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甜点（2/2）
“谁知道呢？”
“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因为物以类聚？”
“又来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弓兵最后还是没能忍住在背后这么冷嘲热讽道，声音严厉起来，“你是觉得随便戏弄他人很有趣么？你恐怕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吧？你这家伙。”
“嗬……”不甘示弱的这么反击道，端着蛋糕的小黑自顾自的展开了时空之门，在璀璨的金色光晕的波动包裹下，高大的身影逐渐消失，“要、你、管。”
“切、小孩子脾气。”眼睁睁的看着小黑再一次逃走的弓兵闭了闭眼，双臂抱在胸前，颔首意味不明的低低重复道，“……小孩子脾气。”
而就在同一天晚上，通知了各部门明天要进行灵子转移，正式开启第五特异点的任务回到自己房间打算休息一会儿、以准备明日紧张的高强度工作的罗曼医生便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发现了被放在地上被打包好的蛋糕盒子一份。
上面还用龙飞凤舞、难以辨认的汉字写了一个便签条。
——还你的
……
“哟，久等了，诸位。”在准备灵子转移的最后一刻，失踪已久的全副武装头戴羽冠的银甲将军还是准时赶到了，风风火火的插到了众英灵之间，一派轻轻松松理所当然的无辜样子，“怎么了？见到我一个两个的都这副表情。”
“啊，就连你也是。看到我不高兴吗？藤丸？”
“呃、不……这个……”
“算了，不开你玩笑了。时间已经快到了，不打算按时出发吗？罗曼医生？”
没有继续去为难表情复杂担忧的可怜的黑发少年，他轻描淡写的话锋一转，表面上的态度看起来还算是温和，却依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和高高在上的娇纵自信，锋芒毕露。
“啊…嗯，准备调试框体！各个工作人员就位！”
“这就对了嘛。”
“那个……请等等，小黑。”但就在所有人依次进入框体，准备传送的时候，扎着粉橘色马尾的弱气青年却因为不明原因忽然主动和小黑搭话，虽说看上去还是相当的勉强无措，却真的是在诚恳小心的发出邀请，“等这一次回来以后，你还想吃草莓奶油蛋糕吗？那个啥，我一个人其实——”
“不，不要。”
但正准备进入框体的小黑却毫不留情的随口回绝了医生的提议，自顾自的打开防护罩，迈腿转身，平躺了进去，看都没看罗曼一眼。
“我已经吃腻了。你留着自己吃个够吧。”
“呃、这…这样啊。”遭到打击的医生一下子变得挫败沮丧起来，但紧接着在旁边达芬奇亲的眼神支持下，他又重新鼓起勇气，打起精神弱弱的问了另一个问题，“……那、那么，如果下一次还想吃蛋糕的话，你会想吃什么口味的呢？”
“非要说的话，巧克力的吧。”这次小黑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眼见着防护罩缓缓升起，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掠过了另一边一直注视着自己又略显无措而躲躲闪闪的屠龙者，勾唇笑了笑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感觉……巧克力看起来会很好吃的样子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觉得自己什么都做好了的年轻神祗不会知道，因为这句不知所谓犹如打趣般的言语，有人紧紧的捏响了指骨，耿耿于怀。
灵子转移很顺利。
因为一不小心就转移到了战场，来到新的特异点后，他们不久就被卷入了双方混乱的战斗之中。好在凭借着强悍的战斗力，藤丸一行人很快就摆脱了被双方一起围攻的困境并澄清了误会，在帮助人类美军一方击退凯尔特战士后，便接受了其请求开始帮助转移伤员掩护撤离，最后竟然在一个简陋的临时医疗点里，遇见了一位正在匆匆忙忙对伤患进行急救的特殊从者。
Berserker，弗洛伦斯·南丁格尔，钢铁白衣。
经过与医生的商讨，藤丸试图劝说这位还算能沟通交流的从者加入拯救人理回收圣杯的队伍，但对方才刚刚答应了藤丸的邀请，敌人便再次发起了进攻。藤丸不得不带领着所有从者和南丁格尔外出迎战，保护好伤员。小黑同样义不容辞的冲到了最前面，在和人数众多的敌人厮杀了片刻，势如破竹的想要动真格横扫千军之时，却迎面撞上了前来开道进攻的两位骑着烈马奔驰而来的敌方从者。
而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成功的引起了小黑的注意。
作为骑士骁勇善战的两位英灵驾着马势不可挡一路直冲而来，但还没来得及习惯性的自报家门后进入战斗，小黑就故意猛然拔高了声音，首先不怀好意的用极为熟悉亲昵的爽朗语气给了对方措手不及的一个招呼：
“哎呀呀，好久不见！和光之御子库夫林同属凯尔特神话系的另一位骑士，光辉之貌、迪卢木多！”
他此言一出果然引得对面两位敌方英灵错愕犹疑的下意识放缓了速度，最后直接表情凝重忌惮的双双勒马在他不远处停了下来，而错失了借此马不停蹄一气呵成发动快袭的良机。
“以及，旁边那位——是你那因夺妻之仇而置你于死地的主人吗？出乎意外的……和你一样小白脸嘛。”
“什？！…阁下究竟是——”
“我是谁不重要，临战自乱阵脚可是大忌。不过啊，我确实没想到啊，像你们这样的区区蛮夷，竟然也懂点战略兵法吗？”
根本没有给敌方任何反应的机会。
趁着敌方依旧一头雾水弄不清状况的小黑如此恶劣戏谑的大放厥词道，紧接着乘胜追击般继续一语道破了对方的打算，可谓是咄咄逼人游刃有余。
“不错哦，声东击西这一招。可惜，这可是在平原。你是当我耳聋听不见隔壁的兵戈之声，还是当我眼瞎看不见旁边的硝烟滚滚呢？”
—！
瞠目结舌。
“野蛮人就是野蛮人，连最基本的掩人耳目都不会。弄出这么大声势，不被发现才怪。”一针见血毫不拖泥带水，犹如发现了猎物的野兽般兴奋的舔了舔唇，娇纵锋利的银甲将军斗志昂扬的扯出一个嗜血扭曲的乖戾笑容，没有管依旧呆愣在原地的两位敌方从者，蓄势待发，“不要犹豫就是现在，下令吧！Master！”
“派遣几个Archer和Rider什么的去防守两翼，我们来玩反包抄试试看。至于这两个自投罗网的傻瓜……”
——“竟然来都来了，那就别走了吧？”
局势瞬间反转。短短一瞬间，就将敌人的斗志也好、策略也罢，通通如数瓦解了。
侧脸已经染上血污，凭借三言两语就唬住了敌人被称为武器之龙的年轻英灵低低嗤笑着，然后再次在所有人都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发动了突然袭击——
明明是冲着迪卢木多去的，高高跃起却在用剑迎上对方手疾反手穿刺而来的长枪时直接毫不犹豫的扔掉了佩剑！小黑凭借着一身的蛮力硬生生用手一压、一把抓住对方的枪杆狠狠一扯，扭身一脚踩上对方的战马后背狠狠一踹让其受惊起立，紧接着翻身躲过另一只枪的追击，干脆利落的借力横来一腿将另一边有着靓丽金发长发猝不及防的骑士扫踢下马好一个人仰马翻，随后毫不恋战趁势落地夺过武器将其扣押在地——动弹不得！
根本预料不到。
其一瞬间爆发出的力道之大、身体之柔韧让人难以置信。这一突如其来蛮不讲理的攻势行云流水从头到尾所用一秒钟都不到，等所有人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看到小黑单膝跪在其后背，将名为芬恩的大英雄反扣死死摁在地上的场景了。
“常言道，擒贼先擒王。”为了取胜可谓是不择手段，轻而易举的舍弃了自己的佩剑趁机偷袭抓住了敌方的将领，小黑还有空继续冷嘲热讽，一把将敌将武器扔得老远，“这才叫声东击西。你又上当了，迪卢木多。”
“吾主！”
“这就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很有意思不是么？”毫不客气的一下结结实实的坐到了对方身上，小黑将腰间的鞭子抽出，一抖手腕就紧紧缠上勒住了战俘的喉咙狠狠一拽强迫他抬起了头来，有着俊美年轻的面容，银甲将军双眸锋芒毕露，咧嘴露出了残忍而阴戾的笑容，“放心放心，我不会对你的主人做什么的，迪卢木多。”
“只要你愿意如实回答——‘你们的领袖是谁？’、‘他想做什么？’、‘圣杯是否在他手里？’这几个问题我就放了你的主人，这很划得来对吧？”
“可恶！你这家伙——卑鄙小人！迪卢木多！别听他胡说！呃…、咳咳咳……”
一失足成千古恨，没想到自己一上来就中了阴招竟然会被抓到的芬恩狼狈不堪的艰难道，喉咙上瞬间加大的绞缠力道几乎要让他窒息说不出话来，只能难受得一个劲儿的生理性的干咳起来。
“喂喂，都成俘虏了就别再逞什么能了，再怎么好看的脸现在看来都很难看。那什么，士可杀不可辱嘛。所以，我不会杀了你的，最多羞辱一下。当然，羞辱的方式也很多，虽说也不一定是酷刑，不过折磨英灵的方法我这里可多着哩。嘛，或许你受得了，但你座下的骑士——能够接受自己的主君受辱吗？”
坐在芬恩身上称得上和颜悦色的这么说道，小黑转头看向已经下马的有着金蜜色双瞳黑发如鸦的俊美骑士，丝毫不在意对方愠怒愤恨的眼神和表情，倒是更加饶有兴趣一般继续火上浇油：
“还有啊，Master。你还愣着干嘛？快下令吧，不然，就来不及了。我现在可是很努力的在帮大家获取情报呢。”
“原来如此，一上来就扼住了动脉吗？”
“……是，我明白了。”
听着南丁格尔莫名认同的赞叹的藤丸的表情挣扎纠结了一下，最后迫不得已还是采取了小黑的建议。他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现在小黑恶劣的行径，不知道该不该出口阻止。好在紧接着小黑就淡淡地叹了口气，出乎意料的稍稍放宽了条件。
“不愿意说吗？这样吧，你用你的眼神示意一下好了，毕竟一开始你的肢体语言似乎就已经有意无意的透露出来了，我也因此已经有所猜想。我是说，如果你们的领袖也以其他职介存在于我们当中的话。”
——！
闻言不由得露出错愕而犹豫的表情，同样有着泪痣的黑短发骑士看了看自己遭到威胁的主君，抿了抿唇，还是将目光投向了另一边揭下了兜帽表情若有所觉的蓝色英灵，而对上了迪卢木多和小黑的目光的Caster微微一愣，得到确认般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复杂起来，同时意味不明的错开了与小黑的对视。
“这个眼神……好的，我知道了，果然是这样吗？”得到确切答案的小黑点了点头，紧接着却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光之御子对吧？你们的领袖，也是库夫林么？那么是哪一个库夫林？是和你一样的Lancer吗？”
“不是。”
黑发金眸的骑士轻轻摇了摇头，却依旧没有继续往下说些什么。
“……这样啊。”
沉吟片刻，仿佛感到有些无趣失望般闭了闭眼。小黑站起身来，收回了自己的金鞭，头也不回的走向了藤丸的方向，算是归队了。
“好了，你们俩走吧。”
“？！可…、你不是还要问……？”
“我已经问完了啊。”
拖长了声音有些无可奈何般说道，小黑回头回答了迪卢木多不禁脱口而出才自觉失态的疑惑提问，冲他摊了摊手。
“既然你们的领袖是库夫林，那圣杯一定不是他拿走的，一定还有另一个主导者存在才对。而既然他不是Lancer，那很可能不是正常的库夫林，知道其目的也没什么意义。”语气肯定不假思索的这么断言道，银甲将军转过身站在了黑发蓝瞳的少年身边，示意藤丸可以撤退了，“所以，你们就回去告诉这个库夫林好了：如果想赢，那就自己出来应战。否则，是绝对没有胜算的。”
“那个，请等一等……请问，我们是在哪里见过吗？”
“谁知道呢？”背对着敌方英灵挥了挥手，小黑用手揽过藤丸的肩头，大踏步的往前走着，便没有注意到一旁的Caster库夫林看自己的复杂眼神，“你还是老样子啊，Lancer。不过看样子，也算是如愿以偿了。因此特地关照了一下你的主君，不用谢。”
……
“小黑认识迪卢木多吗？”
被小黑揽着前进的藤丸这么纳闷的问道，难免有些在意对方最后说的话。
“啊，认识的。”而小黑少见的心情愉悦的给予了肯定回答，感觉上连步伐都轻快了不少，“第四次圣杯战争的Lancer，和第五次圣杯战争的lancer一样，都很倒霉呢。”
“第四次圣杯战争？等等，也就是说你不止参加了一次圣杯战争？开什么玩笑，我可没……”
“这个嘛……”他勾唇笑了笑，转头看向一旁和诸葛孔明一前一后骑着高头大马的红发少年，不置可否，“你猜？小征服王？”
“！啧……什么嘛。”
“就算看上去像是换了个人，还不是和以前一样讨厌。”
“第四次圣杯战争，可以说是群英荟萃了。骑士王、征服王以及……”没有管红发少年不满的抱怨，小黑自顾自的继续这么说道，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到了另一边金发红瞳的少年身上，“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都在其列，是这样没错吧？”
“你果然全部都知道。”
与红发少年这么表情纳闷又郁闷的一口咬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金发红瞳的少年乖巧惊讶的歪了歪头：“也就是说，大哥哥见过长大后的我吗？”
“哦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知道呢？我可是神。如果不知道，那才不应该啊。”
小黑这么爽朗的大笑道，却还是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
而跟在队伍后方的Caster库夫林闻言却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旁边一直远远注视着小黑的屠龙者，猩红深邃的双瞳流露出的情绪叵测而暗沉。
而小黑这样愉悦兴奋的心情，直到其与布拉瓦茨基被叫出的名为迦尔纳的陌生英雄交手后，才戛然而止。
——他接住了。
毫无疑问，对方发动宝具后的攻击是前所未有的光芒万丈炽热无比、撼天动地势不可挡，但紧随其后不甘示弱的同样展开了宝具与之针锋相对的小黑最终还是成功险险的抵消掉了对方的攻击。而因为有马修的守护，在如此强悍惊人的冲击波下其他人都毫发无损，只是在视觉和精神上，还是受到了极为巨大的冲击力罢了。
而被瞬间转移过来直接用双眼发动了光炮一般的碾压性攻击的这位英雄大概也没有想到有人能在这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情况下接下自己的一招，而在攻击相抵向后拉开距离站稳后，难掩惊讶的看向了小黑。
“你……”
“……嗬，这种感觉——你是太阳神的子嗣么？”
而第一次展现出了自己的宝具——手中紧握的有着玄色剑身的金柄宝剑已经变成了耀眼的浮现出活灵活现的金色龙形暗纹的银色剑面的样子，小黑将吸纳了对方魔力而变得灼灼发烫的宝具插入地面，抬头同样远远的打量着这位身材纤细高挑、面容立体精致看起来艳丽锐利的男性英灵，表情平静却叵测。
“有趣。这位美丽动人的小姐，你觉得把他叫出来，就打得过我吗？”他看着不远处身材娇小带着帽子的紫色短发少女这么嗤笑般问道，脸上有意无意的流露出了几分不可一世的冷酷娇纵来，居高临下，“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啊、可是货真价实的神明，并且还是战神。所以这种半人半神的英雄不管再怎么厉害都没用的，放弃吧。”
“什么？！神？！骗人的吧？从者之中怎么可能会有……”
“如假包换，虽说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但是我很强，比他还要强，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毫不客气的用剑锋挑衅的指了指中途杀出来的有着金色铠甲和绯红披风的陌生英灵，出乎意外的得到对方沉默以对的回答小黑歪了歪头，皱了皱眉，却也没再说什么。
“不过，看样子我大概也能猜到你们到底在担忧些什么——Master。”
“诶？是、是又在叫我吗？”
刚刚才见证了一次史诗般的对决的藤丸受宠若惊的指了指自己，有些慌张无措的站了出来，他以为之前那次的呼唤只不过是小黑逢场作戏的兴致而已。
“当然是你啦，作为兵器来说，我可是很忠诚的。”不过虽然脾气越发古怪的小黑在这件事上面倒是承认得十分爽快，虽然说话的口气完全不像从者对御主该有的感觉就是了，“反正无伤大雅，我们就随他们去见见好了，Master。你觉得如何呢？”
——“先去见见他们口中的王，然后、再做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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