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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疼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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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获得生命时,或许是因为不忍回首上一世的惨剧,亦或是由于被暂时剥夺了龙珠的缘故,他忘记了自己的过去。

年轻的神祗被封锁在地宫里长达数百年,从未沐浴过阳光,过着让人胆颤的茹毛饮血的野蛮生活。在这期间,他有过无数的老师,经历过无数次战斗,但只有一个人,从始至终,都一直陪伴着他。

他们说,那是他的哥哥,他将来唯一能够效忠之人。

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在老师们的要求下,永远都无休无止的战斗着,直到精疲力竭。锁链穿过了骨骼和关节,衣不蔽体满脸血污。他就这样无比虔诚的跪在了兄长的面前,近乎狂热的仰望着那张无措俊美的脸庞,由衷的为自己能被需要着、如此不堪丑陋的自己能被如此尊贵完美的人所需要着,而感谢不已。

然而如此努力的他,却并没有能够得到来自兄长的嘉奖和宠爱。

就这么看着他,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他疑惑不解的注视下,兄长只是跪下来紧紧的抱住了他,哭了。

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内心深处,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

啊啊,原来疼痛——被爱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

自行断臂后跌下去的一瞬间,他其实并不害怕。他知道作为神的真实的那个自己死不了,他将以神的姿态轻而易举的抵达世界内侧,只不过此时此刻作为外壳的他无法经受住世界尽头的怒涛风暴,会彻底支离破碎灰飞烟灭而已——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还有定位在迦勒底,重新苏醒过来的另一个他就能通过三界之门,重新返回。

一切都结束了,此既为陨落之时。

耳畔怒涛在汹涌呼啸,狂风席卷逼近碾压。眼前纷纷扬扬的魔力光辉和星星点点的灵子颗粒漫天飞舞,一片一片的绽放凋零,琉璃般晶莹剔透的宫殿在瓦解殆尽,时间仿佛忽然被拉长放慢了许多。

在身体腾空下坠的前一秒,他确实是这么想的,甚至还对所罗门王这样治标不治本、自以为能斩草除根的失策感到庆幸和好笑。遭到毁坏污染的灵基和仿造从者铸造的躯体已经残破不堪,主动从内部断绝了经脉,如从枯萎的枝干上折下仅存的花朵,被生生撕裂肌理骨骼的右臂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溢出的浓稠鲜血飞溅上他病态苍白的脸颊,与艳红的羽冠和眼底的绯红相互辉映,显得刺眼血腥而凄美纯净。像是由衷真诚的感到满足释然一般,温和宁静的微笑在黑发青年的脸上缓缓绽放开来,眼角的泪痣熠熠生辉犹如泪光。但紧接着,他的表情却毫无预兆的变得空白茫然起来——

——啊咧?

奇怪……、为什么?

原因无他。

不知为何,在他早已经变得的视线猩红一片斑驳不堪的视野中突然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一抹白浅清冷得理论上极易被忽视、却莫名奇妙逐渐清晰起来的色彩,近在咫尺。有着嗜血眼底金色竖瞳的双眸中瞳孔紧紧收缩,在此时此刻于眼眸深处,清清楚楚倒影出了那个身形高挑瘦削的英灵那张称得上锐利艳丽的冷酷却凛然的白皙面孔,凌乱利落的白发肆意飞扬。

……骗人的吧?

再也无法正常的思考。

已经失控下坠的身体在最后一刻被强行紧紧抱住抢救硬拽回来了,只险险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背后猩红残破披风的一角被卷入险险的擦过风暴构成的世界尽头的切割线便已然粉碎。不知什么时候争分夺秒义无反顾的以一瞬间燃烧引爆大量的魔力为推动力冲了过来,白发的枪兵单手稳稳扣住他的腰身猛的一个回旋转身力挽狂澜,另一只手死死握住了深深插入倾斜地面的暗金长枪的纤细枪身,就这么硬生生的和他不上不下的半挂在逐渐崩裂的塔壁外侧。

身后怒涛狂风构成的屏障还在肆虐着缓缓的逼近蚕食,前方摇摇欲坠的宫殿也在分崩离析。因为灵子转移已然强行启动,再加上刚刚魔力的大量输出,白发枪兵的身影也已经变得半透明起来。尽管如此,他还是紧紧的抱住了小黑。身材高大的漆黑英灵似乎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呆呆的靠在迦尔纳的胸口,任由这位身材瘦削的半神英雄认真的观察着左右的情况。思索了片刻后由于情况特殊残存魔力有限,下眼睑勾着一抹艳红的双眸锐利冷静的白发英灵眼神一定,抬臂似乎打算直接把他一把甩上去——

“住手!!”

被生生击碎了。

就这么一瞬间,脸上那犹如回光返照般所露出的虚幻美好、自我满足的脆弱微笑就被Lancer的所作所为给轻而易举的瓦解破灭了。黑发青年的表情即刻变得慌乱无措到了极点,他反应激烈的抢先开口提高了声音阻止了这位品行高洁的英雄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好心救助,声音颤栗而喑哑。在对上Lancer那双冷冽透彻略带疑惑错愕的靛蓝眼瞳时,青年哽塞压抑的声音已经近乎于绝望的哀求而语无伦次起来,“……求求你,放开我吧,迦尔纳。已经足够了,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我已经——”

“很抱歉,鉴于您之前似乎还欠我一个人情,这一次我并不打算遵循您自身的意愿。”

但在这样危机的关头,他却没能够说完自己想说的话。

一向温和的Lancer忽然强硬了起来,转头看向他的眼神果决而淡然,有着一种毋庸置疑理所当然的诚恳果决。像是被这样的目光一下子洞穿了灵魂深处而烫伤刺痛了一般,苍白脸颊上血迹斑斑的黑发青年噤声切齿,愣愣的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缓缓的睁大了自己有着眼底猩红的双瞳,于肆虐狂乱的风暴之中,高束的漆黑长发扰动飞舞,晶莹剔透的魔力粒子环绕消散在四周,美得惊心动魄。

“您并不想死。无论如何,请您重新鼓起勇气,继续活下去。”他听见声音清俊温和的白发枪兵颔首对自己这样郑重其事的说道,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平静坦然,让人心安。下眼睑勾着一抹艳红而面容看起来愈显锐利俊美的英灵微微勾了勾唇角,表情柔和下来,“这就是我对您所怀抱的全部期愿。”

“哼,想要救他吗?!不会让你们得逞的,都给我去死!”

但仿佛听见了他们双方在悬崖之下的对话,上方即刻传来了男人低沉愤怒的呵斥,夹杂着其他英灵焦急的呼唤和警告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强烈骇人的爆破震动,宫殿倾斜得更加厉害,天翻地覆。接着是被故意高高抛弃横扫而来的劈头盖脸砸下来的大块砖石,以足够让普通人即刻粉身碎骨的力道接二连三的坠落下来。但就算是这样,Lancer依旧抱着小黑没有放手。察觉到所罗门王意图的他握紧枪身,抬头毫不犹豫的晃动身体带着小黑借力踩上逐渐倾斜几乎和地面呈不到九十度夹角的外围墙体,凭借着出众的能力一次一次险险避过砸下来的碎石,试图找机会把小黑扔上去。但最后却还是因为受限过多没能成功,还因此躲闪不及,为了保护小黑结结实实的被砸了好几下,负伤吐血却还是硬撑着。

而全程小黑一直都表情恍惚茫然的沉默着,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说不出任何话来。他能透过对方渐趋于半透明的身影,隐隐约约的看到漫天闪耀飘散的魔力碎屑和灵子颗粒,犹如梦境般的虚幻模糊。但低低喘息着的白发枪兵唇角溢出的温热血液不经意滴溅在他苍白的脸上的触感、以及心脏传递出的悸动却又那么真实强烈。而在接下来再一次的强烈撞击爆破下,他们所在的区域终于完全崩裂坍塌、风暴汹涌澎湃的碾压过来的那一瞬间,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了一般,他灰暗黯淡的双瞳终于重新亮了起来,灼灼燃烧着坚毅而决绝。

“啊啊啊啊啊啊——”

金色的强悍魔力一瞬间漫上包裹住残损不堪的躯体,仿佛重新获得了力量,于即将坠落的一瞬间以难以想象的反应速度狠狠踏上了身侧落下的碎石往上翻去,只有一只手臂的黑发青年反过来紧紧抱住了白发枪兵那称得上纤细的腰身,脚尖轻点残影赫赫的飞奔穿行在分崩离析的乱砖飞石之中,几乎快要化作一道金色耀眼的纯粹光芒。即使明知已经无法赶上崩坏碎裂的速度回到宫殿之上,却依旧义无反顾的一往直前,努力的挣脱着背后风暴的吸引席卷。

“您、……”

感觉到自己被黑发青年单臂抱了起来,白发蓝瞳的Lancer露出了少见的惊讶错愕的表情。周围全是随风而逝闪闪发光的光屑,但随着漆黑英灵不顾一切的燃烧着足够扭转乾坤的神力,纷飞离散的灵子仿佛又被召回了般迅速的重新聚集,让他原本半透明的身影在短短几秒内重新变得凝实清晰起来。

“不会让你死的。”早已因为过度使用而到达了极限,灵基受到污染损伤却还在强行提取魔力超负荷运作,小黑的身体也开始逐渐崩。伴随着清脆细微的刺耳破损声,他的铠甲和躯体都开始逐渐出现一丝丝裂痕并蔓延得越来越多,剥落出星星点点的光辉,金色的魔力从中进一步渗透出来,使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一碰即碎的错觉,“但、…请暂时留在我身边。”

“——驻守三界之门[To Three Realms]!!”

最终,在整个特异点完全消失之前,年轻的神祗拼尽了一切成功的展开了自己的宝具,带着白发枪兵从时空穿梭的光屏之中离开了。

……

“呃!……”

折射着隐隐约约的如涟漪一般的半透明波纹,半扇光屏在夜幕中突然展开铺平,两个人半搀着从时空之门跌跌撞撞的穿梭出来后漆黑英灵像是被狠狠绊了一跤似的,身上覆盖的金色的魔力如数褪去颓然脱力一下子半跪了下去。旁边的白发枪兵手疾的想要去扶他却没扶住,单膝跪地的黑发青年俯身用仅存的左手捂住喉咙冷不防的呕出一口浓稠腥气的鲜血,滴滴答答的流淌到地面上,然后被倾向于沙质的土壤慢慢吸收干涸。他断断续续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喉咙深处发出喑哑难受的咯咯声,腐朽而挣扎,听起来让人胆战心惊。

“怎么样?您还好吗?!”

“感觉上不太妙——那也是当然的吧?咳、咳咳…噗!……”

“殿下!”

“?怎么连你也开始叫我殿下了?算了、…唔嗯……”

他一边这么故作轻松的勉强撕扯着残破干涩的嗓子说道,甚至咧嘴难看的笑了笑,一边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白发枪兵没有说话,只是深深蹙着眉紧紧抿着唇将他的左臂搭上自己的脊背小心翼翼的搀扶起来,把摇摇晃晃的漆黑英灵扶到了几颗树干笔直高拔还算郁郁葱葱的椰枣树构成的树墙下,让他背靠着坐下来休息。在月明星稀的深沉静谧的夜幕笼罩下,周围是一片影影绰绰的低矮灌木丛和稀稀拉拉的突兀树木,长风拂过时还会飒飒作响。但透过这些并不算繁茂的植被看过去,地形出乎意料的平坦,甚至能看到远处朦朦胧胧蔓延而去的地平线。

“听好了,这里应该是…、第七特异点的所在地,但因为没有准确定位时空絮乱,所以……我并不知道我们现在处于这里之前的哪个时代、到底在哪儿。”

坐下来仰着头,尽可能的平复了一下呼吸。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的黑发青年开口这么慢慢说道声音微弱沙哑,转头看向环顾四周守在他的面前观察警戒着情况、闻言后便体贴的单膝跪在了自己身边认真倾听的白发枪兵。黑夜中熹微冷冽却皎洁如水的月光漫洒下来,让原本有着锐利艳丽容貌的Lancer的轮廓柔和了几分。即便视力受损,此时此刻他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其正用那双淡漠却毅然的靛蓝眼瞳专注的看着他,而让他安心了不少。

在这样默默的注视下,他神使鬼差的颤抖不稳的缓缓抬起自己仅存的左手,在对方略显惊讶的目光中,准确的抚摸上枪兵那即便沾染了血污却依旧靓丽精致的侧脸,呼吸渐缓。身材高大的漆黑英灵的躯体看起来支离破碎却又堪堪维持在最后一刻没有完全崩坏——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近在咫尺将其脆弱此刻尽收眼底的迦尔纳,在感觉到小黑触碰后有些紧张的不由自主的僵直了身体,犹豫了一下后才顺从的颔首低下头,试探着覆上小黑的左手手背,以示安抚却也一动也敢不动。

“呐,我快死了。”黑发青年低哑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平静,他用自己那基本上已经看不清任何事物、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大致轮廓色块而失焦无光的猩红眼底的双瞳,恍惚注视着眼前的白发枪兵,这么清楚的说道,“我死后,醒过来的…应该会是另一个真正的神祗。啊啊,没错。他不会像我一样讨人厌,他是当之无愧的……你只要和他说明一下情况,他就会明白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不过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在我死之前为了以防万一至少得让你……”

——!

戛然而止的话语。

靛蓝沉静的双瞳猛的睁大、瞳孔猝然紧缩。

冷不防的捧住脸颊硬带了过去,没想到小黑还能使出力气的迦尔纳避之不及,被迫顺着他的动作靠了过去。

唇齿相触,浓烈的血腥味猛的涌入了口腔。但与此同时,称得上霸道的高纯度的强悍魔力被强行灌入,如同浓郁的烈酒般甚至带来了一种灼烧的不适感。但或许是魔力确实损失匮乏的厉害,这样强烈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甚至变得甘醇绵长起来。魔力相互交换流动,源源不断的注入让疲惫受伤的身体迅速恢复如初,感觉上充盈而舒适。或许由于超负荷的暴走魔力循环经过了从者的调节梳理后变得温和平稳,小黑裂痕斑驳的躯体也隐隐约约有了愈合的趋势,忍不住本能的渴求着。

尽管如此,在确认已经灌输了足够魔力后为了不让对方和自己一起继续忍受着那肆虐的痛苦,小黑很快就结束了这个糟糕的亲吻——说它是亲吻都已经是过奖了,他不过是胡乱粗暴的强行打开了对方的口腔,用舌尖抵住了对方的下齿防止闭合来方便渡入魔力罢了。而等小黑别过头单手象征性的推开了Lancer后,他刚刚才有了愈合趋势的魔术回路般毫不意外的再次被身体里难以控制的如岩浆般躁动的魔力再一次的生生过载撕裂,偏偏不死之身强悍的再生力难以让他得到干脆的解放,而终于崩溃难以忍受的发出了呜咽。

“……好痛啊。”黑发青年低着头用自己耷拉在地的左手死死扣住地面,承受着身体从内部被活生生撕裂、肌体一点一点凋敝残落的痛楚。伴随着细微刺耳的脆裂声音,比之前还要来势汹汹愈演愈烈的支离破碎的裂纹逐渐爬上了他的侧脸。浑身都在不受控制的痉挛抽搐的他咬牙切齿的尽可能想要忍耐住,但终究是无能为力的呜咽啜泣出了声,充满血腥味的声音颤栗哽塞,微弱不堪,“……好痛啊…、迦尔纳。”

“……既然明知会感到痛苦,为什么您还会这样的不顾一切呢?”

“?”

疼得钻心,已经快要失去理智却无法失去意识的他浑浑噩噩之间似乎听见了Lancer那低低的叹息,而费力的想要抬起头来。但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这次换对方伸手温柔谨慎的捧住了他的脸颊。感受到触碰的小黑茫然恍惚的睁大了自己灰暗浑浊的失焦双瞳,试图看清眼前的情况,却怎么也做不到。他沾满血污的苍白脸颊显得越发的病态脆弱,渗透着丝缕金色魔力光芒的骇人细微裂纹已经一点一点蔓延到他的眼角,与他猩红的眼底和眼角溢出的零星泪水相互辉映,在皎洁稀薄的月光照耀下有着一种残缺破碎的堕落美感。

“原来如此。无论如何您都想要去回应吗?”他听见有着清俊冷冽的声线的Lancer这样意味不明的说道,顿了顿后忽然主动的俯身凑了过来,呼吸温和动作轻缓、近在咫尺,“……失礼了。”

“呃唔、……”

在寂静高远的夜空下,身材瘦削纤细的白发枪兵颔首闭眼,单膝跪地俯身亲吻了断臂的黑发青年。被温柔亲吻了的青年无意识的低低呜咽着,眼泪开始止不住的掉下来,灰败狼狈的神情恐慌而扭曲。他挣扎了一下后还是忍不住难堪疼痛的哭泣着,懦弱的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被迫仰起了头,他喉结生涩的上下滚动了几下,在询问请示性的若即若离的触碰下微微张开了唇,方便让同样动作略显生疏的白发枪兵进行魔力交换。在感觉到对方慢慢试探着的进入时,他忽然般感到羞愧卑劣的别过头,下意识的后撤了一下。他后悔了般从喉咙深处发出了无力愤恨的悲鸣,拼命想要抬起仅存的左手去推开Lancer,但很快被反应过来的迦尔纳安抚性的握住了,并用另一只手扶住了他的下颚,在小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强行深入了进去。

通过最简单的方式,暂时的魔力链接得以成立。暴走混乱的魔力流得到了有效的调节再重新输入身体,缓解减轻了他痛不欲生的严重伤势,一点一点的修复着他再也禁不起折磨的神经脉络。尝到甜头的小黑很快就不知足的在对方引导默许**体前倾反客为主,蛮横的闯进了枪兵的口腔内毫无章法的狼吞虎咽的一顿乱舔。他一边低低的可怜悲鸣的流泪啜泣着,一边贪婪凶狠的吮吸吞咽着对方渡过来的舒适温和的魔力。湿漉漉的透明唾液溢出唇角逐渐濡湿了他的下颚,却仍不满足。

好在好脾气的Lancer依旧非常宽容的忍受了他难以控制的肆虐,任凭他随意渴求的啃咬索取。小黑本就不稳的呼吸进一步变得絮乱粗糙起来,还举不起手臂便仅凭身体努力的前够。或许是为了避免小黑茫然无措的过激反应有损于机体修复,迦尔纳不得不尝试着介入掌握好节奏。他主动伸手抱住了压向自己的小黑,闭上双眼微微蹙着眉头,有些招架不住却还是认真耐心的纠正着小黑像是犬类般的胡乱舔舐,总算让小黑逐渐安稳下来,正常合理的进行着接吻。

而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小黑的身体暂时恢复了一半能够勉强自己维持住魔力正常水平后,他的意识似乎终于清醒了起来而惊醒般慌慌张张的抬手推开了Lancer别过了头去,低头用左手胡乱的揩去唇角的唾液低低的喘息着。而被推开的Lancer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默不作声,似乎在沉思些什么。但没过多久,白发枪兵却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站起了身来,眼神锐利的警惕眺望向了远处的某个方向。

“……怎么了?”

注意到Lancer的异常动向,虽然感到有些难堪小黑还是第一时间问出了声。恢复了一些的他赶紧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来,而还没等他完全站起来,旁边的白发枪兵就抢先过来扶住了他,看样子打算带他离开。

“有什么不祥的东西真正在靠近我们。”伴随着某种细微遥远的鸣叫划破夜空,架起他的迦尔纳这么简单的解释到,虽然双方有着近十厘米的身高差,但身材瘦削的白发枪兵愣是凭借着自己还算出色的筋力、以及小黑因为不明原因重伤时会体重骤减硬的原因,冷不丁的弯下腰轻轻松松的把身材高大的青年横抱起来,然后以极为矫健敏捷的姿态迅速离开了,“情况紧急,恕我冒昧。”

“那是…、魔兽吗?!为什么会…原来如此,是被血腥味吸引过来的吗?看样子数量很多呢,还在源源不断的聚集过来。”

感觉到自己被抱起来了的小黑微微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了神来。视力基本上恢复了的他并没有拘泥于此时此刻的状态,而是凭借着超乎常人的视力立起上半身很明智的立刻选择转过头去查看敌情。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Lancer的高速移动的过程之中,等他努力的从远处的夜色中隐隐约约辨别出了那地平线上争先恐后的攒动着的双眸灼热亮光、大小不一的密集生物到底是什么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错愕凝重了起来,如临大敌。

“我们被包围了,现在无论走哪边都会碰上。暂不清楚前方的数量,看动静像是特意折返过来的,目的明确。就这样贸然突围恐怕很困难。”

而在高速移动了一段时间后,突然转向干脆利落的蹿进了新的一片低矮灌木构成的小树林的Lancer突兀的停下了脚步,语气凝重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小黑闻言更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转过头透过稀疏的植被警惕的眺望向四面八方,果不其然的看到远处都有眼睛在黑暗之中跃动反射着贪婪嗜血光芒的生物隐隐约约在朝这边奔腾碾压而来,弄得远处天际线一片硝烟弥漫。周围应和般此起彼伏的鸣叫咆哮越来越多,地面已经开始微微震动。表情即刻阴沉下来的他用左手推了推对方的胸膛,一边示意对方把自己放了下来,一边已经在心里焦躁紧张的思索对策,按捺不住想要赶紧冲上去阻挡住远处汇聚过来的兽群:

“呃,从四面八方包抄围猎吗?看来拥有很强的智慧啊。趁现在它们还没靠过来你快逃吧,迦尔纳。别管我了,我已经走不了多远了。”

“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但我已经——……”

“我是不会丢下您的。”虽然顺从小黑的意愿把他放了下来,但闻言立刻强行的单臂扣住了黑发青年的腰身,防止其乱来的白发枪兵语气凛冽认真,转过头定定看向想要挣脱他的束缚的小黑。他靛蓝色的双瞳在月色下泛着澄澈纯粹的淡淡光辉,显得坚毅而固执,“如果感到疼痛就请不要再乱动了。请待在我的身边,我会带着您逃出去。”

“不,没有那个必要了。你也知道再怎么缓解,我的死亡也只是时间问题,还不如干脆一点。你的魔力也——”

“就算真的是这样,我也没有理由在最后一刻抛下您不管。”

猛的收紧了手臂加大了几分力道,迦尔纳罕见果决的打断了小黑的言语。他锐利清冷的双瞳直直的对上小黑那有着猩红眼底的可怖双瞳,下眼睑勾着的一抹艳红让他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的冷酷,但其目光却又出乎意料的温和诚恳。闻言小黑目瞪口呆的张了张嘴,最后只能苦笑了一下,黯然的呢喃道:“……弄成这幅样子,还真是丢人啊。”

“说实话,古往今来还没人能看过我要死的时候。要么他们早就在我死前走光了,要么就是他们认为我绝不会死……我也讨厌被人看见。”

“您讨厌我吗?”重新调整了姿态,弯腰挽过小黑的左臂将之搭上自己的肩膀,起身单臂紧紧抱住了黑发青年在腰带的束缚下显得劲窄挺拔的腰身,另一只手则拿起了在赤金光辉的魔力包裹下凝实出现的自己的暗金色长\枪,随时准备战斗。搀扶起小黑的Lancer这样问道,语气平静而坦然,“我一时的任性和固执,对您来说构成了困扰吗?”

“不,怎么可能。我从没讨厌过任何人,我只是……”

“感到害怕和庆幸而已。”

无话可说的垂下了眼帘,没有再挣扎而是默许了迦尔纳的行为,小黑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低下头缓缓吐出来。他努力的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准备等一下尽可能的跟上Lancer的脚步,但却依旧无法克制的感到不安起来,而忍不住无意识紧紧的揽按住了Lancer那显得有些瘦削的肩膀。褪去了手部护甲的手掌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温热体温,以及紧实单薄的肌理下骨骼分明的轮廓,而不由得像被突然烫到一样慌张蜷缩起了手指,头低得更深,更觉得羞惭难忍。

“因为啊,死到临头才会追悔莫及…感到疼痛绝望会忍不住想要哀嚎什么的,那可不是什么英雄所为。”

“我并不这么认为。”

“想要被称为英雄,或许确实是需要严于律己,但英雄本身并不是一种苛刻无情的诉责。即便是英雄并非万能的存在,也有作为寻常人该有的一面。那样的话,在某些场合会有特殊的情绪流露也理应是被允许理解的。您为何如此执着于此呢?”

“啊,大概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吧,我只是单纯的在刻意模仿罢了。”

月光皎洁,于静谧的夜空下奔跑于植被稀疏空旷无人的平原之上,被半拖半抱着前进逐渐提速——但迫于他身体的原因再怎么提速也只有那个样子,知道是自己拖了后腿的他对迦尔纳一边这么自嘲般玩笑道一边注意着周围魔兽的动向,尽可能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却还是不动声色的捏紧了左手,指关节发白。他断掉小臂的右大臂也跟着空落落晃动了一下,除却还在一滴一滴的滴淌猩红的血液让他疼痛难忍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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