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2）

这次回到学校, 颜怀和左元白都有些郁闷。

阿正不肯出水是怕水塘里的鱼被附近的居民捞走吃掉, 理论上只要他们把水塘里的鱼全捞出来, 事情就解决了, 可水塘面积那么大，仅靠他俩人工操作根本不可能把鱼捞干净。雇人雇机器吧，动静绝对小不了, 工厂那头允许附近居民去钓鱼却不见得会同意他俩把所有鱼都捞走。再说阿正怎么死的还是未知数，假如真跟工厂有关，工厂一定会百般阻挠, 防止他们发现葬身水底的尸骨。

就算阿正的死与工厂无关，工厂也默许他们去捞鱼，他们还得考虑怎么安抚附近的居民。机械打捞势必会吸引一大帮人去看热闹，瞧见那么多鱼被捞出来, 会没人偷摸拿几条？

“要不直接往水塘里撒耗子药，把鱼都毒死得了。”颜怀想得头都快秃了。

“先不说那么大的水塘需要多少包耗子药，”左元白深吸口气, “你猜猜看在水边竖个牌子，上面写‘水里有毒’, 去那游泳的人会不会信？”

“反正我是不信，”颜怀抱着脑袋在床上打滚，“总不能去弄两条大鲨鱼扔里头去吃鱼吧？”

“淡水里养鲨鱼？”左元白挑眉，“你就不怕鲨鱼吃了那些鱼也产生变异？”

脑补自己在水下被一群鲨鱼围攻的场景……颜怀抖了抖, 还是想想别的法儿吧。

“现在有两个方法可行, ”左元白说, “一，通过官方手段对水塘进行清理，只要印证那些鱼确实产生变异而这种变异并非天然因素造成的，我们就可以报警；二，咱俩去水塘边扎个帐篷，请阿正学长帮咱们尽可能多地抓鱼。”

第一种方法得等教授那边的检查出结果，他们眼下能做的只有纯人工捞鱼，能捞多少算多少。

于是这天夜里，颜怀和左元白带着上回九弓山之行用过的“垃圾”去了水塘，选了个隐蔽性较好的位置扎起帐篷，然后在营地附近挖了个大坑，用来掩埋那些变异鱼。

郊外黑灯瞎火，他俩又不敢弄太亮，只能借由一个小手电来照明，干起活来非常不方便，可二人谁都没说话，闷着头一股脑忙活着。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教授再忙也不会把学生的委托无限期延后，至多几天就能给出个结果，他们这么着急过来捞鱼，不过是想帮阿正学长分担一二罢了——

水塘里的鱼少了，阿正学长是不是就能少受点罪了？

两人在水塘边驻扎了三天，这天一早，左元白接到了教授打来的电话：“小左啊，这些鱼你们是从哪抓来的？”

刚睡着的左元白一下子坐起来，脑子也清醒了：“我和朋友在郊外一个水塘抓到的，您检查出什么了吗？”

教授顿了顿：“待会儿你们来我办公室吧，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

~

左元白和颜怀风风火火冲进教授的办公室，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愁眉苦脸的教授一见他俩，忍不住笑了：“你俩这灰头土脸的，不会是学人家盗墓去了吧？”

颜怀抹了把脏兮兮的脸，他们挂了电话就开始埋坑，里面藏了上百条鱼的大坑不是那么好填的，光把土塞回去还不够，他们还要在表面做修饰，免得被路过的人看出毛病再给挖开。

左元白掸掸身上的土，恭敬地问：“您能跟我们说说那些鱼有什么问题吗？”

说到鱼，教授的表情严肃下来：“这份是检测报告，你们先看一下。”

左元白翻开一瞧，全是专业名词和英文，学霸也看不懂。颜怀这个学渣就更不用说了，只能看看鱼的解剖照片。

教授也没指望他们全都看懂，随着他们翻阅的动作，教授解释说：“我在这些鱼的体内发现了少量激素，有些黑心鱼塘为了缩短养鱼周期会用到这种手段，可你们看这些鱼，有的四五岁了，这不符合鱼塘用激素催肥鱼苗的初衷。结合它们攻击人的异常表现，我怀疑它们是在几年前大量服食了某种含有激素的药类，虽然没有造成它们的基因变异，却导致它们对活物产生了明显的攻击行为。更详细的指标需要送去专业检测实验室，我这里能查的就这么多。”

左元白合上报告：“如果人吃了这种鱼，会怎么样？”

“激素对人体的影响，我不说你们应该也知道一二，这也是我问你们在哪抓到鱼的主要原因，”教授叹了口气，脸上挂满忧愁，“你们拿过来的鱼，偶尔吃一两条或许没事，但我刚才也说过，它们现在体内的激素量是经年累月代谢后的数值，早些年会高得多，人吃了会出事的。”

颜怀和左元白对视一眼，水塘是藿香动物饲料厂的，这个工厂主要生产动物饲料，要不要这么巧？

教授瞧瞧他俩：“你俩眉来眼去干嘛呢，那鱼到底是哪来的？”

既然真涉及到藿香动物饲料厂，颜怀和左元白都不认为靠自己的力量能搞定后面的事，所以他俩毫无负担地决定拉教授下水。

颜怀笑眯眯蹭到教授旁边，学着小姑娘的样子挽起教授的胳膊：“那个地方很偏僻，要不我们带您去瞧瞧？”

教授被他弄得鸡皮疙瘩直冒，刚要用另一只手扒拉掉他的爪子，结果另一只手臂就被左元白挎住了。

两人一左一右架着教授就走，直到坐上车教授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绑架了？

人生第一次体验被绑架的教授一开始还挺乐呵，走着走着，他有点迈不开腿了：“还有多远啊，前面都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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