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闯入暗房（1/2）
三日时光很快过去，夏平部落族长携女冷如霜也于昨日到了弘毅宫中，且带来美酒良驹，千匹丝绸。但夏平部落族风彪悍，女子着装露出小臂肚脐，与弘毅大不相同，不出一日便闹出了不小的风波。
祝晴之近来忙得不见人影，直到临开宴席的申时三刻才出现，他将阿九从书堆中捞了出来，“你这个书呆子，什么时辰了还在看书。走吧，爷带你去赴宴。”
阿九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弯腰抚平衣摆的褶皱，见外头天色渐黑，顺手接过祝晴之递来的灯笼。
两人并肩走到门边，“祝少主，夏平部落族长本还在观望，在四国摇摆不定，我在书册中读到现族长登位来，素来看轻弘毅国，怎会突然示好？是不是阿宋做了什么？”
至于为何不看好弘毅国，大抵是因为皇帝昏庸，国力有衰弱之势，数年前在天佑早有国师预言：弘毅三代而亡。
如今的帝王正是弘毅国第三位皇帝。
祝晴之大力揉着阿九的头发，“好奇的话，等谢梓安回来你自己问他吧。”见阿九沉默，又道，“想他了吗？”
“想。”
“如果，他回不来了呢？”
阿九再度沉默，半响道，“为什么回不来？会死还是会受伤？莫不是祝少主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祝晴之哑然失笑，瞧着那笑嘻嘻的温和面容，心里一时有些犯秫，不再多言。离开院子，他挥退所有仆人和守卫，唯留下一随从装扮的暗卫。待人群散尽，白阙子却定定站在原地未动。
祝晴之看见他就起鸡皮疙瘩，“想去就跟在后面，别给我惹麻烦。记得藏好你的头发，被当成怪物抓走我可不救你。”
白阙子低头，压实斗笠。
阿九不由多看了两眼，白阙子并非谢梓安的手下，跟随至此，想罢是在莲山时发生了什么意外。而始终不见淮儿的身影，应是已经殒命了。
祝晴之轻车熟路地带着身后的两人走进竹林小路，这是离开宴的‘怀翡宫’最近的一条路。他这几日去了不少地方，除了后宫深院，对皇宫各地都有了几分熟悉。
“我从祝家堡带来的书你都看完了？”
阿九闻言，微微一笑，“差不多。以前闲暇时我便喜欢读书，后来却再没有机会，这几日的悠闲时光倒是弥足珍贵。”
祝晴之摘下一片竹叶，边走边玩，“那交给你的事情呢？”
“这个还…”
话语戛然而止，阿九停住了脚步，下意识伸手拦住了祝晴之，前方不远处有个眼熟的人影走进了两宫相隔的隐僻小道里。
祝晴之也留意到了，神色一变，这人竟是萧贵妃，一路走来渺无人迹，宫人鲜少来往此处，贵妃为何会穿着宫女的衣服出现在这地方？
他正想说些什么，却见阿九似有心绪，于是收回了本欲说的话，改而道，“奇怪了，皇上大办宴席，眼下正是赴宴时，贵妃在这里做什么？这里面怕不是有什么古怪，我跟去看看。”
“等等。我去吧，宴席的事还得拜托你。”阿九出声，他心知此举过于鲁莽，但这是最快的方法，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祝晴之点点头，就这样看着阿九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忽觉身边有动静，他伸手放在白阙子肩头上，把他硬生生按在了原地，“你做什么？刽子手竟也起了恻隐之心？”
“前方是禁宫所在，危机四伏，他一个人去没关系吗？”
祝晴之笑道，“阿九有谢梓安庇护，胆子会越来越大，可天世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未免他以后掀了天，现在给个教训也好。”
他转头看着自己搭在白阙子肩上的手，如触电般甩开，“放心，阮星月在暗中跟着，应该没有什么事吧？”
“谢梓安知道了会生气。”
祝晴之掏出扇子敲在白阙子头上，“生气就生气，我还怕他不成？论辈分我可算他半个师傅。”
他说完话蓦地心虚起来，索性转头看向身后的暗卫，“玉袆，昨日我让你把神鸟送去给禹眴，我精心喂养了几日，毛色也打理得漂亮，他有说什么吗？”
男子恭敬道，“三殿下说很好吃，多谢您的款待。”
祝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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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极为谨慎，步步斟酌，何贵妃走进一个小巷子后就失去了踪影，他疑惑跟了过去，最后停在一间房门前。
前面已无路可走，何贵妃应是进入了房间，大门敞开着，里头黢黑一片，只隐隐看见跳动的烛火。
阿九不敢贸然闯入，试探性地迈出一步，未曾想后背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他猛地推了进去，房门在身后合上。
阿九脚下一个趔趄，急忙转身查看，门纹丝不动，无法推开，看来是被人从外面锁上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并未深想是何人所为，而是细心打量起四周。
这里狭隘昏暗，前方虽有明光却不知通往何处。
阿九心中稍安，缓缓顺着光线往前走去，不一会儿，窄小的空间豁然开阔，‘佛堂’映入眼帘，抬头高可达数十米，祭台上烛火摇曳，檀香四溢。无数壁龛里摆放着大小不一的石像，姿态各异，更添肃穆庄严。
阿九心里咯噔一声，石像看起来非神佛，亦不像鬼怪。他走近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这些分明是一具具幼婴尸体，被取去内里，经秘药处理后制成了干尸！
忧惊之时，忽然传来叮铃的摇铃声，阿九慌乱中跻身躲进橱柜里，透过缝隙看见一人自黑暗蹒跚走来。
来者是一老人，驼背跛脚，背对橱柜而立，衣衫褴褛破旧，腰系摇铃。
“既然来了，就听我把上次的故事讲完吧。话说那书生考取秀才功名后，年二六都未娶妻，心高气傲谁也看不上。某日竟破格在牙子里买来个小丫鬟，丫鬟长得美却是个聋子。”
“她听不见书生说什么，只哭哭啼啼道，‘奴尚是清白之身，只委身于高洁志士，你若强迫奴便咬舌自尽。’书生气极，当下摔门而去。你猜后来怎么了？”
“余念白，你疯疯癫癫的说些什么？”
老人重重咳了一声，“可是娘娘也并未打断在下的疯言疯语呀。”
四周一时寂静，女子咬牙切齿道，“我不想听你说什么故事，今日是来拿解药的。”
“十多年前我说过，此毒只伤体不害命，唯余毒会夺取子嗣的性命。这么些年过去了，怎么现在才来？莫不是有了身孕？”
他稍一停顿，腰腹处是熟悉的剧痛，不由压低身子道，“你回去吧。”
阿九心中砰砰直跳，更是噤声不敢动。虽看不清萧贵妃的神情，却能够看见她颤抖的手，“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当初你给我下毒，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压制我体内的生死蛊，但其实只是报复我吧？”
老人摇摇头，“莞翎，你既不信就走，我不想与你多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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