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孔太公之“子午神剑式”（1/2）

（《琴剑英雄传》50集武侠言情小说连载，【彭世通著】）

第02集:樱花林中掌影落，岁月如歌易蹉跎

卷伍◎孔太公之“子午神剑式”

☆☆杨奇鲲只觉左上臂奇痒难当，渐痒至痛，痛转入髓，浑身如同火熬，烦热难当。杨奇鲲依旧叫道:“你干脆杀了...我罢，士...可杀，不...可...辱。”

不灭大师见硬逼不行，便来软的。于是松手，淡淡地道:“你这小子真心不错，重义守信，宁死不屈，是条响当当的好汉！可惜你这个人太过迂腐，拜老衲为师，难道就屈就你了？”

杨奇鲲只觉自己整条左臂都无知觉，像是断了一般。杨奇鲲强忍着道:“不灭大师乃当世高人，晚辈无觉无德，秉性粗野，难以侍奉膝下。再者晚辈不想学前辈的武艺，你恁地逼我也是无用。”

不灭大师笑道:“恐怕为时已晚。”

杨奇鲲不明所以，问道:“还请明示。”

不灭大师捋着白眉道:“前些日子，老衲让你背诵的南诏白文佛经，便是我自创《不灭如来掌》的上卷。只可惜刚才被上官雁北那臭小子扔到桥下去，不复存焉。”

杨奇鲲顿悟道:“那么...那么法济所背诵的岂不是下卷？”

不灭大师走近一步，替杨奇鲲化解手臂疼痛，接着又道:“正是。老衲擒你们三人来，无非是想传之衣钵，以避免《不灭如来掌》失传于江湖。老衲年事已高，且又嚣张跋扈，很少有弟子能入老衲法眼。若不传你和法济，恐怕会让如来神掌消弭。如此一来，老衲这四十年的枯禅所悟之精华，岂不付之东流？”

杨奇鲲手臂渐舒，听罢寻思:“老和尚一心只为自己考虑，从不理会他人的感受。若拜他为师，事事都需耳提面命，甘于奴役。如此，我杨奇鲲生于天地之间，断无安乐欢欣可言。”想完，遂铁定心肠，不拜才是上策。

不灭大师似乎知他所想，笑道:“杨少侠，老衲收你为徒的的确确存有私心。但因少林寺处事不公，待我忒薄，我只为一雪四十年前旧恨而已。你学成如来神掌之后，只需到少室山将法清、法澈、法澄那帮小秃驴教训开化一遍，以慰我心即可。”

杨奇鲲道:“不灭前辈，你已经在谪仙楼胜了少林无悔禅师，何必再多出事端？”

不灭大师怒道:“老衲我曾经发过誓，要世世代代把少林踩在脚下。倘若由我亲自出马，即使赢了少林“法″字辈弟子，也不甚光彩。所以只有你代替我去，方为称心如意。”

杨奇鲲嘟囔道:“我不去，前辈还是另请高明。”

不灭大师眼露凶光，暴跳如雷道:“你这般不识抬举，别逼我杀你。”杨奇鲲处之泰然道:“能死在前辈的如来神掌之下，夫复何言？你仅管动手罢。”不灭大师气极败坏，牙齿格格作响道:“难得一个人才，老衲毁之可惜。”说完伸出右掌，便有杀杨奇鲲之念。

正在危难之际，孔太公屁颠屁颠入到樱花林里，叫道:“不灭老弟，强扭的瓜儿不甜，人家不愿拜你为师，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不灭大师不屑一顾道:“贤亭兄，你可知你已闯入老衲的发功范围？还不速速离开！”孔太公转过身去，遥见八大门派还在三里之外的小石桥畔，显然是忌惮不灭大师仙武绝技，所以任何人都不敢靠近。接着孔太公回过头，又对不灭大师嘻嘻道:“发功范围？什么发功范围？这文绉绉的词儿，老夫不是很清楚。”

不灭大师嗤之以鼻道:“江湖有谚，文不过孔太公，武不及无悔僧。贤亭兄你以文才居长，竟然不楚其意，实为笑耳。这么和你说罢，叫你离开我的发功范围，就是滚的意思。”

孔太公手舞足蹈起来道:“哎呀呀！如果老夫不来，你又会大开杀戒，平添杨奇鲲一命，我还是不滚为妙。”接着低头对杨奇鲲道:“傻小子，你还坐在地上干嘛呢？老秃驴见你不拜他做师父，肯定恼羞成怒，首先会杀了你，然后另谋良人。他仙武那么好，还怕收不到合适的徒弟么？”杨奇鲲偏头仰望，见不灭大师脸庞狰狞，不禁心惊肉跳。但自己不敢突兀离林，否则没走半步，便会被不灭大师一掌毙命。

未几，不灭大师扭曲着半张黑脸道:“贤亭兄，你不好好去小石桥畔维持武林秩序，跑到这里干嘛了？”

孔太公坐在草地上，歇了口气道:“哎，还维持个屁！第二十九届长安盟主大会即将不欢而散、从此告吹啦。说来惭愧，孔某人人微言轻，各大门派各自为阵，相互勾心，根本不把老夫的话放在心里。刚才，邙山一叶师太和明月宫秦问天大动干戈，幸好老弟你及时出现，将他们震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灭大师捋须而笑道:“这么说，兄长是特意来感谢老衲的？”

孔太公一会点头，一会摇头道:“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不灭大师阴沉着脸，不耐烦道:“什么是或不是？老衲劝您赶快滚，没功夫听你扯闲篇，更加别逼我动粗。”孔太公见他吹胡子瞪眼，像一头发怒雄狮，遂对杨奇鲲道:“杨少侠，你看清楚没有？不灭老秃驴性情暴躁无常，你要是拜入他的门下，可有苦头吃咯。搞不好你跟他学什么...少林的《韦陀掌》，弄得和他一样戾气无二，狂性不止。”

杨奇鲲暗自心想:“孔太公之意，莫非在针砭《不灭如来掌》的某项不足？哦，我明白了。《不灭如来掌》看似威力无穷，但是有碍正常心智。难怪不灭大师身处佛门，本应和畅心怀，胸襟广大；但他练过《不灭如来掌》之后却截然相反，动辄躁恶，四处使蛮。孔太公故意将《不灭如来掌》唤作《韦陀掌》，原来是想激怒不灭大师。”果不其然，只听不灭大师叫道:“孔贤亭，你瞎说甚么？少林寺的《韦陀掌》岂能和我的掌法相提并论？”

孔太公咬着嘴唇，思量半晌道:“哦，哈哈，我知道了。你的掌法既然不叫《韦陀掌》，那就一定是《般若金刚掌》了。”

不灭大师抓狂不已道:“胡说八道！放屁，放屁！”接着正色道:“老衲自创的掌法叫《不灭如来掌》，此掌法法力无边，当属武林至尊。什么《韦陀掌》，什么《般若金刚掌》，与老衲的掌法有着泥云之别。”

孔太公微微欠身道:“呃，真是不好意思，请恕老哥失察之罪。不过，不灭老弟的如来神掌...名不见经传，在江湖上还从未听过，所以老夫不知矣。”接着疑惑沉吟道:“你的这个甚么如来神掌，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确还有待商榷。”

不灭大师见孔太公对自己的掌法颇有微辞，十二分不乐，愠怒道:“原来贤亭兄此来是故意消谴老衲的，我见你是文弱老朽，不忍和你动手，你快走罢。”

孔太公叉腰而立道:“走？我可不走，除非杨少侠和老夫一起走才是。”说着来揽杨奇鲲手腕，欲助他脱离不灭大师魔爪。不灭大师平掌一削，隔阻道:“兄长好歹官居朝廷太傅，难道连起码的礼貌也不懂么？杨少侠如今是我的徒儿，正所谓“徒随师”，岂能和你一个外人说走就走。”孔太公大笑不止道:“哈哈，你真不知羞！杨奇鲲什么时候拜你为师了？像你这种嗜杀之僧，做不得他师父。”

不灭大师十分自负道:“老衲武艺绝伦，当下毫无敌手。我做不得杨少侠的师傅，那天下还有谁做得？”孔太公道:“吹牛，你这样就叫毫无敌手？除非你能打赢我，我就让杨少侠拜你为师。不然的话，老夫便把他带走。”不灭大师听后乐翻，忍笑道:“打赢你

？兄长是不是在说笑乎？”

孔太公道:“谁和你说笑？这样罢，我们俩个就打个赌赛，不知你敢或不敢？”

杨奇鲲知孔太公不会丝毫武功，赶忙道:“孔太公在上，您佬的好意，晚辈心领至极。请您不要在此逞能，不然你会被不灭大师活活打死的。”话说当日在谪仙楼前街，不灭大师连胜八大门派掌门，犹如易掌，当时杨奇鲲也在现场亲眼所见。然，这第二十九届盟主大会在长安如期举行，各派掌门志得意满，皆以为自己能够摘魁夺冠。哪知还未开始较艺比帅，便被不灭大师搞的焦头烂额，伤残累累，真可谓是莫大讽刺。

这时，孔太公道:“杨少侠，你无需替老夫担心。”

不灭大师本以为孔太公会知难而退，哪知他一如既往。于是轻蔑道:“贤亭兄，老衲真不想一掌将你震死。如果你一心求死，老衲可以成全你。”

孔太公扬手道:“可以，可以。那就让老夫来领教领教你的《韦陀掌》。”

不灭大师野性发作，啐道:“娘的，孔贤亭，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完，暴跳飞身而起，左手轮圈，正是一记″佛光初现“。只听孔太公乐呵呵道:“老头子我躲。”

嚯嚯，居然能避开！！！

不灭大师见状大惊，不敢小觑他道:“哦，原来兄长深藏不露，是有武功的。干嘛你要刻意隐瞒，鬼鬼祟祟？”

孔太公对不灭大师侃道:“别介。老夫练武讲究锄强扶弱，见义勇为，并不是为杀人法门。老弟乃旷世奇才，能悟出十式如来神掌，当属不易。可惜你戾气过重，魔性难除，《不灭如来掌》倘若在你手上，只会让生灵涂炭。四十年前，你在少林寺修行。你的师弟″无色禅师″当时年少无知，只不过在山脚农庄偷了只鸡，摸了只狗，你便以师兄自居，将他无辜杀害，并美其名曰:“清理门户”；再者，你的师侄法济刚刚被一端师太那小妮子用玉拂尘敲爆了脑袋，你明明可以救他，你却装死不闻。可见汝心术不正，麻木不仁，就算你仙武再强，内功再高，如来神掌再厉害，那又有何可取之处呢？”

不灭大师轻描道:“法济趁我假死之时，踢了老衲两脚。所以他应有此报，怪我不得。”

杨奇鲲听完心想:“不灭大师心胸如此狭隘，视他人性命如同草芥。仅因法济不尊老幼，便任其被一端师太残害，而不出手相助。像他这种不能容物之人怎配为师？”杨奇鲲一边想着，一边心有余悸，再三思之:“索性我未拜在不灭大师门下，否则必被贼秃折磨而死。”

正想间，只听孔太公对不灭大师道:“原来如此，那你比起一端贼妮更加可恶。”

不灭大师念了个弥陀，道:“那又怎样？难道兄长认为能胜得过我？”说完平袖而来，俯身贴着草地，“嚯嚯“两声，左掌突来，右手紧至，使得正是《不灭如来掌》的第二掌“金顶佛灯“。

孔太公见状，凝运真力至“手太阴肺经“，剑气三尺，如同剑刃。不灭大师见了，问孔太公道:“真没想这世上居然有人会使如此高超的剑法！恕老衲眼拙，不知贤亭兄所使的是何等剑法？”孔太公以气驭气，张阖自度，笑而答道:“子午神剑式。”

不灭大师心中微怔，颤声道:“四十年前，范阳、成德、魏博三镇的节度使突然暴亡，原来是你亲自去行刺的；然不久前，浙东的主帅裘甫突然失踪，起义军遭致大败，莫非也是贤亭兄的手笔？”

孔太公道:“不错。只不过裘甫事后改过自新，归顺朝廷，老夫并没有杀他。”

不灭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能在百万军中来去自如，且又神不知鬼不觉，贤亭兄乃当世仙武第一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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