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落醉一(1/2)
是夜,皎洁的月光照着那张苍白的面庞,毫无血色,几近透明。薄唇微抿,深邃的浅色眸子暗淡无光。
寂静的竹林中,他跪坐在石碑旁,修长的手指轻抚着石碑上刻着的千万人名。嗤笑一声,是无奈,也是自责。
轻叹一口气,指尖离了石碑,闭上了双目,任凭那寒风吹着。松松垮垮的白色中衣一时间便被冷风灌满,堂堂八尺男儿竟是显得如此单薄。
睁眼之时,天边那轮缺月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厚重的乌云布满天际。
终起了身,好似随意几步,漫不经心,人却已是到了数百里之外。再看向天际,眉头微皱,喃喃道;“还是来了啊。”
声音轻柔,夹杂着慵懒与无力。待音消散,一道紫色荒雷突然袭来,宛若游龙巨蟒!
男子不慌不忙,散漫的姿态多了几分孤傲眉宇间染上了忧郁。他轻蔑的望着天,有了几分唯我独尊之态,浅色的眸子却透露着犹豫与期待。
雷劫落地,激起满地尘埃,遮了那道白色身影。道道雷劫来得愈发频繁,未等沙尘散尽,又接连落下。待九九八十一道雷劫落尽,沙雾散去,只见那男子依旧站于原地,虽衣衫破烂,却未移动分毫。他左手执一红伞,伞面鲜红,几朵妖艳花朵隐约可见,伞柄形似绿竹,却呈黑色;右手紧握一把黑色细剑,剑刃无镡,剑柄为竹状,同伞柄无异。
他呆呆地望着雷劫过后天边那抹异样的云彩,不禁回想起了第一回渡劫后,那人一脸担忧尽数化作欣喜,来了个拥抱,却又自以为掩盖得很好,事后提起总会平静地说:“我担心他作甚?”然今日却没有一人相伴了,必境他恐怕是永远都不会想再见到自己了。
想罢,摇了摇头,转身,收了伞,剑也插回了伞柄处,强迫自己不再回想当年种种。
云遥山,玄羽殿内,无数无价珍宝随意摆于一角,无人把玩怜爱,蒙了灰。
一男子坐于大殿之上,高昂着头,脸上轮廓菱角分明,光明神圣又有威严。一身金色长袍纹着清晰可见的紫色纹路,同他身份般耀眼,白色中衣更是衬得他气质高贵。他虽看似年轻,但却是天下五大修仙世家之一云遥剑派的掌门人——紫阳真君。他闭了双且 感受着天地的惧意,不禁剑眉微皱,终扯出一人之名“清时”。
无意间不知走了多远,来到何处。仅是这混杂的鬼邪之气便已让他清楚怕不是到了什么是非之地,不禁暗下感叹。
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被雷劫搅得千疮百孔,强撑沉着站立不倒已是尽了全力,甭说问路了,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在这繁华热闹但又诡异万分的街市,好容易寻了处无人关注的角落,缓缓坐下。
正准备调养生息,“吱呀”一声,暗巷旁那张破旧的门徐徐张开。白衣男子觉察有人,又勉强支起身体,但终是无力倒下。
不知昏迷了多久,渐渐的有了意识,但身体却依旧没有知觉。
突然,阵阵浓烈的异香入鼻,刺激着大脑神经,恶心得想吐。接着,是听觉,是两人的音:女音尖锐刺耳,却故作娇态;男音则是清脆悦耳,还带着一丝不屑。
“荷蓉小姐。”
“不知大人所来是为何事?”
“哦?”那男人似觉好笑,不知是否故意,话语间满是笑意,“荷蓉小姐倒是有趣,我的地盘我不能来?”
那女子也是一阵冷笑:“怎了?不过来买个男宠大人也要如此监视?”
听着听着,正觉奇怪,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看着坐于床头手指正欲解开自己衣衫的姑娘,便已然清楚自己的处境了,内心苦笑一声,面上却是毫无波澜。
“醒了?”荷蓉看着眼前这名绝色男子,伸手便摸向了那张毫无血色却被胭脂水粉抹上一层红晕的脸。
白衣男子起了身,恰巧躲过了那双惨白的手。轻咳两声,偏了头,将目光移了开,轻声道“姑娘,自重。”
荷蓉收了手,冷笑一声:“自重?别说得你好像有多干净,温柔乡里出来的娼妓罢,还不晓得爬过多少人的床。”
声音尖锐刻薄,白衣男子不禁皱了皱眉,抬头看了那姑娘一眼:一张嘴小巧可人,一双大眼水汪汪的,甚是好看,但脸庞苍白瘦削,眼角留着岁月的痕迹,成熟又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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