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李焰趴在前台上眨巴着眼睛跟女员工说自己来找徐晋，女员工被他的桃花眼迷得七荤八素，完全没注意到这个男孩子是在直呼自己老板的姓名。她问：“请问您有预约吗？”

李焰轻轻摇头笑说：“没有，姐姐，我没有预约。”

女员工抱歉地说：“没有预约，我不能带你见徐总。”

“那姐姐你打个电话给他嘛，就说他儿子来找他吃晚餐。”，李焰笑眯眯地看着她。

女员工表示难以置信，她从来没听说过自己年轻的老板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但是男孩子的神情看上去也不像在说谎，她犹豫地看看男孩子背后门神一样的两个保镖，还是哆嗦着拨通了电话。

电话转接又转接，女员工终于挂断电话。她压抑住自己的求知欲，领着李焰上电梯，走到顶层的办公室门口。徐晋的秘书出来招待了他，带着他进入一个套间，两位保镖被留在了门外，穿过玄关和巨大书柜组成的走廊，里面是由单项玻璃隔出的大房间。

李焰一眼就看到了徐晋，他高高在上地坐在工作桌前，冷漠的目光从一个正被几个手下捂住嘴巴押着出去的男人身上移开，他看着李焰，示意他坐到他对面的会客椅上。

空气中的血腥气味没有散去，一个手下还半跪在地上处理残余的血迹，那些痕迹属于刚刚被押出去的那个血肉模糊的男人。

李焰瞬间就明白徐晋是做什么的了。

他坐在徐晋对面，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承认自己被吓着了，但也算情有可原。徐晋也不解释，抬手看了看腕表，说：“时间差不多了，想吃些什么？”

李焰大脑空白，他盯着徐晋深蓝色有暗纹的领带发愣。

徐晋见他不回答，觉得自己可笑。这几年来他早就练就铁石心肠，对血腥的场面早就没有感觉，但李焰仍然是一个干净的孩子，没必要让他窥得暴力的痕迹。他不理解自己刚刚这么做的想法，他不应该用这种在旁人身上用惯了的卑劣伎俩来吓唬李焰，干净的少年应该永远属于象牙塔。

实在是，没必要。他不需要李焰惧他，李焰和家族里那些人不一样，不必这样对他。

徐晋倒了一杯水递给李焰，问他：“还好吗？”

李焰接过来喝了一口，说：“有点恶心。”

他挠挠头，呼出一口气：“比电影里还恶心呢。”他用亮晶晶的眼睛对上徐晋的视线，迅速地接受了自己的新爸爸是黑社会的事实。

所以徐晋当年受那么重的伤，所以他不肯交代自己的来历，所以他最后没有道别地离开。

最后李焰还是没想出来去吃什么好，徐晋推掉了原定的日程，带着他去了一家私房菜。

城市的霓虹夺取了星光的闪耀，李焰坐在车里向窗外流光溢彩的建筑物看，嘴里哼着刚刚从弹吉他的人那里学到的苦情歌，他记不住词，也只会反反复复地哼最抓耳的那几句。

徐晋觉得现在年轻人的心思实在难以捉摸。他本以为经历过刚刚办公室的那一幕，李焰大概会心生畏惧，结果现在看起来似乎放松了不少。

“心情很好？”

李焰听到徐晋的问话，回头看他：“不太好。”

没等徐晋继续往下问，他假模假式地抱怨：“今天的约会失败了。”接着就自说自话、添油加醋地把约会的细节和齐蕊齐磊两兄妹的故事讲了一遍，重点阐述了齐磊的大花臂何其酷炫和他说出来的话有多文邹邹。

徐晋耐心地听，却没什么感觉，这几年他见识过的奇形怪状的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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