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1/2）
她一晚上几乎没睡，头重的厉害，眼睛也有些浮肿，早上醒来去卫生间照镜子，忍不住低吼了一声“靠”。
都说女人过了二十五岁，新陈代谢就会一点点减弱，以前熬夜第二天还是生龙活虎的，现在呢，能不熬就不熬要不然三天都缓不过来。
其实昨天晚上她也不想熬夜的，但是没办法她从小就有个毛病，心思重，有点事情就睡不着觉。
申昕在脸上涂了点粉，又擦了口红，这两年总有人在她耳边念叨，你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哪怕是涂个口红也是要涂得，念叨的多了，渐渐的她也学会了收拾自己，学会了化精致的妆容。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好看了很多。
七点多，吃早饭的人很少，申昕先去买了一杯咖啡，回来后又拿了块三明治吃。
她选了靠窗的位置，初升的太阳还不算太刺眼，暖黄色光芒照在身上，申昕看的有些发呆。
余光捕捉到一道暗影，同时桌子被轻轻敲了两下，有个男人的声音问她“能坐这里吗？”
是他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已经断定是他了，昨天晚上，就是这个声音折磨了她一晚上。
她抬起头看，他今天没有戴帽子，穿着打扮也比昨天正式了些，头发修剪的很短，露出五官看着比昨天更硬朗帅气。
她呆呆的点了点头。
曹煜林坐下把手里的ipad放在了桌子上，酒店的一个服务生小姑娘走过来在他面前放了杯水。
两人相对无言，申昕纠结着，犹豫着，终于等到那小姑娘走了。
“你......”
“睡得好吗？”
两人同时开口，只不过他话说的快，而她吞吞吐吐。
申昕急忙点了点头违心的说“挺好的”然后去看他，他眼睛清亮的看不出一点倦色。
她想，他应该睡得挺好的吧。
曹煜林点了点头，几秒钟的沉默后，他喝了一口水问“还记得我吗？”声音清冷平淡的就像是在问，吃的好吗？住的好吗？
申昕愣了愣，又是一阵狂点头，心里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欣喜和冲动。
“你们家后来搬哪了？”她很冲动的直接问出了口。
曹煜林抬起头看她，眼神复杂，但依旧清冷。
申昕被他看的莫名心口一缩，竟然有些紧张。
“北京”他说
申昕吃了一惊，笑了笑说“真的吗？我们家也在北京，这么多年了，怎么都没有遇见过”
说完又觉得自己蠢，北京那么大，怎么可能那么容易遇见。
他微笑了一下，这个微笑在申昕看来真是难得，这么多年没见了，她不指望他们的关系好的跟没分开过一样，但也不习惯他那么冷冰冰的。
他没回答她的话，反问了句“你奶奶和你爸妈都挺好的吧？”
申昕点着头，说“挺好的”
申昕还想和他叙叙旧，但被突然下楼吃饭的杨博打断了。
“你们起的够早的？”
“杨总，早”申昕跟杨博问了声早。
杨博说“早”
杨博出现后曹煜林就再没主动跟她说什么了，她也跟昨天一样还是安安静静的坐着。
杨博和曹煜林打了声招呼就过去拿早餐了，只是脑子里却突然闪回了刚刚那个画面，曹煜林和申昕两人不知道在聊着什么，申昕落落大方，毫不扭捏，而曹煜林注视着申昕，嘴角是带着笑的。
杨博觉得不可思议，又转回头狐疑的去看那两人，此时此刻却是另一番景象，申昕侧头看着窗外，而曹煜林正翘着二郎腿看ipad，神情还是一贯的冷漠。
就他对老同学的了解，这样的画面似乎才是正常的。
上午他们要去分公司，申昕没想到一同去的还有曹煜林，路上杨博给曹煜林介绍了他们公司现阶段规模和未来的发展模式，他们公司是做饮品的，一二三线城市几乎都有他们的分公司和门店，现在也还在不断的扩大规模，申昕听着杨博的意思才知道，T市擎林酒店和之前那家咖啡店的合同快到期了，所以杨博就接了这个合作的任务。
到了分公司，T市分公司的负责人梁弘志出来迎接，T市是申昕负责的区域，她经常来这边出差所以和梁总自然是混的很熟。
她先下了车，梁弘志看到她就笑着跟她打招呼“小申，你来了”
申昕刚毕业的时候性格内敛放不开，处理事情总是一根筋不懂圆滑，也吃了一些亏，她这个人是个直肠子，大概是从小在北方长大的缘故，所以很喜欢跟北方这些大老粗打交道，有什么说什么。
她负责的区域，这些负责人里年纪最小的也都有二十八，九岁，年纪最大的有五十五、六岁，这些人大多对她都很尊重，有个别几个喜欢抱怨总部或者不好管理的，工作这么久了，她渐渐的也摸索出了一套和他们相处的专用模式。
在申昕看来，岁月在做杀猪刀之前都要先成为磨刀石，你的那些棱棱角角和奇怪的脾气秉性，说不定哪一天岁月就都会给你磨的光滑平庸。
“梁总好”她甜甜的应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正从车上下来的那个男人好像就因为这三个字定神注视了她好几眼，可等她侧身去求证的时候，那男人却已经迈着大步被人引领着进入大楼了。
申昕一上午再没看到杨总和曹煜林，他们在楼上的办公室，申昕在一楼的会议厅给分公司员工和各门店的人做培训。
培训室紧挨着公司大门，加上培训室整个正面都是玻璃做的，虽然从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但里面的人做什么外面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曹煜林从楼上下来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申昕，会议室里都是黑压压的人头，只有她站在投影仪前，蓝白色的光打在身上，身材显得更是纤柔细长、玲珑有致。
申昕今天穿的很职业，白色衬衣，粉色鱼尾短裙时尚又有活力，脚下是一双特意买来搭配裙子的淡粉色高跟鞋，把她的腿拉的更是修长俏丽。
申昕正对着的方向也刚好能看到曹煜林他们，猝不及防两人的视线突然交汇了，但曹煜林没再多看她一眼就跟着杨博走了出去。
申昕很失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以前明明不这样，好久不见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演练过无数次，每一次都是甜的、暖的，可现实世界里，却突然变成了平淡冷酷的，她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本来想跟分公司的员工一起去楼下随便哪家快餐店吃点，奈何杨博对她太照顾了，完全没给她任何机会，在她培训完就打来电话让她去对面的大酒楼吃饭。
申昕踩着高跟鞋噔噔的出现在了酒楼包厢，包厢是圆桌，一共就放了四张椅子，现在只有曹煜林旁边的椅子是空着的，申昕笑意盈盈跟在场的领导打了声招呼坐下了。
申昕之所以不想来，除了曹煜林对她态度冷淡让她有点受打击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场的都是男人，她一个女人而且还是职场地位最低的女人，坐在这里她都快拘束死了，哪还有一点想吃饭想说话的欲望，简直就是如坐针毡。
“小申，下午还有培训吧？”
突然被点了名，申昕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梁总在跟她说话，她忙不迭的点着头说“对，下午还要培训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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