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试探（2/2）

明雪萼长舒一口气，见玉珠自责地看着她，弯了弯唇道：“玉珠姐姐，你看我修的花枝可还行？”

玉珠闻声望去，见明雪萼修的与她分毫不差，由心而赞：“真不错！你真的是第一次修花吗？真的是太打击人了！我跟你讲，我第一次修的时候被我娘骂了个狗血淋头……”

明雪萼见玉珠的注意力被转移，轻笑着拿起了大剪刀，一边与玉珠一起修剪，一边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时不时应上几句。

“王妃，慢着点，当心门槛！”繁丝扶着浑身脱力的岭南王妃缓缓踏进院门。

明雪萼寻声望去，只见岭南王妃柳飞絮满脸都透着疲惫无力，一双明媚的凤眼此时肿的跟核桃似的。

玉珠拉着明雪萼一起给王妃行了礼，见王妃抬手免了她的礼也不客气，直接直起身担忧地问道：“王妃主子这是怎么了？脸色怎如此难看？可是清……”可是清渝郡主出了事？这话她还没问出就见繁丝姑姑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言。

也只有清渝郡主的事情才会令王妃如此憔悴，玉珠心下了然，上前与繁丝一左一右扶了王妃进房休息。

“主子，今日阿郎送了一个侍女来侍奉您，奴婢瞧了，是个好的，您可要见一见？”繁丝边替王妃除了外衣，边询问。

“宸儿怎会给我送人侍候？”王妃揉着额角以舒缓疼痛，听繁丝所言有些奇怪。

繁丝扶着王妃躺在美人榻上，又站到她身后弯着腰替她揉按：“近来您因为郡主的事忙得都顾不上自己，想来阿郎也是要提醒您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这王府还要靠您撑着呢！”

在繁丝的揉按下，王妃眉头总算舒展了些：“繁丝啊，你说我这个母亲是否失败极了？”

“主子何处此言？”繁丝手下不停，陪着王妃聊起来。

“十六年前我差点没保住奴儿，七年前宸儿和你又被贼人掳去做人质，而今，我又因奴儿的身子时常冷落了宸儿，宸儿嘴上不说，心里也该埋怨我的吧？”王妃说着说着，又皱起了眉，世间之事，从来就没有两全的。

繁丝闻言，轻声劝慰道：“您就是愁思太多，这世间事哪是人可预料的？阿郎心里知道您苦着呢！这要怪就怪那些趋名逐利之人，他们不择手段，连稚儿都不放过，您就是防备得再周全，那些人也总能找到空子钻。”

王妃伸了手止住繁丝揉按的动作，将她拉至自己面前，颇有些动容地道：“繁丝，这些年，谢谢你！若是没有你从中斡旋，宸儿怕是早与我离了心。”

“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当年若是没有您相救，奴婢早就没命了！”繁丝摇头，当年她父母穷得无法度日，要把她卖到青楼去，若不是遇见了侯府小姐柳飞絮的车驾，她早就当街撞死了。那时的王妃在了解了前因后果后，从她父母手里高价买了她，并言从此以后她与他们再无干系。

门外等候传唤的明雪萼规规矩矩立着，听着门内隐隐传来的说话声，竖起耳朵细细听。

门内玉珠在繁丝的示意下退出了门，见明雪萼还恭敬地立身等待，上前拉她离开。

“王妃今日心情不好，不用去见了，明日再去吧！我先带你去住处！一会儿我陪你一起回去收拾衣物！”玉珠心情也有些低落，如今王府正处多事之秋，也不知还能安稳几日。

“是郡主身体又不舒服了？”明雪萼装作还不知道懿旨。

玉珠摇摇头：

“不是，京都来了懿旨，命郡主进京待嫁。”

“这……以郡主的身体，怎么会？”明雪萼惊讶地问。

“大人物的决定，谁能置喙？”玉珠指了指天。

明雪萼闻言偏头瞧了玉珠一眼，状似无意地问道：“我刚刚好像听到王妃说到世子，世子幼时曾被贼人掳去？”

玉珠面上有瞬间的黯然，喃喃道：“是，七年前岭南匪患正猖獗，王爷有心除匪，还岭南百姓安居乐业，却被山匪记恨。山匪暗地盯梢王府多日，在王妃带郡主和世子出城去南禅寺上香之时突袭。当日世子被劫，我娘替王妃挡了一剑身受重伤，繁丝姑姑自投匪徒罗网，只为确保世子平安。”

“那后来呢？你娘没事吧？”明雪萼担忧地问。

玉珠摇摇头：“王妃找了全岭南最好的大夫为我娘医治，救回了她的命。”

“真是万幸！我听闻当年岭南王孤身上雾山，一人一剑灭了雾山寨，就是这帮匪徒绑架的世子？”明雪萼综合自己所听到的传说猜测。

“是也不是。当年岭南各路山匪均已雾山匪首匡郅貔为尊，捉了繁丝姑姑和世子的山匪知道自己敌不过王府势力，便将繁丝姑姑和世子带去了雾山。匡致貔乃好战之徒，当即派人传信给王爷，要王爷一人上雾山与他生死对决。若王爷胜了，他便放了世子，王爷若是输了，那只能把命留下。”两人说话期间，玉珠已带着明雪萼到了南面偏西侧的一间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