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让人住嘴的最佳良方（1/2）
“我是城哥的老婆。”韦倩道。
此时，韦倩腹部的创口已然变成了个黑色的旋涡，从中源源不绝地吐出黑色的蝗虫。蝗虫落入血沼泽中，登时变为一滩血水，令一地沼泽不断爬升，很有将贺灵二人吞没的架势。
贺灵手上的铁尺发出一阵阵波浪似的红光，像是一圈圈在空气中弥漫的火焰。铁尺不再是原本冰冷的铁灰色，整个变得通红，从中线开始，隐隐有一条又一条平行的刻纹斜向上眼神，如同一根抻长的羽毛。
铁尺带起的灵力化做数道光剑，狠狠往黑色旋涡刺去。
漩涡中陡然涌出大量黑色污水，汹汹而来，与光剑撞在一起，如同沸腾一般轰然炸响。
趁此机会，贺灵带着周子量纵身一跃跳到了门边桌子上。那是一扇塑料门，上部还是纯玻璃，显得脆弱无比。贺灵空着的左手一拳向玻璃上砸去，意图借此脱围。谁知拳头砸上去，没见半块玻璃破碎，倒是冒出好一团黑雾，罩着贺灵半边身子，想要将他推下血池。
身子后倾，眼看就要遭，周子量赶忙地伸手扒住边上的药柜，阻止两人倒下的势头。他也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掰着药柜一角，硬生生将满当当的药柜整个掀倒，拉着贺灵站到了药柜上。
趁着这点喘息时间，贺灵一把撕开了罩着他的黑雾，两手像是着火一般冒出一瞬的火光，烫得黑雾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立时缩回血池。
贺灵皱起眉，握着周子量的手腕把他拨到身后，“小心，这情况不对……”话说到一半，忽而讯速地扫了眼周子量的手腕，“受伤了？”
也不知是药柜上有倒刺还是刚刚周子量用力过猛，他掰药柜的那只手手掌上整个少了块薄薄的皮肉，鲜血沥沥地往下滴往下看，还能看到柜门上一道血痕从玻璃糊到铁柜皮。
周子量还没来得及推脱一下小伤毫无大碍，贺灵就松握着他的手开，反手揽着他的后腰将人向自己后背压，“上来。”
“我伤的是手不是脚！”周子量抗议道。
贺灵又一次地无视了他，直接飞出铁尺打退汹涌而来的黑水。
周子量没辙，只能跳上贺灵背部，老树盘根一样，双手双脚将人缠得死死的。受伤的那只手隔着衣袖扯着贺灵的衬衫，权当是按压式止血了。
从韦倩腹中涌出的东西已经有了模糊的形体，裂成几瓣，有些像切割闸门，猛扑过来之时又像某种昆虫的口器。这样看起来，简直是有只虫子寄宿在了韦倩肚子里，只不过它脱身不得，才每次只有半个头颅。
周子量看着脸上无知无觉的韦倩，心中发冷。
到底为什么？真的值得？
他们脚下的柜门被砸得粉碎。好在贺灵身手矫健，迅速换了位，没被涌起的血水溅到。周子量开始还在为贺灵的身手舒了口气，但看着贺灵的冷脸，他又提起心，生怕还有什么险情发生。很快，不用贺灵提醒，周子量自己也发现，他们就要没站的地了，再来一下，就该站饮水机上了。
更糟糕的是，周子量再度听到了一阵沙沙声，不像是之前虫群爬行的响动，反而是……某种研磨切割的声音。
周子量悚然一惊，低头看向那些落在血水里的家具。虽然各个材质不同，就比如沾有周子量血的药柜门，那道横亘了玻璃、不锈钢、铁皮的血痕还仿佛闲人散退一般，大喇喇地浮在血水上，可其他的地方差不多都已消失，只剩下块门板了。那些消失的边缘虽然不平整，却异常分明，与其说是被侵蚀，还不是说是凭空不见！
抬头看看与贺灵争斗的黑水，那昆虫口器的模样，一口能咬掉一条椅子腿。周子量脑中灵光一闪，忽然醒悟——虽然色度有些不同，但本质差不多，既然那玩意儿能啃东西，难道地面上这些就不可以？
这么一想，顿时就觉得，现在这似乎没有尽头的沙沙声，说不定就是他们啃食家具的声音。
或者，不到无处落脚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没地方站了！
周子量的担心很快变成现实，在一次攻击后，贺灵终于不得不站上了窗边的饮水机。幸亏这是个不锈钢直饮水机，否则还真不一定能站稳他们俩。
毕竟地方小，被贺灵背着站上去时，周子量反射性伸手扶了下墙，顿时伤口就被刺了一下，登时一股血就冒了出来，还滴了几滴在地上的血沼泽里。周子量下意识低头去看，却正好看见滴落的血珠犹如浓缩了十斤的重量，摩西分海般一路跌倒地面，才终于又被掩埋。
周子量忽然想到刚刚的药柜门，在血沼泽上载沉载浮，其上的血痕居然一点也没被侵蚀。他再转头看边上的窗户，面积大得一起滚出去两人都没问题，可惜其上的玻璃毫无疑问散发着黑气，那个阴测测的女孩子在玻璃面上呆滞地看向外面。
贺灵要应付那堆东西腾不出手，那么现在也只能自己来想办法了——周子量是这么觉得的。于是他利落地从贺灵背上下来，没给贺灵说话的机会（他终于能够找回一次场子了），纵身一跃跳到了窗前。那里没有站立的地方，于是他两手紧紧扒住窗框，脚尖艰难地踩着窗框，好不容易才能挂稳了。
“周子量！”贺灵一惊，立刻想要去接他，无奈四处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了。他四处看看，忽然轻盈地跳到只剩一半的病床上，也不用站稳，一脚落地后另只脚一踏，就又跳返回来，手上还顺了之前歪倒在病床上的输液架。
贺灵站回饮水机上，输液架一歪，架在饮水机和窗框之间，像走钢丝一样走了过来。
周子量面对扑面而来的黑雾，直接伸出鲜血淋漓的右手挡在面前。果然，那黑雾扑到一半又收了回来，眼见有戏，周子量大喜，立刻握拳砸玻璃。
尽管没有了黑雾阻挠，但周子量毕竟初次作业，还非专业人士，不是铜皮铁骨不说，在对自己狠这方面也没有充足的心理准备，因此咣咣几声后，窗玻璃虽然开裂了，可也没破开，他们还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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