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回城（1/2）

乔恩和查尔斯一进门就感觉到了这几乎要让人窒息的氛围。海洛伊丝已经把她的不爽写在了脸上，迪恩也失去了主人的风度，相当傲慢地独自喝着茶。

“亲爱的你怎么才回来。”迪恩匆匆几步上前揽住查尔斯的腰撒娇，“厨娘都把晚餐热过两遍了。”

查尔斯一指才刚刚黑下去的天色，笑容无奈又宠溺：“你这是三点就开始吃晚餐了？”

冬天本就天黑得早，乔恩对于遭受了恋爱降智打击的迪恩表示同情，他给海洛伊丝倒了一杯茶：“我记得我们才见过不久。”

“想给你们提供点线索而已，谁知道你跑得这么快，小坏蛋。”海洛伊丝媚眼如丝，乔恩动作明显地往后挪了一步。

“干什么呀！人家这么好看。”海洛伊丝嘴上不正经，行为倒是还算规矩，她拿出了一个铁盒子，打开后是一摞一摞的羊皮卷，“这是卡萝之前实验的笔记，当然可能也有日记啦，人家又不是那种会偷看隐私的人，什么都没看过的。”

乔恩只当做没看到最上面那一卷羊皮纸那崭新的切口，他接过来后一一翻开，按照时间顺序分门别类放好。

查尔斯回来了，迪恩便放了心，虽然知道海洛伊丝只是嘴上勾搭，但他还是不想查尔斯和她共处一室：“老师，我们去看看晚餐吃什么吧？”

迪恩比查尔斯要高一些，但他此时就像是一只大狗，在查尔斯的肩膀处蹭来蹭去。这样让查尔斯如何招架，自然是跟着人走了。海洛伊丝哼了一声：“腻腻歪歪，恶心死了。”

“他们是恋人嘛。”

“我和卡萝都不这样。”海洛伊丝说着，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她这么恶心，早就被我打死了。”

乔恩对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无话可说，明明嫉妒和失望都快要溢出来了，嘴上却还是装着毫不在意。

“对了，那个里德法圣她结婚了吗？”

“结了啊。当初还闹得挺大的，她丈夫是个亡灵法师来着，有钱长得还挺帅，就是可惜眼神不太好。”海洛伊丝端着茶杯并不喝，茶水在陶瓷杯子里晃来晃去，“不过那个男人已经很久没出现过啦，我估计他是恨死里德了，毕竟那一顶又一顶绿帽子啊，攒一攒都能去市场搞批发了。”

“我跟你说，卡萝以前就经常跟我说里德她的小花园里面每天来的男人都不一样，有一次她还看到了里德给其中一个人洗澡……”

眼看着话题逐渐不可描述了起来，乔恩咳了一声，拿着两卷羊皮纸说：“这两卷是日记，大概会比较重要，我们先看看吧。”

“你……没看出来啊。”海洛伊丝坐到乔恩身边，“你都快十三了吧？”

“过几天就是十三岁生日，我会给你留一个位置。”乔恩把有切口的那一份递给了海洛伊丝。

“你们贵族不是十岁左右就……”

“我家穷得很，和贵族不沾边。”乔恩偷偷挪了一下屁股。

“那好啊，小穷鬼。我们海蛇族妹子不少，都很漂亮经验也丰富，你要是喜欢，随你挑。如果你喜欢男的，我可以给你推荐鲸鱼族的男人，每一个都声音低沉有磁性，身材也棒，还很温柔哦，反正我看你也是下面的那个，就不给你推荐人鱼了。”海洛伊丝拿头发撩拨乔恩。

“女士，请自重。”乔恩捂着发红的耳朵换了一个地方坐。

海洛伊丝捧腹大笑：“你可真不像是个贵族。”

“滥交并不能代表贵族。斯图亚特先生也是贵族，但他显然很痴情。”乔恩说得有理有据，海洛伊丝嗤笑一声，问：“你知道古斯塔夫盖洛吗？那也是个痴情的男人，可惜家里已经摆着一个美人了，还天天眼巴巴跑我们协会里来呢。”

乔恩不解：“这样的人又怎么能说是痴情呢？”

“谁知道呢，反正大家都这么说。”海洛伊丝拿起羊皮卷，打了个哈欠。

乔恩也跟着看起了卡萝的日记，半响后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盖洛好像是奥斯顿舅舅家的姓氏，那么海洛伊丝口中说的那个人大概就是奥斯顿的舅舅了。他想要询问她有关于这个人的事情，但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偷偷抹眼泪的海洛伊丝，所有疑问都化为一声叹息，乔恩看着羊皮卷上真挚的爱语，心中蓦然有了一种迷茫的感觉。

为什么明明喜欢，却不愿意承认呢？明明只要松口答应，就能够拥抱幸福，为什么要把唾手可得的爱推开呢？感情的事情，果真是世间最复杂的事。

他想问的问题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乔恩发起了呆。海洛伊丝抹完眼泪就看到了盯着窗外出神的乔恩。

她沉默着，头倚在椅子的靠背上，与乔恩一起望着窗外。

迪恩给乔恩安排的房间阳台正对着大街，窗外一串灯火亮起，那是来自于一户户人家的暖光。红色的灯火温暖安逸，在素白与黑瓦的交织中明亮极了。再远一些，星辰黯淡，却还是散发着属于它们的光芒。乔恩想起奥斯顿曾经和他说过，在夜晚飞上高空能够看到的美景，思念也好向往也罢，他目光温柔，轻轻扬起了一个笑容。

海洛伊丝抱着双臂，转过头看着乔恩，她自嘲一笑，便回过头去愣愣地看着街上一盏盏亮起的灯。以前她也有一盏，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