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白日谭才话多，与她二人到处指点，廖中遥已记下大致方向。她先跃上墙壁，顺着山墙爬到屋檐上，端的轻巧无声。眼见有几处尚有灯火，其中一处正值庄园西角。遂轻轻跃下，顺着墙往西院走。路上也只遇到一两守夜人，被她躲过。

待到西院处外墙，她一推门，见没锁，便由门中而入。见两边耳房暗着，只有当中的房间亮着灯，有人声传来。她深深吸了口气，慢慢走向正房，靠在窗口旁细听。

一年轻声音道：“路上真个辛苦。早知不如多带几人，与他们好好斗一场，何须去洛阳？”

“呵，这是姓王的狡猾之处。”一沙哑中年男子说道：“他表面似是为两家主持公道，实际早有偏颇。这番绝不会让我们好过。”

“那怎办，我们在洛阳又不如他们势大，任由他们欺负不成？”

“他自以为武林之中，以己为大。可河南之地与他争衡之人，不在少数。我们自要多多结识此地豪杰，绝不能轻身单进，让他们占了上风。”

“那我们明早就要动身了。只可惜那匹好马，又寻得旧主人，与我无缘了。”

“哈哈哈，我们当日也是无可奈何，只当借用就好了。”

廖中遥听这话语，应是偷马之人，不过似乎并非恶人。正自琢磨，忽听得背后有窸窣之声，不及细想，猛地往前蹦去，只听得背后刀砍在墙上的声音。

她回头一望，只见一高大男子持刀追了过来。她此番来只是寻个究竟，并未携带兵器。屋里两人听到动静，也各持兵器跳了出来。廖中遥暗叫不好，她几个躲避，闪到一侧，从地上堆起的柴火里抽出一条长树枝，权为兵器。高大男子挥刀斜劈，她急速躲过，双手顺势一挥，正击中男子右手。男子吃痛，手中刀当啷落地。

廖中遥不敢停留，急忙越墙而出。迎头刚碰上来路遇到的两名守夜人，后面三人尾随追出，廖中遥不及择路，一路只是跃上跳下，直到一拐角无人处才停下。这几人大声喧哗，全庄的人恐怕都被惊醒。

“今晚我可是回不去了，惹了**烦。”廖中遥心里道。“怎么不连累她才好？”

所幸庄园的人以为她已经逃走，章程便吩咐增派人手巡逻，并安慰其他人等，命早去休息，勿以为念。

渐渐四周安静下来，廖中遥又重新辨路，摸索着回到房间。

她刚推开门，就听得里面顾孟弋诘问：“谁？！”

“姐姐，是我。”她赶紧关上门。

顾孟弋半夜酒醒，本想找些水喝，起身却发现廖中遥不在床上，不久就听见外面喊“有贼！有贼！”她遂想起白天的话，不知道廖中遥是不是前去探看被发现了。她在屋里坐立不安，一时不知如何行动。欲待出门一探究竟，却又不知该去何处才好。正思量间，幸得廖中遥由外归来。

她一把握住廖中遥的手：“你去了哪里？”

廖中遥将事情经过一一告诉她。顾孟弋听到惊险处，也不禁动容。听罢，她说：“丢失马是小事，尚不知所偷马者是何人，要是穷凶之徒，你为此受伤，哪里值得？以后你万万不可这么冲动了。”

廖中遥一直怕她责怪自己，听了这番话，放下了心，点头称是。

第二日廖中遥早早起来，怕是因为昨日之事耽搁了行程。章程在门口送行，还送了廖中遥一匹马，以为赠礼。廖中遥不善骑马，两人一路慢行，终至洛阳。

廖中遥一路颇为兴奋，到了洛阳城，顿觉煌煌大城，人流之来往，舟阜之繁盛，实未曾目睹。兴奋之余，却因要与顾孟弋在此分别，心中不舍。

顾孟弋知她所想，故说道：“你既在洛阳别无亲戚好友，不如随我一同回家，我家在城里东南角。你是远客，我须一尽地主之谊。”廖中遥大喜过望，连连点头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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