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屋子里飘着一股熟悉的味道,袁严跟在李麦身后,进了厨房。
“Sweety!”一个赤脚的金发男人双手环上李麦的脖子抱住他,语气很夸张的欢呼:“想死我啦!”
“行行行行行,”李麦很是敷衍的拍了两下男人的背,和他拉开距离,说:“快看你的面,要煮糊了。”
小煮锅里的汤汁咕嘟咕嘟冒着泡,资深方便面爱好者一连煮了两包红烧的,面看起来有要坨的趋势。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XIU》的导演,袁严。”
“这位,中文名阮天鹅,我发——”
“哇哦!”阮天鹅惊呼一声打断李麦,双手合拳抱至胸前,一脸花痴的靠近袁严。
袁严:“……”
李麦:“……”
阮天鹅眼睛维持着星星状,用瑞典语对袁严说了一大堆话。
虽然一个字都听不懂,但原本沉着脸的袁严明显被语气欢欣的阮天鹅感染了,他看着阮天鹅的眼睛里,有了那么一点不明显的笑意。
这一点变化自然是分毫不落的,被一直悄悄注意着袁严的李麦看进了眼里。
一贯温和礼貌的他,破天荒打断了阮天鹅。
他没好气地说:“你说什么他一句话都听不懂,说说说说,有什么好说的。”
“哇,”阮喊道:“甜甜你现在好小气哦,我对我偶像表达一下——”阮天鹅两手不断做着掏心窝子的动作,但他找不到合适的中文词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偶什么偶,谁都是你偶像,你看过他几部作品?”李麦把方便面盛到碗里推给阮天鹅,把他往厨房往推,说:“快吃你的面去。”
“一部《XIU》就足够体现他水平了啊,还要看多少部?别说一部,光是XIU在土洞面前跳舞的那个长镜头就够了。”被推出厨房的阮天鹅又返回扒在门框上,不怀好意地看着李麦,喊道:“甜甜你现在你真的,小气很,他是你男人的同时,也是一个——”
脸爆红的李麦瞪他。
“我闭嘴,我这就去吃面。”阮天鹅做了个鬼脸,捧着碗溜了。
李麦背对着袁严,站在冰箱前拿起一包红烧的又放下,说:“他就这样,爱乱说,你别介意。要吃面吗?”
“不了,刚才吃挺饱的。”
李麦又把手里的酸菜的换回了红烧的。他低着头,说:“那我煮点儿,好长时间没吃了。”
袁严嗯了一声,掀开布帘出去了。
李麦低声叹了口气,双唇抿了抿,盯着锅里的面出神。
“我不介意。”
“嗯?”李麦抬头,和脱了外套又折回来陪他煮面的袁严猝不及防对上了视线。
他一连哦了两声,赶紧低头,边拿起筷子搅锅里的面边说:“不介意就好。”
“我看他的站姿是搞形体的?”
“搞形体?啊,是。”李麦笑道:“他之前是瑞典皇家剧院芭蕾舞团的首席,这两年才慢慢退居幕后,尤其是去年脚受伤后他们家那个就不让他跳了,这两年一直被管在家里修养。”
“你们认识多久了?”
李麦想了想,说:“二十几年了吧。我爸在这边的话剧院工作的时候和他爸是同事,我和他应该是七岁就认识了。记不太清了,但大体上就是那时候。”
“他多久来一次你这里?”
“之前家在这边的时候天天来,后来他们搬家到德国有了孩子以后,两三个月来一次吧。大多数时候都还是他俩吵架了,他跑来我这边躲心闲,然后——”
“Sweety,我要老干妈!”
“老干妈早没了。”
阮天鹅光着脚噔噔噔跑进厨房:“那我把我拿来这瓶酒开了。”
李麦无奈的看着他:“香槟配方便面,就你事儿多。”
嫌弃归嫌弃,他还是就着面和阮天鹅还有袁严喝了几杯。
有阮天鹅在的场合,永远是热闹欢乐的。他挖家底似的将袁严了解了一番,才想起正事儿。
阮天鹅起身把自己的行李箱拉过来打开,取出一个表盒递给李麦,说:“真佩服他们的工匠精神,复原的相当完美。”
李麦把表从盒子里取出来细细端详。
袁严认识那块表,他以前见李麦的父亲戴过。
袁严问:“是伯父的那块表?”
“嗯,年初的时候停了,拿去修说是损坏的零件已经停产了。他们的匠人说要找出相应的模具,再制作出一模一样的零件才能保证表一直精准地走下去。等了三个月,前几天告诉我修好了,正好他有事要去苏黎世,就让他帮拿过来了。”
阮天鹅说:“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念旧,坏了换一块戴不就行了,非得戴它。我看人家新出的系列都挺好。”
李麦闻言笑笑,没说话。
“我去取表的那天,恰巧碰到有着珐琅大师与金雕大师双重身份的国宝级匠人,在显微镜下现场展示金雕雕刻的人偶。哇,中文的那个词,什么什么生……”
李麦:“栩栩如生。”
“对对对,栩栩如生。哦,对了!我还顺便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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