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左元白的宿舍在九楼,颜怀一口气爬上来就感觉两条腿已离他而去,连那手印疼他都感觉不到了。
还是左元白提醒他:“你那手印的颜色不太对。”
颜怀低头一瞅,连番剧烈运动出得汗正哗哗往下淌,这会宿舍里只有他和左元白,手印发作了。
他朝左元白摆摆手,示意他往旁边挪挪,然后他往床上一躺,任由手印去作妖。
左元白缓得差不多了,他看看捏在手里的贺卡,又看看颜怀逐渐苍白的脸色,狠了狠心,把贺卡贴到颜怀的脚踝上。
颜怀抬起脑袋瞅瞅,躺回去,无所谓地说:“你别管,让它作,以前我怕玩大了把自己弄死,现在这不是有你了么,我快咽气你再贴。”
左元白很心疼自己这张沾了汗臭味的通知书,可他的手却没有移开:“要试也是我来试,我的手印在手上,实在不行还可以跑出去求救。”
颜怀歪着脑袋看看他:“你这细皮嫩肉的,疼哭了可咋整。”
左元白冷漠无情地把贺卡收走了。
不过颜怀脚上的汗水一部分被贺卡吸走,剩下的全都蹭左元白床上了,手印倒也没再折腾。
颜怀歇得差不多了,他撑着坐起来,盯着左元白一个劲瞧。
左元白故意不看他,闷着头小心地擦他的卡片。
“你,”颜怀想起左元白刚才说的话,“你不会是硬挺过来的吧?”
他虽然进屋时累成了狗,但眼睛可没歇着,他瞧见左元白的通知书放在桌上,人靠在墙上,嘴唇还有点哆嗦呢。贺卡的止痛效果颜怀亲身领教过,如果左元白用了,不该自己都到他宿舍了他还在疼。
左元白没回答,可他那至今都没复原的脸色说明了一切。
颜怀伸手指指他,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咽回去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手印与七年二班无关,”左元白说道,“我打听过,室外泳池前几年死过一个女孩。”
“消息挺灵通嘛,”颜怀打量着宿舍,他发现对面有个床是空的,“你不是说你宿舍没空位吗,那是怎么回事?”
左元白瞅瞅:“他在老家找的工作要求提前入职,他跟导员请假就走了。”
论文答辩上个月就完事了,剩下这点时间无外乎拍拍毕业照,等着拿毕业证就行了。证书可以代领,到时候让同学给寄过去也是一样。
颜怀猛扑过去,往床板上一躺:“这张床现在是我的了。”
左元白:“……宿舍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颜怀朝他比了个“ok”:“那是以前,以后这宿舍我说了算。”
左元白:“……”他是不是不该打那个电话?
这天晚上,颜怀以极其不要脸的劲头硬赖在这间宿舍里,左元白的室友瞧见他全都有点懵,可看看左元白那想发作又不得不憋着的模样,大伙秒懂了——
这俩人,关系非比寻常。
投给左元白一个“我们懂”的眼神,室友们抱着各自的铺盖转移阵地,去其他有空位的宿舍蹭住。
左元白:“……”误会什么的他可以解释。
颜怀真诚挽留:“你们别走呀。”
室友们眨眼就没影了。
颜怀后面的话背硬生生憋回去,他按按胸口,诚心诚意地建议:“要不咱俩也去找找有人的宿舍?”
左元白没好气地瞪他:“你要是不留下也没这么多事。”
颜怀咧嘴:“我也没想到你室友这么开放……他们是不是想多了?”
左元白哼了一声。
颜怀边搓脚踝边叹气:“出事以后我还没单独睡过,现在多个你也没用,要是晚上咱俩睡着了,它把咱俩都弄死咋办。”他可还记着救人那天傍晚被噩梦吓醒的事,后来他问过室友,室友给出的离开时间大概是他惊醒前半小时。
半小时而已,他不光做了个噩梦,脚上还多出这么个怪东西。今晚就剩他和左元白,他们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吗?
“事已至此,要么你把我室友都找回来,要么咱俩轮班睡。”左元白把室友刻意关上的房门重新打开,还特意用椅子顶住,免得它无声无息关上。
颜怀看得直摇头:“它比你想得厉害,你开门也没用。”
左元白用毛巾擦擦手:“能换个宽敞点的战场也是好的。”
颜怀看看这个比自己宿舍还狭窄的空间,认为左元白这话在理。
时间还不算太晚,走廊里来来回回总有人,有些是单纯路过,有些是从那些借住的室友嘴里听到八卦,专门来看热闹的。
颜怀微笑着跟探头探脑的人们打招呼,一边小声跟左元白说:“我感觉自己变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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