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花火（1/2）
迦尔纳提出的这个建议，最后还是没有能得到小黑的回答。
因为他突然昏过去了。
……
年轻的银甲将军，正在徐徐升起熠熠生辉的艳红朝阳下的生机勃勃、绿草如茵的草坪上，行云流水一招一式的练着枪，残影赫赫。
他一尘不染的银甲上镀上了一层薄薄的赤金，而显得格外的耀眼美好又沉静圣洁。那张清秀俊美的面孔此时此刻显得坚毅肃穆、沉稳可靠，每一个眼神犀利干脆利落的甩头侧目都让人忍不住为之屏息凝神像是被抓住了心脏般激动不已。以腰带臂，身姿高大矫健的将军枪头挂着蓝缨的银枪舞得矫若游龙虎虎生威，劲风化刃其切割气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凭空生生拖出的道道闪电般轨迹密不透风淋漓尽致，看起来既优美飘逸又锐不可当。
残破的冰蓝色披风被映上暖色调的橘红随风恣意飘洒，来来回回他已经轻车熟路游刃有余的练了不下十套枪法，各有各的特点和优势，丝毫没有重复累赘的地方。站在他不远处的银发枪兵静静的看着他舞枪目光却始终紧紧的追随着他每一个动作，似乎看得全神贯注津津有味。他的旁边不远处放了个野餐篮一样的东西，让人禁不住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出来休闲的。
而等待太阳完全升起后，竖着黑长直高马尾头戴羽冠的银甲将军总算结束了晨练，他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张颜色粉红淡雅却明显是属于女性的刺绣着朵朵桃花的漂亮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汗向枪兵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丝毫不在意这和自己完全不搭的违和感。
“虽说这一世的职介是Saber，但您出色的枪法也让人叹为观止。”
“嗯？哈哈哈不如说我才是另类吧。”听到枪兵这么真心实意的称赞自己的年轻将军对他笑了笑，将手绢仔细的叠好放回自己衣襟内侧里贴身的衣兜里，大大咧咧的在枪兵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褪下手部护甲开始扒篮子里的东西，“按理说龙族大多数都是用枪的，在中国枪和龙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我是因为剑是我的半身的关系，才更适合用剑。”
“原来如此。”眼见着小黑坐下来的迦尔纳也老老实实很配合的盘着腿席地而坐，然后看着小黑扒出了一个三明治咬了一口叼在嘴里，紧接着又拿出了一瓶热牛奶。小黑吃了半个三明治后仰头狠狠灌了一口，满足的缓缓呼了口气，然后把自己喝过的牛奶理所当然的递给了他，见此迦尔纳微微一愣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您这样的状态会一直持续下去吗？藤丸他们对您的特殊情况，竟然丝毫不知晓么？”
“呃，那什么，像这种事情还是不了解为好吧？不过我确实也有提过一点，热情的邀请别人来陵墓看看什么的，结果完全没有人当回事嘛。虽说这可能应该和我的态度也有关啦，不过还真有些失落。至于持续时间——你就那么急着想让我回去吗？那样可是很危险的哟。我一走搞不好你真的会被设计害死哦。”
叹了口气悻悻的把自己的牛奶收了回来，小黑坐在迦尔纳旁边开始认认真真的吃自己的早餐。他好像是不太习惯吃这种夹得满满当当里三层外三层的三明治，咬了一口后就发现自己用力过猛，把沙拉酱和里面夹着的培根给挤了出来，而皱着眉头苦恼的看着自己沾满了白色酱汁的双手，而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已经被捏得歪七倒八的三明治的平衡不让更多的东西掉出来，左左右右纠结半天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那吃得叫个艰难啊。
“不，我只是担心，长时间的强行镇压会对您自身不必要的伤害……”
“没关系没关系。”
努力把手上的酱汁舔干净，总算啃到一口的小黑赶紧吸溜吸溜的把快要掉出去的一大片脆甜新鲜的嫩绿生菜和着香喷喷口感嫩滑的煎蛋三两下包进嘴里鼓着腮帮子这么口齿不清的说道，脸上也粘上了沙拉酱成了个花脸猫，毫无形象可言。或许是因为吃得太急的原因，他还被呛到了气管而闷声闷气的咳嗽了几声，才成功的咽下了一大口，赶紧又喝了口迦尔纳好心递给自己的牛奶，才继续解释。
“毕竟如果不是真的精神趋于崩溃，我是不会出现的。我就是最后一重保险，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回去了，安心吧。”
“不过你竟然会说出那种话还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啊，迦尔纳。就像你上次突然掉进来一样。”
一边漫不经心的支支吾吾口齿不清的随口说着一边继续和自己的早餐作斗争，吃个三明治心烦意乱得实在受不了了，小黑破罐子破摔般狼吞虎咽的把最后一小半三明治整个狠狠塞进了嘴里，然后用手捂着嘴大嚼特嚼，使劲下咽结果差点没把自己给噎死，瞪大了已眼睛掐着自己的喉咙半天缓不过来。
“您是指……？！”
眼见着小黑真的快要被噎住了，看不下去的迦尔纳赶紧起身帮忙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总算让小黑勉强把早餐咽了下去。
“咳咳咳，从者啦从者，你是认真的吗？去对我说这种话。”
总算得救了松了口气，用眼神对身边的迦尔纳表示了感激之情的小黑顶着一张脏兮兮的花猫脸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不过最后还是在对方的提醒下从野餐篮里取出了餐巾纸把自己脸上沾上的沙拉酱给擦干净了，然后把牛奶一口气喝完，整理好篮子，准备打道回府。
“是的。在当时这种情况下说出这种话来在您看来或许多少有些莽撞，但我确实是考虑过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有着艳丽锐利的容貌，一身漆黑紧身衣的枪兵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一手接过了小黑递给他的篮子，一手还扶了小黑一把。小黑拍了拍被自己坐到地上的披风，闻言有些哭笑不得的皱了皱眉头，转过头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打量着眼前这位拎着篮子身材瘦削纤细的异国青年。
“嗬……”
“唔，虽说我当时确实是说过类似于我很中意你之类的话，不过那也只是说说而已哦，只是单纯的感叹赞扬，不可以当真哦？”
“您不必特意回避，我清楚的感受到了您的善意，并为自己能得到您的赏识而由衷的感到高兴。即便性格确实各有不同，实为同一人。那么，另一个您也一定有相同的想法才对，我是这么认为的。”
闻言下眼睑勾挑着一抹艳红的银发青年看着他如是温和认真的说道，声音是特有的清俊冷冽，言语简练明了。明明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但站在阳光明媚的草地上他感觉上却出乎意料的让人眼前一亮，整个画面看起来相当温馨融洽。
“啊，糟糕糟糕，你这个识别谎言的能力还真是作弊，早知道当时就不应该和你这人搭讪聊天了。”
“走走走！晨练结束也吃完早餐了！去看齐格飞吧！”
小黑耸了耸肩这么打趣道，随即毫不客气很自来熟的抓住了迦尔纳的一只手，拽着对方就兴冲冲笑嘻嘻的开始往总统王的城堡中跑，毫不介意一脸懵逼被抓住了踉踉跄跄后知后觉的跟在了自己后面的枪兵。
“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么？”
“……啊。”
来到安置昏迷过去许久不见的屠龙者的房间后，小黑就突然安静了许多。他让迦尔纳先坐到了一旁，自己去放好热水，很贴心仔细的端过盆子放在一旁，替屠龙者擦了擦脸和一部**体后，才搬了个椅子坐到在了他的床边，看着他依旧沉睡不醒的面容，表情晦暗不明目光深远黯然、复杂叵测的呆呆的久坐了好一会儿，久到连迦尔纳都产生了一种小黑又变回去了错觉。
“或许，他永远都不要再醒过来，才是最好的。”
又过了一会儿，眼神变得有些阴郁茫然的小黑这么冷不防的低语到，伸出手去抚摸着双眼紧闭着眉头微蹙的屠龙者那棱角分明、英气逼人的侧脸。他用拇指柔软的指腹眷恋温柔的轻轻摩挲着他深褐色的温热肌肤，爱不释手般专注热切，一点一点缓缓抚摸过他轮廓深邃立体的眉眼描摹着他的脸庞，替他将眉头展平。
“您真的这么想吗？”
“怎么会？现在的我可还没有到哪种程度。”收回手，回过头苦笑着对坐在茶几旁的银发枪兵说道，小黑闭了闭眼，颔首抿了抿唇，“只是，从古至今无论是我爱的人还是爱我的人下场通常都不太好，果然还是……”
“哎呀，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出去出去。让我和他单独待一会儿。”话锋一转，小黑戛然而止的沉重语气忽然重新变得轻快起来。他故作抱怨般这么说道，却还是看到迦尔纳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略显担忧的望着自己，而有些羞赧的微微红了脸，别过头硬着头皮声音微弱的继续申辩道，“呃，怎么？连这都不可以吗？你应该也知道我和他关系不一般吧？想待在一起很正常不是么？还是说你已经不懂得看气氛到这种程度了？”
“不，虽说我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只是我很疑惑。如果您和齐格飞才是恋人，那么库夫林……”
“在这种情况下还问出这种问题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冒犯了吧？还问得那么直接坦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可从来没说过齐格飞是我的恋人哟。当然，库夫林也不是。”
面对着迦尔纳欲言又止若有所思的提问无可奈何的这么说道，小黑这么没好气的理直气壮的嘟囔道，却感觉到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更加微妙惊奇了起来，而不得不继续解释下去：“别那么看我，我也不想这样的——但实在是搞不明白啊。”
“……总之出去先啦，非要问的话，等我出来再说。”
好在迦尔纳并不是一个见势不对就会把人一棒子打死的好枪兵，总算对此表示了理解，站起身来走了出去，还替小黑关上了门。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小黑沉默着又看着齐格飞坐了一会儿，神情却又些恍惚迷茫。然后他最后还是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的俯身凑近他的脸庞，微微侧头亲吻了对方。他呼吸絮乱，有些急切笨拙的伸手卡住了对方的脸颊，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成功的撬开了屠龙者的牙关。他一边闭着眼红着脸动作生疏的模仿着齐格飞以前的亲吻自己的动作和对方啧啧的舌吻吮吸，一边从鼻腔喉咙深处低低发出了类似于兽类亲昵怯懦的呼噜哼哼声，似乎在请求躺在床上长睡不醒的屠龙者能睁开眼睛搭理一下自己。几乎快要忍不住啜泣，再也无法忍耐，他的另一只也手探入被褥颤颤巍巍的顺着对方袒露出的胸膛紧紧的摸了下去，渴望不已的感受着来自于男人的体温和那肌理分明紧实强悍的真实触感。
好舒服。
他好像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类了。
伴随着这样的认知得到确认浮现在脑海之中，一阵酥酥麻麻的温馨舒适的陌生又强烈的感觉突如其来的蹿上脊椎，小腹发紧身体****的。遭到冷落了过久，想要被对方所触碰抚摸、拥抱疼爱。疑似有着皮肤**症的小黑磨磨蹭蹭的贪婪无比的嗅着对方颈侧的气息拱来拱去，像以前一般湿漉漉的舔舐亲吻了骑士的整个面孔再到对方有着莹莹发光的晶蓝刻印的脖颈喉结和胸膛。遭到不明原因的蛊惑，沉浸迷恋在这种前所未有的快乐之中的他在想要继续下去的时候，却猛然后知后觉惊醒般赶紧惊悚的站起身来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没把身后的椅子撞翻。
——他开过荤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些什么的小黑显得无比惭愧和羞耻，他蹲**沮丧懊悔、垂头丧气的捂面深深的叹了口气，恼羞成怒的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小黑努力抑制住自己糟糕透顶的生理反应后，赶紧帮齐格飞盖好被褥后就慌慌张张狼狈不堪的溜了出来，结果一打开门没走几步就正巧撞上守在过道上的迦尔纳。
“怎么了？您这么快就出来了，不再多陪一下他吗？”
“不行，实在是太罪恶了。一想到你这家伙会老老实实的站在外面守着，就根本静不下心来嘛。”
吓得满头大汗涨红了脸的他随口心虚的吸取教训这么还算诚实的打哈哈到，摸了摸头，浑身僵硬贴着墙像螃蟹一样一步一步的挪动身体侧着走，不太敢和这位正直得不能再正直的枪兵对视。
“也就是说是我的存在打扰到你们了吗？抱歉，那我……”
“不不不，不关你的事。你只是恪尽职守，是我自己问心有愧。”
赶紧摆了摆手摇了摇头对一脸认真好心的迦尔纳这么说道，停止了自己古怪的迈步行为小黑认命发愁的揪了揪头发，想了想最后还是笑了笑调侃着回答了对方之前所提到的问题：
“虽然感觉突然和你说这种事怪怪的，但如果不说清楚感觉更奇怪，被你看着都浑身不舒服。你这人站在这儿就跟个道德高标似的闪闪发光，怪说不得是太阳神的儿子。在你那双能放出激光的眼睛的炙烤下，像我这种罪大恶极的人都忍不住自惭形秽了哩。”
“走吧走吧，回去再说。”
或许是为了故意将小黑和齐格飞隔开安置方便监视管理，小黑的房间正好在城堡的另一面。和怎么看怎么清心寡欲的迦尔纳站在一起，感觉自己情绪缓和归于正常的小黑舒了口气最后瞥了一眼齐格飞的房间，和对方一前一后的向自己的房间所在地走去。他们在这个内部相当的城堡之中拐过了好几个弯，在半路上小黑却无意间发现这位枪兵在旁边时不时的盯着自己看，而莫名其妙的再次心虚起来，心底发毛感到压力山大。
“呃，怎么了？怎么又盯着我看？我可不记得我刚刚又做了什么让你值得在意的事情哦？迦尔纳？”
“我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似乎是察觉到了小黑的不安和紧张，看着小黑的银发枪兵少见的勾了勾唇对他这么微笑道，神情一下子柔和下来，语气坦然又略带疑惑，“我发现，如果将您现在的言行与他联系起来，很多事情都能找到相应的答案，但与此同时，也有更多疑惑在产生。”
“我就说你怎么看我的眼神莫名其妙的，搞半天你是在暗中观察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是劝你赶紧放弃为好，就算身为半神的你神性再怎么高思维模式都不可能和真正的神祗同步……等等，你死后是和你父亲一体化的？还真同步了啊？！”
“无论如何，您似乎比之前心情好很多了。”看着大惊失色的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小黑迦尔纳不置可否的顿了顿，真心实意的感叹道，“这很好。”
“所以你观察了这么久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吗？那还真是精辟。”
“没办法啊，我在这儿无所事事的，你们也不准我参与工作。对病人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有一个好心情，我也想快点好起来，然后出去战斗啊。”
“那啥，刚刚你问了什么来着……齐格飞和库夫林吧？”
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停下脚步的小黑侧过身看向迦尔纳这么询问道，然后扭了扭门把，自顾自的开门走了进去。
“是的。当然，如果这样冒昧的询问给您带来了不必要的困扰、您对此觉得不便解释的话，也不必特地向我说明……”
“可是啊，如果连你都这么问，那这个问题确实很大啊。”转过身为了方便和迦尔纳谈话的小黑倒着走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央看着他把门一关，紧接着恶作剧似的冲迦尔纳摊了摊手，小黑咧嘴一笑，“你也弄不清楚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吧？例如——‘我喜欢齐格飞’、‘我喜欢库夫林’和‘我喜欢迦尔纳’这样的说辞。”
“！……”
“噗哈哈哈！！！这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捂着肚子笑得人仰马翻眼泪都出来了，看到这位气质锐利清冷的枪兵成功的被自己爆炸性的发言给弄昏了头惊讶的愣在门口哑口无言不知所措的小黑很不给面子的笑了个够，上气不接下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却还是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没事没事，分辨不出来正常，就连我自己也一样。”
“唔，这个窗户得修一修。”说着说着回头看了看自己床对面呼呼刮风，时不时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存在感极强仿佛在控诉着自己主人的暴力的凄惨得不能再凄惨的的落地洞，小黑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双手叉腰略微思索了一下，“你先等等啊。”
“梯子、木材、水晶……”
打开了自己墓葬的入口，半个身子探进去翻箱倒柜的从里面扒出了一架木梯、几大段粗实的疑似紫檀木的名贵木材。最后小黑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几乎整个人都钻进了光幕，然后小心翼翼的双臂一展稳稳端出了一块方方正正和玻璃差不多大小的水晶薄屏，拖到末尾的时候因为面积太大不太好掌握平衡摇摇晃晃的，整个人都歪歪斜斜焦头烂额了起来。
“有点大……哇啊啊啊！”还好旁边看着小黑一波神操作的迦尔纳下意识帮了把手，小黑才终于把这一大块透明水晶玻璃给弄了出来，然后将其竖立起来，比对靠着墙上的落地大洞。紧接着褪下武装穿着漆黑内衬的他挽起袖子，将木梯也立了起来，拿出个木尺咬在嘴里再把办公桌上记号笔的捎上，很干练动作迅速的爬了上去，“谢谢，你在下面继续搭把手帮我扶一下吧，我上去把这个轮廓描一下。”
“啊…好。”
“完成！接下来，把耳朵紧紧捂上，不然会遭罪哦。”
随便量了量，就凭借自己超乎寻常的感知力动作娴熟精准的将水晶玻璃上方多出去的部分画出了与落地窗相吻合的圆弧形，小黑转身从梯子上跳下来，再把这块大而薄的水晶玻璃平铺在了地上，竖起一根手指亮出自己锋利修长、凝聚散发着幽幽金色魔力光辉的爪子，小黑和善的对看得一愣一愣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的迦尔纳一笑，紧接着……
开始制造发出猫抓玻璃时，让人听得鸡皮疙瘩掉一地无比抓狂难听的刺耳噪音。
……而迦尔纳竟然一脸冷静无辜的忍受下来了，当然前提是他反应过来后还是很听话的举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哼哼哼，完美！”仔仔细细的用爪子硬生生切割完水晶的小黑洋洋得意的站起身来，把边角料重新扔回自己的墓葬。他转头打量着旁边的木材，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要用它们做些什么才好，“那么现在还差个窗框，虽然可能会有些不搭，不过我只会做古典风格的，就只能将就凑合一下了。”
“那个，您不能使用神力直接将这扇窗户复原、或是找个完整的窗户装上吗？又或者是由我去请示一下总统王，为您重新装上一扇玻璃窗应该也是轻而易举，何必亲力亲为呢？”
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站在一旁，看着小黑一边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扭来扭去一边又从光幕之中翻箱倒柜的拿出了锯子等等一系列小工具和零零碎碎拿来做装饰品的金银玉石，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开始加工木材的迦尔纳犹豫了一下伸手试图阻止般这么问道，一向略显冷酷锐利的艳丽面容难得显得有些呆萌，疑惑不解的眨了眨眼。
“话是这么说，可这个是我发火弄坏的没错吧？要是投机取巧的使用神力复原或是随便把一扇窗户装上也不是不行，但总有些过意不去，一点诚意也没有哇。生气了乱扔东西啊乱搞破坏啊可是坏习惯，作为无辜的受害者窗户也很可怜哩。至于这种我自己惹出来的小事就不要去麻烦总统王了，说出去多丢人啊。再说了，对我来说，自己动手做也花不了多长时间的。”
叼着木尺自顾自的干活的小黑口齿不清含含糊糊的说道，继续埋头苦干。但紧接着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又抬起头来，取下木尺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迦尔纳腼腆露齿一笑说道：“啊，话说下面草坪上的玻璃片清扫没有，我好像也给忘了。要是有人踩到就不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小黑这样认真悔改的架势给感染了，迦尔纳闻言居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我这就去。”
而坐在房间中间的小黑则笑眯眯的目送着迦尔纳离开，然后举起手臂十指交叉往上顶舒展了一下筋骨闭了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重新将目光移回到目前的木材之上眼神一凛，肌理分明线条流畅却内敛的肌肤白皙的双臂看起来极具阳刚之美、孔武有力：
“接下来，要动真格了。”
……
“这样就装好啦，好看吧？”
自己站在梯子上，将迦尔纳递过来的最后一块点缀着华美金玉、镂空精致、雕龙画凤金碧辉煌的窗框装上，小黑拍了拍手满意的点了点头，爬下楼梯，收好了木梯，毫不介意的将其他什么木屑啊边角料啊全部一股脑扫进放回到了自己的墓葬之中，接着还从卫生间拿出来拖把将屋子拖了一遍，直接将地面清理得一尘不染。而等他把这些全部做完后，却发现迦尔纳依旧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和整个屋子画风完全不搭、闪闪发光又不失古朴典雅的中国风落地窗，而有些奇怪的在他所站的角度背后探头探脑：
“你还在看啊？怎么？是哪里放歪了吗？”
“不，没有。正好相反，不如说美轮美奂，令人印象深刻。”亲眼看到身为神祗的小黑左右开弓、手起刀落以闪电般难以置信的速度唰唰唰的赶制出这扇窗户、明明是木匠活儿却硬生生的玩出了刀光剑影、武艺高强的肃杀之气的枪兵这样实话实说道，转过头来看向背后双手叉腰的小黑，“恕我不善言辞，不过我确实是第一次见识到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一扇窗雕饰得如此华丽繁复的高超技艺，可谓是栩栩如生、巧夺天工。”
“哈哈哈多谢夸奖，不过也没那么夸张啦，我也算不上什么能工巧匠，只不过流落人间的时候学了点手艺、然后在坟墓里没事到处修修补补罢了，我还以为你会嫌太花哨了呢。那么时间也刚好差不多了，走吧。”
“您要去哪儿？”
“嗯？当然是做午饭啊，都快十二点了。”忙活了一上午觉得饥肠辘辘的小黑没好气的说道，伸手又拽住了一头雾水的枪兵的手腕，自顾自走出房间，“我可不想一直啃三明治，话说你知道厨房在哪吗？迦尔纳？”
……
“迦尔纳是印度的英雄——没错吧？”
到达了相当宽敞齐全的厨房之后，习惯性的拿出墓葬里的各种贡品开始料理食材准备做饭的小黑这么随口问道，顺便将挂在一旁的漆黑全身围腰取了下来，仔细的穿戴好，系好背后的细绳打了个蝴蝶结，挺胸抬头。
“是。”
“长得可真瘦啊你，平时真的有好好吃饭吗？还是说印度人都很瘦？女生都要肉肉的才可爱，更何况是男生。现在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不骗你，我的厨艺可是一绝哦。”
将菜刀往砧板上一摆，小黑笑眯眯的对站在旁边围观的迦尔纳说道，一副随便你说什么我都能做得出来的架势，那叫个得意洋洋跃跃欲试啊。
“不，不用了。我对食物并没有什么特殊要求，只要能入口果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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