归我管</p>
纹身男好不容易盯上一没主的漂亮妞儿, 正要上手撩拨撩拨, 就被人从中打岔, 怒从心中起，横眉冷目的样子, 张口就要骂人。</p>
“谁他妈不长眼抢老子看上的……”</p>
话没说完，对上苏见言平淡的看他有如在看死物的目光，嘴巴虚虚张了几下，戛然而止。</p>
身体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差点撞到身后摇摆的莫西干头男。</p>
眼前这人看着面无表情，眼里却藏着一股狠劲，显然不是个善茬。</p>
深蓝不是能够闹事的地方，为了一个还没撩到手的妞儿被深蓝的老板盯上, 不划算。</p>
纹身男心里暗自盘算了一番，咽了两下口水，在苏见言平静无波的视线下，扯出一个笑脸，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兄弟真对不住，原来这美女是你的人啊，打扰打扰，莫怪啊。”</p>
姜可可从怔愣中回神, 在迷离光线下望见身前人的侧脸和绷紧的下颌线弧度, 心下一惊, 还不等奇怪苏见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便赶忙要拉着他离开。</p>
她轻轻扯了扯苏见言的衣摆, 踮起脚在他耳边说：“我没事，舞池人太多了，我们先到外面去呀。”</p>
苏见言垂眸看了她一眼，又抬起半边眼帘淡淡瞥着一脸苦哈哈的纹身男，薄唇微张：“滚。”</p>
“是是是，马上滚马上滚。”纹身男点头哈腰，转眼便钻进舞池人流里不见踪影。</p>
苏见言拧着眉扫了一圈舞池里浑然忘我扭动的男男女女，一手依旧抓着姜可可的手腕，另一只手圈了个半圆，将她虚虚拢进怀里护着，领着外舞池外走。</p>
姜可可亦步亦趋被他牵着走，看看扣在自己手腕的修长手指，顺着它往上看，仰头望见男生微微鼓起的喉结和光洁的下颌线。</p>
察觉到她的视线，苏见言垂下眼与她对视，眉梢微抬，似乎是在疑问：“？”</p>
她心下一颤，只觉心跳漏了一拍，不动声色地压下心中惊慌，微笑着轻声说：“刚刚谢谢你啊。”</p>
场内声音嘈杂，DJ的电音震耳欲聋，姜可可的声线又轻，苏见言只看出她嘴巴动了动，并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p>
将人带到吧台，苏见言才松了手，问她：“刚刚你想说什么？”</p>
姜可可摇摇头：“没什么，谢谢你带我出来。”</p>
她其实还想问“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想起两人目前的关系，显然还不能问这种亲密问题，所以没再说话。</p>
苏见言本来就话少，对此也只是低嗯了声，便低头玩手机。</p>
两人陷入诡异的沉默，与周遭热闹喧嚣的气氛截然相反，仿佛形成了一个结界，将外界的声音都隔绝在圈外，只留两人各怀心思地盯着手机屏幕保持沉默。</p>
打破沉默的是调酒小哥哥：“美女你们要的莫吉托好了。”</p>
姜可可小声说了谢谢，盯着酒杯里薄荷叶打量了几秒，正要端起杯子往嘴边送，酒就被人接过去了。</p>
苏见言接过酒杯，看向调酒小哥：“她喝不了酒，换成胡萝卜汁。”</p>
姜可可一双小鹿眼鼓鼓地望着他：“为什么？”</p>
苏见言言简意赅：“不合适。”</p>
姜可可：“……”她也知道不合适，所以她只是小小尝一口，不会喝很多。</p>
“我只尝一点点……”她眨巴着小鹿眼望着苏见言，竖起食指，试图再商量一下：“就一点点可以吗？”</p>
苏见言有一瞬的失神，很快反应过来，淡声问：“你多大了？”</p>
“十五……很快就十六了。”</p>
“未成年不能喝酒。”</p>
“……”</p>
姜可可想反驳说蒋依婷她们也点酒了，但看着苏见言冷峻的侧脸，又不敢说。</p>
苏见言看出来了，轻嗤：“她们不归我管。”</p>
姜可可：“那我？”</p>
苏见言摩挲着手里的酒杯，唇角微扬：“恩，你归我管。”</p>
“……好吧。”</p>
姜可可默默地低下头，偷偷用余光打量苏见言手里那满满一杯莫吉托</p>
苏见言顺着她眼巴巴的目光看过去，嘴角轻微一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看着调酒小哥又强调了一遍：“榨一杯胡萝卜汁送过来。”</p>
调酒小哥哥业内经验丰富，一眼便看出这是美女家那位管事的男朋友来了，迭声点头答应。</p>
转身去换果汁的时候，猛然想起什么：“胡萝卜汁……”</p>
他扭头去找苏见言：“这位先生，我们酒吧只有果汁，没有胡萝卜汁，您看要不要换成别的？”</p>
苏见言询问式地看向姜可可。</p>
姜可可意识到自己在他这是喝不了酒了，妥协地点了杯西瓜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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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J小哥换了首音乐，蒋依婷三人从舞池里挤出来，大老远就在问姜可可怎么提前出来了。</p>
姜可可看了眼苏见言，摇摇头，没说话。</p>
蒋依婷跟着望见了坐在她旁边的苏见言，一时认不出背影，见两人隔得太近，以为是骚扰男，三步并做两步冲上来，大刺刺地挤进姜可可和他中间，不耐烦道：“帅哥麻烦让让，我们跟这位小姐姐是一起的。”</p>
苏见言抬眸淡淡瞥了她一眼，视线落在蒋依婷因为强行挤进来而碰到的右肩上，眉头蹙起。</p>
蒋依婷：“……”</p>
缩着肩一寸寸往外挪：“对不起，打扰了。”</p>
周文婧领着徐艺慢悠悠地走过来，接过调酒小哥哥递来的莫吉托抿了一小口，才懒洋洋地说：“苏学霸晚上好。”</p>
苏见言望了眼她手里的酒杯，没应声。</p>
蒋依婷悄悄躲在周文婧身后，跟着喝了口莫吉托，纳闷道：“这个怎么尝起来不像是酒啊，酸酸甜甜的，一点酒味都没有……徐艺你的是不是也这样啊？”</p>
徐艺轻轻抿了一口，点头：“酒味很轻，青柠的味道比较重。”</p>
“可可你也尝尝……”蒋依婷扭头去找姜可可，看见她手里的西瓜汁，一愣：“可可你的酒呢，你就全喝完了？”</p>
姜可可摇头又点头。</p>
是喝完了，但不是她喝的。</p>
蒋依婷看得一头雾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p>
周文婧余光瞥见苏见言手边的空酒杯，眉梢微挑，轻啧了声。</p>
“嗡……”</p>
包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p>
是陈俊达几人被深蓝门口的墨镜哥拦在门外，气急败坏地要周文婧接他们进来。</p>
“陈俊达你真是够了，居然还能被保安堵，要不要这么搞笑。”蒋依婷看着一脸吃了shit表情的陈俊达，笑得眼泪花都要出来了：“本来我还觉得你长得太着急，不像个学生，结果保安大哥一眼看出你小学鸡的本质。而且你还拖累了李溪和官鸿他们，要是没有你，他们就可以跟苏大佬一样，直接进来了。”</p>
照李溪的说法，因为苏见言走得太快，他们几个人追出去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苏见言钻进出租车，追也追不上，只能另外再拦了辆车。</p>
然后到了深蓝门口，下车时又眼睁睁地看着苏见言走进去。</p>
他们跟着追上去，肌肉暴起的墨镜哥跟个门神一样拦在门口，管陈俊达要身份证，并以他们几人是一伙为由，全堵门口。</p>
所以如果没有陈俊达，李溪他们估计可以大摇大摆地进来。</p>
“你才小学鸡，你全家小学鸡！”</p>
陈俊达气急败坏地吼她：“要不是你作死跑来这里喝酒，你以为老子爱来这鬼地方啊？老子在网吧打游戏不知道多爽！”</p>
“所以你是说你闻着我的味儿追到这来的咯？”蒋依婷揪住他的话柄：“陈狗啊，你属虎子不属啊，你清醒一点。”</p>
陈俊达一下暴起：“陈狗你妹！”</p>
李溪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好不容易进来一次，别乱吠。”</p>
陈俊达鼻子里哼出声来，扭头去点饮料。</p>
“给我来杯长岛冰茶。”</p>
周文婧一下乐了：“你跟蒋依婷还真是，对酒吧的印象是只有长岛冰茶了吗，第一次来就点这么烈的酒。”</p>
陈俊达顿下了：“……那还要喝什么？”</p>
“陈狗啊，”蒋依婷语重心长地劝他：“作为一只喝菠萝啤都能过敏起疹子的狗，我奉劝你跟可可一样，点一杯西瓜汁就差不多了。”</p>
陈俊达：“你点的什么？”</p>
他缩了缩鼻子，凑近蒋依婷手里的那杯酒，一脸狐疑：“朗姆酒的味道……蒋依婷你长本事了，居然还敢偷喝酒了，信不信我告诉你妈，让她扣光你下个月生活费。”</p>
“闭上你的狗嘴，它根本一滴酒味都没有。”</p>
蒋依婷盖住杯口不让陈俊达继续闻：“点你自己的东西去，少管我的事。”</p>
“你心虚了是不是？你不心虚怎么不敢让我闻了？”</p>
“你才心虚，我是怕你挨那么近，污染了我的饮料。”</p>
“你有本事让我尝一口，里头没有酒老子以后跟你信。”</p>
两人陷入无休止地争吵。</p>
姜可可忽然想起顾清荷，又将苏见言代入陈俊达的角色，心有余悸地望了他一眼。</p>
还好，还好没喝。</p>
不然小姨一定得拉着自己促膝长谈一整晚。</p>
顾清荷之前在急诊科实习过一阵，接过不少因为酒精中毒半夜挂急诊的病人，还有病人酗酒过度，送进来的时候都开始口吐白沫，神智不清。</p>
还有酒驾导致多起车祸，画面触目惊心。有的伤者都来不及送到急救室，最后一口气就没了。</p>
短短半年的实习，光因为喝酒这件事，顾清荷就见证了十多起生离死别。</p>
因此她对酒精的敏感性超乎寻常的高，家里做饭都恨不得把黄酒换成酱油，啤酒鸭这类需要用酒作为主要配料的菜更是从没做过。</p>
姜可可逃课她可能都会眼也不眨，甚至还能帮着打掩护。</p>
但是一旦涉及到未成年饮酒的话题，她能一个电话打到阿富汗，把姜可可爸妈召唤回来开禁酒大会。</p>
而且因为顾清荷是顾家老幺，大多数时候顾爷爷顾奶奶都会依着她。</p>
姜可可想起有次表哥在大年三十偷偷喝了爷爷酿的杨梅酒，还没来得及躲进房里喷清新剂，就被顾清荷当场抓个现行。最后全家人放着春晚不看，在客厅正襟危坐商量要把表哥从寄宿学校拎回来，放家里观察一个月。</p>
一个过了年就要过十八岁生日的大男孩，就因为喝了一小口杨梅酒，差点被家人盯了一个月的梢。</p>
姜可可回忆起表哥当时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抚着胸口轻轻地拍了拍，低头去喝西瓜汁。</p>
苏见言看她一脸死里逃生的神情，不消一会便想到了顾清荷身上。</p>
姜可可跟着也想到了苏见言，见大家还在讨论点什么饮料，悄悄挪了挪椅子，凑到苏见言耳边：“今晚回家要是撞见我小姨，你别说话呀，别让她闻出你喝了酒。”</p>
顿了下，又补充：“还有我点酒的事，你也别跟她说呀。”</p>
“我不会告诉她，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苏见言抬眸看着她：“以后我不在场，你任何酒精类饮料都不能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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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J表演完后便是乐队上台。</p>
深蓝的乐队是两组固定嘉宾，轻音乐组是小提琴、手风琴是萨克斯管，摇滚组的则有驻唱歌手、贝斯手、吉他和架子鼓。</p>
周文婧就是架子鼓的乐手。</p>
经历了长达半小时的辩论和争吵，蒋依婷和陈俊达终于达成共识：各喝各的酒，各回各的家，两人互不打扰，也不背地里打小报告。要是被家里人发现，就自认倒霉，别拖对方下水。</p>
周文婧跟调酒小哥哥交代了一声别给这群人调太烈的酒，又对三个女生说：“我在三楼有间私人包厢，你们要是困了，嫌这边吵，就上去睡会儿，等我打完架子鼓就送你们回去。电梯口有保安，报我的名字，他们会送你们上去。”</p>
临走前，路过低头玩手机的苏见言身边，忽然又扭头冲姜可可飞了个媚眼。</p>
“小同桌，今天我的架子鼓可是为你打的，你要仔细听啊。”</p>
然后不等姜可可有任何表示，单手插兜往更衣室走。</p>
“婧哥哥有时候真的，男友力爆棚，又撩又帅又绅士。”蒋依婷下巴搁姜可可肩上，望着周文婧的背影，赞叹道：“我要是女的，一定早拜倒在她的西装裤下了。”</p>
徐艺在后边慢吞吞地提醒她：“依婷，你本来就是女生啊，而且婧婧也是女生。”</p>
姜可可跟着点了点头。</p>
“婧婧家里就她一个女儿，她爷爷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p>
徐艺又接着补充：“她外公也不会，苏爷爷只有一个外孙女，早就说过苏家一半的家底是要交给婧哥哥继承的。”</p>
她嘴里的苏爷爷就是江城首富苏永盛。周文婧从没掩饰过自己的身份，稍微留心一点的人就能知道。</p>
苏老爷子在妻子死后便一直是独身一人，带着两个儿子女儿在商场打拼。老爷子早年一直忙事业，疏忽了对儿子女儿的照顾，以至于等儿媳和女婿都上门了才被打个措手不及。</p>
因此老爷子对仅有的孙子和外孙女看得极重。虽然不会强求两个孩子的婚缘，也不要求对方一定要门当户对，但对性别还是有要求的。</p>
“我主要不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就是，就是……”蒋依婷被徐艺一打岔，舌头忽然打起架来，好半天也没想好该怎么解释，索性摆手道：“反正你们就只要知道婧哥哥超级无敌爆炸的帅就好了。”</p>
望见跟在周文婧身后往洗手间的方向走的苏见言，补充：“能跟婧哥哥一较高下的，只有苏大佬。言哥婧姐，可不是说着玩的。”</p>
姜可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见苏见言和周文婧之间的距离渐渐缩小。周文婧似乎还偏头瞥了他一眼，脚步放慢了些，好像在等苏见言再走近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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