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这么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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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节的国都已然热了起来,舒瑾夏瞧着黄家将相看的地点安排在凉风徐徐的镜湖边,明知道他们是为了攀附靖远侯府,心中还是不免多了几分好感。
她以薄纱遮面,只露出白皙饱满的光洁额头,一双墨黛娥眉,与一对秋水剪瞳。她虽不语,水波流转的双眸却仿若会说话似的,笑意盈盈地看了看对面的黄家四公子。
后者呼吸一窒,一张俊脸霎时红透了。
黄四公子见她生得山眉水眼,端坐在那里显得十分娴静,瞧着不像是传闻中那个舞刀弄枪、跋扈不堪的舒家大小姐。
两家的主母见此,对视一眼,心想应是有戏了。
然而下一瞬,黄家四公子的脸愈发红了,面上神情看着不像是害羞,更像是在忍耐什么……
舒瑾夏心中一凛:完了,又来了!
像是印证她心中所想,黄家四公子局促地直起身告罪:“小生失陪片刻。”说罢也顾不得许多,急匆匆地叫了小厮便走。
黄家主母的面色尴尬起来,忙解释道:“我儿素日并非如此不知礼,想是今日太过害羞,还望夫人与小姐莫要怪罪。”
舒瑾夏是一个姑娘家,此事也轮不到她说话,便看了母亲谢氏一眼。谢氏眼中有着和她一样的无奈,心知此次怕是又像前面两次一样的遭遇,便也不生气,和缓地安抚了黄家主母几句。
舒瑾夏暗叹一口气,这是她本月第三次相看人家了,看样子还是失败了。
可是,次次都是男方拉肚子,未免太巧了些吧?若说无人从中作梗,她必是不信的。那么这人会是谁呢?
若是嫁给门第极高的仕宦人家,尚且可能是府里的姨娘和庶妹坏事,可黄家不过是一介商人,纵然是皇商身份,地位也比不过官宦侯爵之家。她身为靖远侯府嫡女,下嫁商贾,于府里的姨娘和庶妹来说可是“好事”呢,极力促成还来不及,又怎会破坏。
那又会是谁人?
她努力想了一圈,恐怕也只有那个人了——
当今陛下的堂兄,平锦王世子,沐晖。
舒瑾夏在宽大的衣袖里紧握粉拳,眉心狠狠地蹙了起来。
这人还嫌害她不够!
一个月前,她还是因难产而死的平锦王世子妃,不料再度醒来便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十六岁,因前几日偷跑出府去跟踪平锦王世子而不慎落水。
上一世她枉为侯府贵女,性子骄横跋扈不说,还整日追在已然娶亲的平锦王世子身后跑,扬言宁可做小也非他不嫁,将靖远侯府的脸面全都丢尽了。
那时她已身为秀女入宫待选,却不知为何,被皇帝赐给了平锦王世子,圣旨上还言贬世子妃李氏为侧妃,立她舒瑾夏为正妃。
虽然她不知素来喜怒无常的皇帝陛下为何要这样抬举成全自己,但还是极为感激他的,欢天喜地地嫁了过去。
而后便从云端落入泥沼。她性子娇蛮,又不敌侧妃李氏工于心计,逐渐惹得沐晖厌弃,怀孕后被变相禁足于后院。
因皇帝为她腹中胎儿赐了名,李氏便向沐晖造谣,说她与皇帝有染,肚子里怀的便是龙种。
沐晖又气又怕,对她恶语相向,却不敢动她分毫。怕是最后李氏献计,在她生产那时动了手脚,做成了她难产而亡的假象。
重生以后,她忽然就想通了很多事,既然老天让她重新来过,那她就该好好活着才是。
远离沐晖,甚至,远离皇帝。
皇帝这人多疑易怒,说不定正是因为记恨她入宫待选还心有所属,这才布了个大局捧杀她,不然她为何频频得皇帝的抬举作脸?难道仅仅因为自家二哥是皇帝的亲信么?
她重生回十六岁已经一月有余,知道过不了多久,便会有诏书下达:不准官家适龄未婚女子结亲,待明年春天后妃大选之后才可自行婚配。
她家世显赫,父亲靖远侯手握兵权,乃一品骠骑大将军,兼领兵部尚书。大哥走的是科举之路,如今已经是正三品通政使。二哥曾是当今皇帝的伴读兼侍卫,而今已经成为皇帝的心腹,独掌直属皇帝的刑狱司。一门父子三人均为陛下肱骨,靖远侯府可谓是如日中天,而她正是府中唯一的嫡女。
倒不是她自夸,以她的家世和相貌,必是要入宫的,所以她一定要尽快把自己嫁出去。她编了理由说服母亲为她安排,不论对方是何家世,只要人品够好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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