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篇日记（1/2）

葛莱大公国和圣帝安纳帝国结盟的这样严重的新闻，是不可能被瞒住的。更何况他们大张旗鼓地公告，还特地挑在狂欢节的开场日，其用心险恶非常明显。

亚度尼斯头几日非常忙碌，天天都在开军事会议，我从他的反应看得出来会议进行得并不顺利。

我问他：「现在难道不是要为了联盟而加紧准备出兵吗？」

「查理斯，塞利达是无主之带，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出兵佔领，文荣帝国又有哪裡比较占理了？」

亚度尼斯回答我的时候，才刚抵达棘果庄园。他这些天回来时都夜幕已深，风尘僕僕，难掩倦容，让我深感以为长时常的开会比起高强度的训练更让人疲惫。

那天我还没睡，就和米勒一起在门口迎接他。亚度尼斯朝我伸出手，搭着我慢慢走下了飞行舰的阶梯。

「我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地承认了我对军事的一窍不通：「那麽原先星盗的问题该怎麽处理？」

他下地后依然没有鬆开我，我也回握住他指尖微烫的手。

自从上次中毒后，亚度尼斯非常缜密地盯着自己的身体，据医生的说法他的**期将在这两日到来。

我们鬆鬆地牵着手，他白色的披风拖曳在枣红色的大厅地毯上，对比鲜明。米勒在我们前面领路，隔着一步半不近不远的距离。

「星盗固然重要，但是怎麽能跟国与国之间的针锋相对比呢？」

我问出近日以来最关心的问题：「会有战争吗？」

亚度尼斯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笑：「你该祈祷没有，因为一旦有必要，我会把你一起带到战场上去。」

「你也会上战场？」

「那就得看陛下的意思了。」

我们到了亚度尼斯的房间，我亲自帮他一件一件除去军装，让他完美的胴/体逐渐显露在我面前。

我在蹲下帮他脱军靴时又问：「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被任命，毕竟之前你不是被指定为剿灭星盗的负责人吗？」

「但你看我到现在出兵了吗？」亚度尼斯笑了起来，弯下腰来摸了摸我的脸颊：「你真可爱，查理斯。」

我抬手去抓他的手腕：「所以现在是在等？」

亚度尼斯的笑容又咧大了一些，鼓励我继续说下去。

「一旦谁出兵了，战争就会无可避免，一触即发。」

他低头吻了我一下，同时把我拉起来：「而且先出兵的一方，如果没有取得胜利，那它将成为历史上掀起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

我一下子从仰视变成俯视，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他的侧脸：「听起来很複杂。」

「是啊，所以一週的会议都讨论不出个结果。」他闭上眼楮，非常配合地偏过头让我摸，神情看起来有些恹恹的：「不管如何，我都得好好把握这点休息时间。」

我知道亚度尼斯的意思，现在的情况左右为难，而大部分好的机会轮不到他，麻烦的事情就会落在他这个根基最不稳的年轻元帅头上。

我低头用嘴唇去碰碰他的眼睛：「你看起来很累，亚度尼斯。」

「真正累的时候还没到。」

我停顿了好几秒钟，还是忍不住说：「希望我在那时候能陪伴在你旁边。」

「那得看你的表现。」他睁眼一笑：「我很期待，查理斯。」

亚度尼斯放开我，自己一个人进了浴室梳洗。

我站在原地，待了好一阵子才坐下。浴室的门没有完全掩实，唯一能清楚听到淅淅沥沥的流水声，有时候我可以从水声停顿的时长去猜测亚度尼斯现在在做什麽——他是弯腰在搓揉那头长髮？或是仔仔细细地洗过全身的每个角落？

我想起来他方才进门时我们交握的手。我们有时候会出现这样让我迷惑的瞬间，彷彿我们是如假包换的爱侣。

我可以感觉到我自己对他的好感，以及他对我日益增加的依赖，但谁能够知道他的改变是真的出于喜欢？还是我表现出了他想要的样子？

现在的我花了很多时间陪伴他，爱丽丝明示暗示过几次我对实验的分心，我不禁去想如果战争真的爆发，我是否该跟随亚度尼斯一起离开首都星，放下我的实验，到那个遥远的塞利达行星带？

「你在想什麽，查理斯？」

亚度尼斯髮梢上的水滴到我肩上时，我才注意到我竟然沉思致于他出来都没发现。

他全身都是细腻甜美的花香，老实说这种气味和杀伐果断的元帅搭不起来，但在浑身湿漉如同才踏出爱琴海泡沫的亚度尼斯身上，怕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在想……」我抬头看他，他的双眼很蓝，没有深沉和心计：「这是我们共渡的第几次发/情期了？」

他挑起一边眉毛：「第三次。」

「几乎半年了。」

「对。」他重複一次我的话：「几乎半年了。」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当然我没有这麽问，这不是我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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