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2）

廖中遥心里觉得好笑，没想到这世上真有人以骗人为乐。

这次秦岩和宁过、房亮一同来，另有部下十六人。萧樊带着剩下的人回了凉州。她对此处事情毫无兴趣，宁过倒是想探探黄灵生的究竟，房亮一向随侍身边，护卫安全。

第三日，秦岩带着廖中遥等来到黄灵生居止，大门两边各列五名粗壮汉子，华衣佩刀，十分威武。其中一人见秦岩一行人到来，进去报告，又有几人出来迎接。一路过来，道路两列皆立着人，各个昂首挺胸，手握刀柄，十分嚣张。宁过对秦岩道：“看这样子，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啊。”廖中遥听了，心想：“我看其他人对秦岩十分尊敬，怎么黄灵生偏要反着来。”只见黄灵生立在大厅台阶下，朝众人拱手。众人进了大厅，大厅的墙壁上绘着鲜艳红漆，上面挂着猛兽皮毛。黄灵生得意与秦岩等介绍，说都是自己所猎得，无不一箭毙命。秦岩见主位上并行摆着两张案几，心想：宋前佐说这雾露山庄由黄灵生和张洱做主，黄灵生主外，张洱主内，看来大概如此吧。

待到午时，设下宴席。饮了几杯，黄灵生不禁有点飘飘然，遂问秦岩道：“听闻你大哥今年已得虎子，令尊大人想必十分高兴吧。”秦岩回答：“是啊，我外甥长得十分可爱，大家都很疼爱他。”

“喔。那大小姐是否有意中人啊？”

秦岩直道：“没有。

”

“这西北之地，若多豪杰，难道没有大小姐看得上的？”

她听了此言，不禁笑了起来：“我若喜欢，就是喜欢，不然什么都没用。”廖中遥心想：“秦岩倒是个很爽快的人，西北女子都如此吧。”

黄灵生又饮了几杯，喝道：“喝酒怎能没有助兴，来，都上来！”大家朝厅外望去，见四名衣装精干之人大踏步而来，面相凶狠。他们立在大厅中间，倏地抽出佩刀。廖中遥心里一惊，不禁捏住剑柄。秦岩脸色淡定，她旁边的房亮身微起，以备不测。那四人大吼一声，两两作对厮杀起来。个个出招凶狠，全然不似比试。数招过后，已有两人身上中刀，鲜血直流。廖中遥目瞪口呆，不知这是什么安排。宁过道：“不过宴饮余乐罢了，何苦这般拼命？”黄灵生道：“不然，既要尽兴，怎可随意，当尽力才是。秦大小姐，觉得如何？”廖中遥看向秦岩，见她轻轻一笑，说：“有劳黄庄主费心了，我觉得挺好的。请给他们斟酒，我要与壮士们饮一杯。”黄灵生手一挥，那四人停了下来，下人呈上酒。秦岩举起酒杯，与他们一饮而尽，说：“有劳辛苦了。”那四人作揖承让。黄灵生示意他们退下。

黄灵生本见来者一行，都是年轻人，故有此一举，想吓唬他们，让他们知难而退，但见秦岩面不改色，心中有些疑惑，遂有意问道：“秦大小姐怕是看惯了这些，觉得乏味吧？”秦岩抿了口酒，答道：“我自小随家父和长兄在外，这种打打杀杀，倒也平常。”黄灵生道：“那下回，定要换个新样了。”秦岩回道：“凉州的东西我都看惯了，初见得新鲜，后也乏味了。秦庄主若是找到了，定要让我见见。”黄灵生笑着抚掌道：“莫急，马上便有，世上没有人不喜欢它的。”廖中遥听了，心里很是好奇，想着是怎样的东西。

只见几人将两个大箱子抬出。黄灵生请秦岩过来看。箱子一打开，里面满满是各种金银饰品和奇珍异物，顿时大厅之上珠光宝气，蔚为殊色。廖中遥见了，目瞪口呆。秦岩更是一脸惊愕，她万料不到，黄灵生居然想拿钱财收买她。黄灵生见众人样子，自以为得意：“这是我特备的礼物，可否满意？”秦岩说：“多谢好意，我们本是轻装而来，不便携带若多东西回去。”黄灵生却以为秦岩客气，笑道：“收下吧，贵客当然要备贵礼了。”他身旁的人也如此说。秦岩不耐烦起来，直接说道：“这些东西黄庄主还是留着吧，我们家最不缺的便是钱财之物了。”

黄灵生有些尴尬，只好呵呵一笑，说：“哎呀，没想到秦大小姐这么介意啊。来来，将东西拿下去。”此时，又有三四人进来。黄灵生见了，道：“张兄，快过来。这便是秦府的大小姐。”那领头之人朝秦岩这厢拱手作揖，道：“今日贵客来访，某有事来迟，切莫怪罪。”秦岩见来人中等身材，相貌倒是有些敦厚，跟宋前佐所述的张洱外貌类似，加上黄灵生这么一称呼，便回礼道：“张大总管，客气了。”

张洱入座，对秦岩说：“秦大小姐长途而来，路上辛苦了。”秦岩客气了几句，他又说：“祐川这地方小，也没什么好玩的，一般人来，估计呆不了几天就想回去了。”秦岩说：“确实又破又小，没有伸展的余地，那当初你们为什么选在这地方？”张洱说：“其他地方不好出头啊。”“未必吧，”秦岩笑道：“在金城大会上，黄庄主首倡，众人响应，可见是深有名望。您的手下又一个个武艺高强，这在哪里不能出类拔萃，何必在这小小的祐川？”

张洱还待言语，黄灵生赶紧插话，说：“秦大小姐说的是，不过我们毕竟是新来乍到，也就合适在小地方呆。张兄，来，喝酒喝酒。”酒过数巡，秦岩便推脱回去，黄灵生略微挽留了几句，同张洱将他们送出府。秦岩道：“听闻城北雾露山庄整饬一新，黄庄主何时能让我们去那一睹？”此句不过应宁过之请而说。黄灵生说：

“到时候一定请，一定请。”宋前佐的人正在门口候着，一见秦岩等人出来，便拥着回宋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