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篇日记(1/2)
我醒来时,感觉到有人摸我的脖子。
我低下头一看,才发现亚度尼斯不知何时早就清醒了,只不过他依然蜷缩在我的怀中,睁着大大的蓝眼睛,看不出来在想些什麽。
他的手指动作轻柔,但碰到我的脖颈时却让我感觉到痛。我试着说话,但气管损伤只能发出一些音节,我不用照镜子就能想像掐痕有多麽严重。
亚度尼斯发现我醒来后,便仰起脸看我。他的金髮髒乱不堪,一点都不唯美,脸上身上还有不少伤痕,但他的神情丝毫不狼狈。他细细地盯着我,然后把双手复盖到昨晚的痕迹上,根根贴合,他甚至不需要用力我就已经感觉到窒息感。
他轻声呢喃:「查理斯。」
我不知道他对昨晚的记忆还有多少,或者是这间房间是否有监控?如果他知道了我错失了最好的注射时机,抵抗不了诱惑,差点就完全标记了他——
亚度尼斯·兰尼会怎麽做?
「查理斯。」他又唤了我一次,但我无法回应。
他凑过来贴近我的唇,手指开始慢慢地摩搓着我的肌肤:「谢谢你。」
然后他轻轻吻了我一下,说是碰可能更适合——这恐怕是我们第一个不带**意味的亲吻。
亚度尼斯抚摸过我脆弱的颈部,问道:「很痛吧?」
我点了点头后又摇头,示意我不在意。亚度尼斯又亲了我一下,然后按了通讯器让下属进来收拾。
我们两个活像从丛林死裡逃生的冒险者,衣衫不整,伤痕累累。我甚至看起来还比亚度尼斯严重得多,毕竟他身上都是他自己砸东西时弄出来的擦撞伤,而我身上的光荣勋章则由元帅本人亲自授予。
亚度尼斯让我扶他站起来,他整个人几乎都靠在我身上,神态自若地听琳赛报告。
「元帅,您错过了早上两个会议,还有午餐彙报。」琳赛说道:「下午的行程您要取消吗?」
「妳把早上会议的内容先报告一下。」
「上午分别是元帅您的服装设计稿,以及英格兰公爵的拜访,不过都不是太重要。中午原订是要跟塞利达的驻军连线。」琳赛回答:「下午预计是要跟亨伯特准将讨论阅兵典礼的安全线佈置。」
亚度尼斯闭上眼睛,听了几秒后才回答:「下午不取消,但延迟到三点。」
「是。」
接着,亚度尼斯让米勒协助更衣,雪莉也帮我清理伤口和重新换上体面的衣服。
雪莉帮我包扎最为明显的掐痕,仔细地用治疗绷带盖住,她检查了我的喉咙,无奈地表示只能靠修养回復。
我在她动作时往亚度尼斯的方向瞧,他已经重新穿上笔挺的军装,正在听其他属下的报告。他靠着办公桌站着,时不时回应几句,如果不细心观察恐怕很难察觉他现在摇摇欲坠的状态。
他注意到我在看他,转过头朝我笑了一下,我竟从这抹表情中看到了一丝单薄:「查理斯,你也留下。」
亚度尼斯让米勒回庄园去,只留了雪莉在一旁侍候。
我坐在亚度尼斯身边,他往后靠在椅子上,一头长髮随意地散开,眼睛半开半阖地朝我的方向看过来。我可以感觉到他非常疲倦,气色也很不好。
他突然开口:「我很抱歉。」
我用疑惑的眼神回问,才后知后觉他指的是我的脖子,于是我朝他摆摆手。
他笑了一下:「少骗人了,查理斯。」
我用口型问他:「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我被下药了啊。」亚度尼斯出乎意料地坦白:「这不是第一次了,但还是我第一次中招。」
我又问:「谁做的?」
亚度尼斯没有回答,手指拨弄着肩上的徽章,再度微笑了起来。
我也就没有继续问为什麽对方要这麽做。
亚度尼斯坐得与我很靠近,几乎是双腿相触的距离,让我想起琳赛说的标记后的依赖。
说实话除了今早他紧紧拥抱我不放手之外,他现在这样的举动在任何发生过亲密关係的人身上都很常见。他打破我对意志力、独立和Omega的局限认知,说实话应该没人能做得比他更好。
但他还是脱离不了从出生就注定的Alpha对Omega的牵制。
我就在触手可及之处,唯一的外人雪莉也知道我们的关係,他分明可以过来碰碰我,但他依然坐在原位,大腿侧面离我非常近,却一直没有真正接触到。
我不禁思考,他为什麽要对自己天性如此苛刻,彷彿放浪形骸的苦行僧,如此冲突,如此不近人情。
我决定主动踏出一步。
「注射到你身体裡的药是什麽?」我问他,把手搭上他的膝盖,用指尖在上头写字:「我从来没看过,是军用的抑制剂吗?针对Omega所研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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