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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玉面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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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过了元旦,殷照雪等人就一直借住在钱府,过了一段快乐似神仙的日子。白日游姑苏,晚上秉烛夜聊,闲来无事便在钱府瞎逛,就这样一直到上元节。

这一日,殷照雪来找钱大有,一见面,就开门见山:“钱老爷,我今日是来辞行的。”

钱大有一听,停下手中的算盘,急急拉住殷照雪的衣袖道:“殷公子,你们不再多住几日吗,眼下这冬雪消融,只怕路途艰难。”

“明日便是上元节了,我们几人在府上叨扰已久,况且,都过了这么久了,我相信那凶手不会找上门来了,你大可放心。”

钱大有放开袖子,搓搓手掌,半响才遗憾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再留你们了,只不过今日刚值上元佳节,何不过了节再走?”

殷照雪笑道:“什么佳节不佳节的,在哪都一样。”

说完看着钱大有,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钱大有看他表情,便知道他有话要说,当下拉近了殷照雪,说道:“我虽与公子相识不过数日,但是也是一见如故,这心里,真的是把你当老弟,你若是不嫌弃,我就喊你一声殷老弟。殷老弟,有事不妨直说吧。”

殷照雪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钱老哥,就是之前我在贵府门口捡的那个乞儿,沈十一,我带着他也不方便,不知钱老哥可否收留他,做个马夫小厮也行,只要有口饭吃就行了。”

钱大有一听,恍然大悟:“你说那沈十一,我看倒是个老实人,手脚也勤快,可以去我店铺里做个算账学徒。”

殷照雪听闻,朝钱大有做了个揖,郑重道:“如此,便多谢钱老哥了。”

等回到了房间,殷照雪唤来沈十一,让他去街上买两个酒酿饼。

沈十一不疑有他,听了吩咐便出门去了。

殷照雪与席衍等人等沈十一出了门,便收拾了细软,告辞了钱府众人,坐上来时的马车往杭州而去。

马车驶出了姑苏城,在白雪覆盖的官道上慢慢前行。

马车上,殷无忧痴呆呆地看着窗外景色若有所思,许久闷闷道:“三哥,怎么不再多住几日啊,刚才舫娘舍不得我们。”

殷照雪看了他一眼,道:“你若喜欢她,我们现在就回去。”

殷无忧一惊,连忙摆手,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不不不,我......我只是把她当妹妹。”随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垂眸低声道:“那为什么不带上十一哥,还要故意支开他,若是他回了钱府,发现我们走了,该有多难过。”

殷照雪也望着车外,半响才道:“我们现在自身难保,臭小子,你过了几天安逸日子就忘记了你身上还有冰蟾血呢,十一他......他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又何必跟着我们涉险。”

殷无忧急道:“可是,可是你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万一他只想跟我们走呢!”

殷照雪无奈道:“我不需要知道他心中所想。”

话音刚落,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殷无忧一头撞在马车壁上。

顾小北“吁”了一声,停下马车看着眼前之人惊道:“十一,你怎么在这里!”

马车内众人都是一惊,除了席衍。

殷无忧不顾被撞痛的额头,率先掀帘子下了马车,一把抱住沈十一,满脸不可置信:“十一哥,你怎么在这里?”

沈十一气喘吁吁不说话,只是红着眼睛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殷照雪。

走上去,从怀里拿出两个还热乎的捂得严实的酒酿饼,颤抖着说道:“公子,你要的酒酿饼,这个时节这种饼太少了,我跑了好多铺子才买到,因此费了些工夫。”

殷照雪站在雪地上看着沈十一,发现他很狼狈,只穿了一只鞋,没穿鞋的那只脚冻得通红,一瘸一拐的朝自己走来,手上还拿了两个完好无损冒着热气的饼。

“怎么只穿了一只鞋?”

沈十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怕饼冷了不好吃,跑太快了,把鞋子跑掉了。”

殷照雪继续问道:“你从哪里过来的?怎么赶在我们前头了。”

沈十一继续看着他:“翻了一座山抄近路。”

殷照雪扶着额头,许久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必,留在钱府比跟着我好。”

沈十一却不回答他的话,只是把手中饼往前送了送,低声道:“公子,饼凉了就不好吃了。”

殷照雪接过他手中的饼,咬了一口,看了一眼他的脚,说道:“得了,都上马车吧,再不走赶不上宿头了。”说完自顾自上了马车。

殷无忧听言,兴高彩烈地走过去拍了一下沈十一的后背:“傻子,快上车。”

沈十一一听自己可以一起走,挠着后脑勺傻笑:“啊,哦,那你们快上车,我来赶马车。”一边把殷无忧往马车上推,一边拿起缰绳,却是左看右看,不知从何下手。

顾小北走过来揽着他的肩膀:“你会赶吗,还是我和你一起吧。”

说着用力一甩缰绳,马鞭一挥,转头朗声道:“学着点啊!”

这一日,马车载着一行人快赶慢赶,还是错过了宿头。

天寒地冻,风雪漫天,冷风彻骨,一行人只能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找了间破庙暂住。

殷照雪和席衍坐在沈十一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蒲团上,看着其余几人进进出出铺稻草,找柴火,升火堆,忙的不亦乐乎。

不一会,破庙内就开始暖和起来。

殷照雪叼了根稻草,坐着靠在一根柱子上,望着破败的佛像金身叹气道:“哎,上元佳节,我们却要在这破庙度过,别说看不到一盏花灯,就是连个蜡烛都没,只有一堆火。”

说完看了一眼席衍,接着道:“你怎么不穿我送你的那身衣服,元旦那天也没见你穿。”

席衍正闭目养神:“捉襟见肘。”

殷照雪站起来走过去蹲在他身边,用手比了比:“不能啊,咱俩差不多身量。”

席衍睁眼瞥了他一眼:“你确定我们差不多?”

说话间,只见杭七七拿着干粮跑进来,靠着火堆坐下,冻得直打哆嗦。

“冻死我了,这里四面漏风,升了火还是这么冷。哎,好怀念在钱府的日子啊,屋暖床软。”

殷照雪看她样子,不禁好笑:“你过几天差不多可以回家去了,你爹肯定很担心你,当心他下江南来抓你回去。”

杭七七一听“你爹”二字,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望了一眼黑漆漆的外面:“不,我才不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从小在塞北长大,我爹他自己从不来中原,也不许我来。”

殷照雪奇道:“为何不让你来?”

“他说中原太危险了,江湖险恶。”杭七七托着腮,望着乱舞的火光,满是不解,“三哥,中原很危险吗,依我看,这里比塞北好多了,塞北还有个臭名昭著的天音楼,中原都是大侠和名门正派。”

“你怎知中原都是名门正派,很多名门正派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们比那些邪魔外道更可怕。”席衍突然说道。

殷照雪惊讶地回头看着他,难以相信他竟然也会主动说话,而且一句话说了这么多字,难道万年冰山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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