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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萧史弄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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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文长庚与龙天飙大婚之后的第二日,也就是正月十九这一天,华山上的英雄好汉们都各自相聚,叙旧聊天,老兄弟老哥们互相拜晚年,再加上刚参加完婚礼,正有谈资。

大人们在一起吃吃喝喝扯闲篇,孩子们却闲不住,就拿公孙行雨来说,他好不容易出一趟远门,来到华山的洞天福地,自然心向往之。以前都是在书本上读到历代先贤对华山的赞颂美誉,如今自己已经来了,自然要亲自看一看高峰险川,访一访名山峻岭。

只不过,此时找不到老师于在游,也叫不醒醉酒的展昭,找一找开封府的其他人吧,他们都在席间畅饮。公孙行雨心说,既然大家都忙,我何必打扰他们呢,我自己去溜达溜达,不往远走,就在玉女峰散散心得了。

想罢,公孙行雨走出房来,在玉女观中闲逛,眼前来到了一处庭院,院中有一汪清水,水中清澈。但因春季未到,无甚水草,也不见游鱼,只有岸边的粒粒圆石和枯草,一副衰败之象,和观中其他地方的景致全然不同。

公孙行雨走过去,在水边驻足,眼望冬水凉彻,孤鸟掠水,不禁自语道:“百泉冻皆咽,我吟寒更切。半夜倚乔松,不觉满衣雪。竹竿有甘苦,我爱抱苦节。鸟声有悲欢,我爱口流血。潘生若解吟,更早生白发。”

“你这诗吟的忒苦了,难免叫人心底升起一阵悲凉。”

公孙行雨一愣,四下看去,这才瞧见左手边一堆乱石当中坐着一个妙龄少女,正手摇着一棵枯草,扭头看着自己。

“她长得真好看”,公孙行雨在心中暗道。

那女孩又开口言道:“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公孙行雨忙挪开目光,拱手抱拳,道:“姐姐误会了,方才那首诗不是我的,是前朝唐人,一个名叫刘驾的诗人所作,诗名叫做《苦寒吟》,所以难免悲凉凄苦。我只是触景生情才口吟诗句,没想到扰了姐姐的心情,在下颇感羞惭不安,还望恕罪。”

那女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舒展笑颜,道:“果真是个酸腐儒生,说话的腔调着实像我们的于掌派。”

公孙行雨闻言脸色发烧,只觉难堪,却也答道:“不瞒你说,于掌派正是在下的老师。”

“哦,你就是那个开封府的公孙...公孙...公孙策?”

公孙行雨:“呃...那是我叔父,在下叫公孙行雨,字施云。”

“我叫李象玉!”那女孩大大方方地说道。

“象玉...象玉......”公孙行雨想了片刻,道:“玼兮玼兮,其之翟也。鬒发如云,不屑髢也;玉之瑱也,象之揥也,扬且之皙也。胡然而天也?胡然而帝也?”

“你说什么呢?”李象玉不解道。

“服饰鲜明又绚丽,画羽礼服绣山鸡。黑亮头发似云霞,哪用装饰假头发。美玉耳饰摇又摆,象牙发钗头上戴,额角白净溢光彩。仿佛尘世降天仙,恍如帝女到人间!”公孙行雨解释道。

李象玉只注意到后面两句,呢喃道:“仿佛尘世降天仙,恍如帝女到人间!你是在夸我漂亮吗?”

“哦,不是,我是说这段话源自《诗经》中的《国风》,有一篇文章叫《君子偕老》。想必姐姐的名字也是源自此处。”公孙行雨傻傻地说道。

“呵呵”,李象玉抽了抽嘴角。

公孙行雨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姐姐,不是...我是说...你.......”

“啊,行了行了”,李象玉一摆手,“总之谢谢你让我知道自己名字的由来。”

公孙行雨只得赔笑,不敢在说什么。倒是李象玉歪头想了想,开口道:“喂,我看你挺有学问的,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地方叫玉女观啊?我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我周围的人都不知道,爹娘太忙了,没时间理我,我被这个问题困扰好久了。”

“我知道”。公孙行雨答道。

“真的?”李象玉激动地从乱石中站起身跑到他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道:“那你快说给我听。”

公孙行雨下意识地缩回手,又退了一步,然后才解释道:“相传春秋之时,天下有五位霸主,其中一位叫做秦穆公。有一天邻国派来使者贡奉一枚璞玉,形如卵,大如瓜。秦穆公当即招来玉匠剖开,取出一块色泽翠润、莹光四射的宝玉来。与此同时,秦穆公的宠妾生下一女,啼哭不停,可以一见到这块玉就止住哭声,爱不释手的;若拿开玉,便大哭不止。秦穆公一天之间得玉得女,欣喜之间,把这块宝玉赐给了女儿,并且为她取名为弄玉。”

李象玉听到这,问道:“可这和华山有什么关系?”

公孙行雨面上含笑,道:“姐姐莫急,听我往下说去。”

两个人一同坐在石头上,就听公孙行雨继续说道:“后来,弄玉长大成人,姿容无双,聪颖绝伦,精诗通文,更擅长音律,独爱吹笙。穆公见状,便命人把那块美玉雕成一个“碧玉笙”给她。弄玉自从有了碧玉笙,能吹出百鸟的叫声,高者如上云霄、低者如沉塘底,她吹的凤凰鸣叫,就象真的一样,因而,人们都说她能做“凤凰鸣”。后来,秦穆公为爱女弄玉在秦宮里修建了一座凤楼,弄玉就居住在凤楼里整日整夜的吹笙。”

公孙行雨:“直到有一天夜里,长空如洗,明月皎皎,弄玉遣侍女设香坛,赏了一阵月后,身依栏杆,吹奏起她的那首凤凰鸣的曲子。夜静声寂,曲声悠扬,清音细细,飘出宫墙,回荡于夜空。忽然,一阵袅袅的曲音和着自己的笙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声声激越,从夜空传来。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所奏的回音,仔细一听,竟然是从东方天际飘忽而下的洞箫声。曲终之后,弄玉心生伤感,不知与自己合奏之人在哪里,自己此生能否得见到这位知音呢?”

说到这,公孙行雨觉得口干舌燥,停了下来。李象玉听得入神,急忙催促道:“快说快说,她有没有找到知音人啊?”

公孙行雨看着李象玉焦急的神态,也不顾累了,继续说道:“弄玉步回楼阁,似睡非睡地进入了梦乡,朦胧中,她静立纱窗,遥望星空。忽然,只见东南方,天门大开,五光十色,倾泻楼台,一个童颜仙骨、眉清目秀的少年男子,羽冠鹤氅,身跨彩凤,翩翩从空而来,到凤楼前落下。只见他手持紫玉箫,徐徐品奏。其声似春风习习,似细雨蒙蒙,似白云悠悠,似小溪汩汩。弄玉听得心神荡然,像身在云雾之中。曲毕,即问:此何曲也?那少年答曰:华山神游曲。又说道:我叫萧史,居于华山明星崖,因有夙缘,才应曲而来。说完,他又乘风飘然而去。弄玉想把他招回来,刚一伸手,碧玉笙掉地,她恍然从梦中惊醒,睁睛一看,什么也没有,而梦中所闻,还萦绕在耳边。”

公孙行雨:“第二天,弄玉把所梦告诉给父王,秦穆公即派大将孟明视,以梦中形象去华山寻访。孟明视来到华山,见到箫史,并请他回秦宫去见穆公。八月十五那天,箫史来到秦宫。秦穆公一见他羽冠鹤氅,玉貌丹唇,举止潇洒,风韵高雅,十分欢喜,待为上宾。随后,召来百官,又叫来弄玉,让二人在殿前吹奏。箫史从袖中取出紫玉箫,弄玉则拿出碧玉笙,二人相顾无言,一曲吹完,如仙乐在空,袅袅不绝,引来赤龙彩凤。萧史乘龙,弄玉跨凤,辞别众人,飞入空中。后来,有传闻说萧史弄玉跨凤乘龙回到了华山中峰,结为夫妻,隐居避世。秦穆公想念女儿,便派人去寻,到了华山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只有两人生活的遗迹,原来是二人早已飞升去了仙界。秦穆公派人在中峰修建了一座玉女祠,来怀念自己的女儿弄玉。再后来,华山中峰便叫做玉女峰,而如今,玉女祠又被文掌派改作了玉女观。”

李象玉听完之后,兀自呢喃,道:“原来是这样,萧史弄玉,果真叫人羡慕。不知我此生,能否也遇到这样的知音人。”

公孙行雨刚要搭话,突然身后有人笑道:“什么嘛,不就是女儿跟野男人跑了吗?这有啥可羡慕的。”

李象玉一听,皱着眉头回头看,公孙行雨也转过头,只见霸浪山庄的孙子武万丰正站在眼前,插着腰,垫着脚,撇着嘴,挑着眉,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李象玉叫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呀,真是低俗无趣!”

武万丰嘿嘿一笑,道:“妹子,你怎么说就怎么是吧,无所谓。不过,你们俩在这讲故事有啥意思呀,不如咱们玩游戏吧?”

李象玉皱着眉问道:“玩什么?”

武万丰从地上捡起一颗浑圆的石子,在手中颠了颠,然后甩出去,“咱们玩打水漂儿,看谁打得远!”

只见那颗石子在水面上连跳七下,最后沉入水中,激起圈圈波纹。

“这叫七星连珠,嘿嘿”,武万丰一脸得意。

李象玉毕竟少年心性,一见如此,倒也忘了方才的恼怒,也来了兴趣,拾起一颗石子,像模像样地打出去,结果只跳了两下便沉底了。

武万丰在一旁教导,“象玉妹子,你不能用胳膊甩,得用手腕的劲儿,再试试。”

李象玉按照武万丰所言,又打出一颗石子,这次连跳四下,大有长进,她开心极了,脸上笑面如花。

武万丰扭头看看一旁一直没动作也没说话的公孙行雨,道:“怎么,你不试试呀?”

公孙行雨摇了摇头,一是有点惧怕武万丰,二是嫌水边的石子脏。

武万丰哪知道他心中所想,直接捡起一块石子塞进他手里,“试试嘛,可好玩啦。”

公孙行雨拿着被强塞进手心里的石子,只觉上面沾着沙土令人生厌,便随便一丢,“咚”的一声沉底了,溅起的水花呲了自己一身。可不知怎地,公孙行雨竟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畅快之感,非但没觉得难受,反而还想试试。

武万丰又塞了一颗石子给他,这块有点大,公孙行雨拿着觉得重,就用力一丢,“噗通”一声,炸开了水花,溅了武万丰一脸。

李象玉倒是反应快,早就躲到武万丰身后去了。

武万丰伸手擦了一把脸,“唰,好小子,你这是报复我昨天要揍你的事呀”。

公孙行雨闻言心中一翻,不由得退后两步,以防武万丰再对自己出手。不过出乎意料,武万丰拿起石子,在他面前仔细演示,道:“你看好,是这么打的,用手腕的劲道,手腕你懂不,就跟你拿笔写字似的。”说着,打出石子,连跳九下,在水面上激起涟漪无数。

“好哎,你怎么如此厉害?”李象玉问道。

武万丰答道:“我在家自己总玩。”

公孙行雨蹲**,自己捡了一颗漂亮的石子,学着武万丰的样子甩了出去,果然有效。在水面上连跳三下。

公孙行雨面色转喜,开始专心地打起水漂儿玩。

且说三个孩子玩了半天,武万丰觉得没意思了,就 开口道:“我说,这水漂儿打多了也无聊,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胆子。”

公孙行雨和李象玉放下手中的石子,问是什么想法。

武万丰嘿嘿一笑,道:“你们说崆峒文掌派娶了个男的,怎么生活呀?我就一直没想明白。我只知道我爸妈是一男一女,天天过日子,很快活。但是男的跟男的结婚过日子,怎么生活呀?”

李象玉说道:“我爸妈也是一男一女,所以我也不知道男的跟男的怎么过日子。”

公孙行雨家人都死了,就算不死他也不知道,所以他也跟着摇头。

武万丰便道:“不如,咱们去偷着看一看,瞧瞧他俩到底怎么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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