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元（1/2）
08
“呀！刘Rachel！你刚刚去哪了？是旷课哟！”李宝娜的大嗓门缓和了这冷峻的气氛。
直挺挺挡在刘Rachel跟前，看见她身后不远处的金叹，李宝娜立刻变得紧紧张张，“还有啊！我有话跟你说……”
还没说完，先拉着刘Rachel的手往花园跑去。李宝娜有时候是大大咧咧，但这里人多口杂，要是被灿荣听到某些风言风语，可不就是麻烦。
似乎是被惊醒的梦人。刘Rachel这才反应过来，想甩开李宝娜的手，发现她的力气好大。
只能被她拉着跑到一无人的寂静处，在花树下，全校最美的两个女生，本应该是一幅最美好的画面。但是……
两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影响整体效果啊。
赵明秀趴在窗台，一直举着他的宝贝相机，对准两人，一定要拍下这决定性的一刻，一定。
刘Rachel背靠在树上，姿态优雅慵懒，她的刘海有些长，看似随意自然梳在一边，如波浪的长卷发披于肩上，没有什么头饰，只在耳朵上带着钻石耳钉。
简简单单，李宝娜还是嫉妒她，为什么她身上总在不同时期带着别样的吸引力。
她讨厌刘Rachel。
就像现在，安静地冷冷的注视你，却没有把你放在心上，眼前的你是不存在的。一点没把她放在眼里，或许整个学校，真的没谁可以让刘Rachel另眼相看。
讨厌讨厌讨厌……
深深吸了口气，宝娜开始唠唠，“喂！刘Rachel，看好你的未婚夫……”
Rachel没有多认真在听，一只手在揉着另一只的手腕，李宝娜的爱情轰轰烈烈遇神杀神，只是，尹灿荣值得吗？一个社会关爱者。
“还有绝对绝对不能告诉灿荣我和金叹交往过哦！”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双手被李宝娜两只手紧紧握住，承诺盖章的样子。
“知道了。”
将心比心，她的心里装着一个人，明白李宝娜的担忧，谁不想没有拦路石，一路走到天长地久。
在这个圈子，更多不是化为灰烬，而是相忘于江湖。
她真心的爱着一个人，不求结局。父母的婚姻，Rachel更加不强求，她想的，是当下，他爱她吗？
脆弱在Rachel脸上一闪而过，李宝娜接了尹灿荣的电话不知所踪，眼前是另一张代表麻烦的脸。
崔英道背光站在她面前，眼睛专注，因为他一米八的身高，刘Rachel即使穿着高跟鞋也要微微仰起头，她不觉两人有什么话可说。
“被婚约捆绑来上学的滋味不好受吧。”崔英道的笑依旧张狂，小猫一脸不乐意让他一早憋闷的胸口舒缓了许多。
“彼此彼此。”刘Rachel扯了扯嘴角，其中意味，崔英道自然明白，他们两不也被一段可笑的婚约绑着成为一家人嘛。
在成为像他们那样的人之前，还是肆无忌惮享受可以挥霍的青春期才是正道。
两人眼中没有一点笑意，亲密的距离里，崔英道凝视她的眼眸，“至少，我们无论在哪一段婚约里，关系都是同盟。”
“……”
是的，她不乐意金叹，他更不乐意。她不稀罕崔代表，他更不喜欢她妈妈。
她是人，会累，不想总是孤军奋战。
“知道了。”
崔英道不觉得她这是在敷衍，刘Rachel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她不屑耍手段。
若说正直，这个学校，
也就那么几个人可以值得信任，一旦许诺，就是永远。
所以，要得到她的承诺，很难。
“不会叛变！”
“不会。”
……
回到教室，Rachel安静坐在那，金叹在一班的课桌位置一如初中时期，选在她身后。
他恢复得很快。在美国，接到电话，对方的声音，他一下子分辨出是何人。所有的猜测都有，再坏都有。
可如今，当Rachel直白的告知他，正确答案。他没有什么可以伤心，所有的力量原来迸发一刻去挂掉电话。此刻竟觉这如此之沉重。
他再没有力气，整个人趴在桌面睡觉。
一开始坦诚些，或许会不一样，至少不那么难受。他一边恨毒她，一边又回想起庶子的身份。真真折磨。
之前旷课，现在教室上课的Rachel神色冷淡，她望着课本，但没有焦距。
有了同盟，她的心上没有因此舒开郁结，想到最后，更多发现是掉进一个陷阱。崔英道能好好解决吗？她不由得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上课的内容她基本熟知，她早已准备跳级，备战高考，这个学校没有她想挽留的事物，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逃走。
但，不妨碍她做足所有的准备。
财阀的爱情是锦上添花，没有继承者的身份，这份感情放在心里腐烂掉也没关系。
李宝娜和尹灿荣正欢欢喜喜挑选可口的饭菜，食物没有变化，是心境，宝娜喜欢和灿荣一起，做什么事在其次，主要陪伴她的身边是灿荣。
崔英道正跟他的随从们一起欺负文俊永，他分神望了望餐厅大门，刘Rachel和金叹都还没来，真是的，难道不用吃饭吗？
金叹走进来的时候，在门口碰见戴着耳机的车恩尚。他的脸上带着倦意，视线没有焦距，映进眼帘不过是模糊的影像。
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车恩尚，更加对餐厅里的熟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身上的阴郁气息连李宝娜都感受到其波动。
好在她与灿荣位置隐蔽，不会被发现。至于那个灿荣的青梅，还好灿荣背对着大门，眼中又只有她的存在，自然看不见。两人继续刚才的甜甜蜜蜜。
赵明秀没有跟崔英道一起欺负同学，他拿了相机就往外跑，最近花园的花开得正好，餐厅太吵，他不愿意待久。咬了一口三明治，继续举着相机捕捉景致。
花园中，同样吃着三明治的刘Rachel。捕捉女神的一颦一笑是他神圣的任务。
但是，怎么又有破坏镜头的人呢。
李孝信咬着红参，一眼见到最近的女主角，这个学妹比任何人都要不好相处，也比任何人都要好相处。
“啊~掉这了。”他伸手取下飘落在她发间的粉白色花瓣。
“前辈。”
刘Rachel点了点头，三明治只吃一半，最近，她比之前更加没有食欲。
李孝信与她并肩坐下来，两人无话可说，静静凝视这花瓣飘落的瞬间。
李孝信和刘Rachel在初中那段时间倒是有些关系，他是学生会会长，她是学年代表，上下属关系，出入见面的次数、交谈的次数、调侃的次数，总比其他人多许多。
后来，尹灿荣成为新的学年代表，两人的见面的次数逐渐减少，在走廊图书馆见面也不过是点头致意。
也有因为叹。她是家里安排给叹的未婚妻。
刚订婚那段时间，作为有婚约的女孩，刘Rachel比之前更加自觉地躲开所有爱慕者，跟男同学保持距离。
她在情感上不重视这个男人，却不得不重视这段婚约。
金叹坐的位置往楼下一看正好可以看见花园的一角，隐隐看见孝信哥跟一位女生一起。
他没有多做停留，下午没课，受赵明秀邀请，去工作室。
照相墙上有很多人的照片，都是宝贵的记忆呢，因为明秀，金叹知道在一旁修电脑的尹灿荣是李宝娜的新男友。
这会，他想起一个人，因为尹灿荣。新来的转校生似乎是他在美国遇见的韩国女孩？
他当时心情不好，正好撞上女孩一大堆麻烦事，在一旁看着别人的苦难，内心没有什么感触，顺手帮了下。未料她是他家的家政阿姨的女儿，那个哑巴。挺得妈妈心，事情做得还不错。
金叹没有再说什么，感觉很奇妙，上面没有刘Rachel，那么多的场合，他不相信赵明秀没有留下一两张，对于未婚妻的美貌，他相信难有愿意拒绝的人。
即使，她一点都不好相处。
欢乐的李宝娜，连门都无法隔绝。
密码锁嘀嘀响了几声，她一边叫着尹灿荣的名字，一边跑进来。见到室内的几个人之后，一脸凝重表情，拿起兜里的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跑了出去。
金叹的手中刚好是两人站在一起的照片，虽然不是很亲密，但是相片里，李宝娜的笑靥灿烂甜美，眼眸带着闪亮的光，她看着尹灿荣的侧脸。
室内的三人都有些仲怔，倒是尹灿荣率先笑了出来。
赵明秀拿起相机，完全对准拿稳，这才悠悠道：“需要我为你们做介绍吗？”
金叹摇了摇头，他跟李宝娜，也就那样。
即使现在他的心情不是很好，仍然没有力气去折腾旁人，还不如看李宝娜自己躲躲闪闪瞎折腾来得有趣。
尹灿荣放下电脑，一脸微笑，“比起问旁人，我更想我们宝娜来说。”
赵明秀有些可惜的放下相机。怎么都不按剧本打起来，至少吵吵嘛。真是的。
Rachel换上家居裙子，从厨房拿了开瓶器和高脚杯往卧室走去，认真研究了一会，对准瓶口，将起子转进去，慢慢将酒塞子一点一点往上，一声响，小心将塞子从开瓶器取下，倒了三分之一的粉色液体在高脚杯里。
她的鼻尖轻轻抵在玻璃上，似乎隔着这一层感觉粉色酒液的温度。那么好看，是什么样的滋味。
她一饮而尽，感觉喉咙、胸口、胃，被这粉色的液体灼烧，好温暖，难怪他们都喜欢喝酒。
Rachel没有再倒，酒就一瓶，喝光就没有了。
她躺在床上，想起同样温暖灼人的身体，她恨自己太理智，不破格。
原来有些事，她做不到一而再，再而三。
想来是爱不够。
金家酒窖，金元挑着果酒，所有的酒，他一一挑出来。金叹一回家，他已决定搬出去，在酒店好过这。
金叹顺着楼梯往下走，看到哥哥，他的表情很平静，这个人，无论因为什么原因，都是他最敬爱的哥哥。
“哥哥，这是要去哪？”
“与你无关。”
“哥，你搬回来好吗？”
“滚开，你很碍事。”
金元有那么一刻的好心情被金叹破坏殆尽。他将酒一瓶一瓶装好，不打算再理身边的人。
“你跟我，不管是不是怨恨对方，都不能住在一起，是吗？”
“那种事，是真正的家人才能做的。”
“你对我说这种话，心里就会好受点吗？”
“不好受。但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那就够了。让开！”
“只要让我不好受，你就满意吗？哥。”
“是。”
金叹想到这，任何事，也包括她对吧？所以，哥哥选了她。到底谁更悲哀呢。
“我明白了。”
看着金元头也不回地离开，金叹一人留在冷冷的酒窖，因为没有办法改变，命中注定的事情。
酒窖的尽头，车恩尚躲在那，她不是故意要来偷听的，是小夫人要喝酒，她来拿酒，巧撞上这一幕。
一直提心吊胆的过着校园生活的车恩尚，进入校园的一幕，食堂崔英道肆无忌惮地欺负人，轻蔑的视线，还有那些永远不会消失刺痛自尊的话语，语言伤人，她一直都懂，只是此刻，竟然有些支撑不下去。
在走廊，崔英道一下子将文俊永过肩摔在地上，像是踩垃圾，把脚踩在他肩上，“俊永啊，既然一直都忍了，怎么不再多忍两天呢。”
他的脸上有一道细小的伤口。
刘Rachel从人群包围外圈进来，不用看也知道是崔英道。他们的储物柜相邻，每天都要看他的表演。
取走课本，这些人，幼稚可笑。她谁都不搭理，依旧我行我素。
“Rachel。”金叹过来揽住她的肩，“一起。”
Rachel以为早上没有见到金家的车，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在学校继续假装不认识冷漠以对即可，为什么现在要来装热乎。
拒绝的话会变得更加过分。金叹这人，她还是了解一点。她给面子的是金家，不是什么金叹。
“嗯。”
很自觉让出一条道的这些人，这怎么回事？又在作秀吗？
崔英道满脸冰霜，眼睛看着远去的金叹和刘Rachel，露出邪恶的微笑，“真期待，将来，在你身上会发生什么事呢？”
跨过摊在地上的垃圾，从容地离开了走廊。
车恩尚想起自己，不免心里悲切，直到崔英道的身影消失不见，她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向倒在地上的俊永。
“没事吧？”
他帮助过她，她不忍心。但心有余悸，声音仍然有些颤抖。
“车恩尚！”尹灿荣在远处见到车恩尚和文俊永，她不可以做太多，文俊永一走，下个遭殃的，会是车恩尚。
他的能力自保而已，保护车恩尚，还是不够格。
车恩尚的身上已经被贴上社会关爱者标签，作为家政阿姨的女儿，她会过得更辛苦。
Rachel在转角处将金叹的手拿下来，“在私下就不用了。”
“我们的关系光明正大。”金叹再靠近一点，他已经快要与她小巧的鼻尖相抵，“再说，你真觉得你选的就是最正确的？”
“正确与否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金叹有一刻想要托盘而出，“你知道……”
“我不用知道。金叹你不必说！”
她不是笨蛋，所以，让时间解决一切。
“什么？”
“你的好意还是留在心里。金叹。”
刘Rachel并非一无所知。或者，哥哥对她……
晚上刘Rachel去了RS清潭洞的总店见李Esther。
上次来这，通知她的再婚对象，这次，Rachel希望听到的是公事。显然，不能如愿。
“过几天要和英道还有英道的爸爸一起拍全家福。”
Esther在看设计图。知道是她，随
口通知下。
“嗯。”刘Rachel坐在她对面，认真在画图。
比想象中还要平静，李Esther看了她一眼，虽然觉着出乎意料，但没有多说什么，拿起放在一边的无糖巧克力放进嘴里，她血糖低，又要控制体型。
包包里的电话发出提示音，Rachel整理了下画稿，这才拿出电话，划开屏幕，是崔英道。
想来他也得到全家福的通知，简单的地址，没有多余话语。
Rachel看了一眼还在忙的李Esther，全家福吗？一张就够了。在她的相册里。
“妈妈我先走了。”
“早点回家。”
“知道了。”
瞧，她还是关心她的。
09
不开心的时候，他习惯将不快带给同样处境的其他人，他很想知道，差不多的困境，另一个人的反应是怎么样的。为此，他乐此不疲。
今晚，崔英道又输了。他没有打算一个人忍下去，在同一时间的另一人应该知道周末要拍全家福的事。即使不知道，他会让她知道。
Rachel过来时，崔英道正在擦汗。
他扯了扯嘴角，松开腰间的黑带，丝毫不介意在她面前半敞开衣服，露出精壮健美的身材。
她安静靠在身后的柜子，和崔英道隔着长凳，下颚不自觉微抬了点，目光与往昔一般、带着冰冷的睥睨，姿态高高在上。
“听说了吗？”
“全家福。”嗤笑声伴随而来。
“所以该怎么办呢？”崔英道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绕过长凳，来到她身旁。
“……你说。”Rachel眨了眨眼睛，之前一直注视刺眼灯光感到些许晕眩，紧跟着是头疼。
崔英道凝视她眼角的生理泪水，身体不由逼近她，带着得意的坏笑：“我有一个很棒的主意……”
“什么？”指尖轻拭去顺着眼角滑落的泪痕。
“我们交往吧？”
Rachel别过脸，真的没法给他好脸色，跟金叹一样半斤八两的幼稚小孩。面对他们，她变得越来越没有耐心。
“150的智商就只能想到这个？”Rachel不打算再浪费时间。
崔英道看她想走，还未来得及细想已经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咧着嘴角笑道：“订婚暂时没有办法，但是拍照还是搞的砸的。”
“嗯。”
并非相信崔英道，只是她相信他会去做，正如他相信她会与他结盟一样。冰冷的利益关系，什么时候可以正常点，什么时候她可以随心点。
“既然联手了那都得出力才行，”崔英道问她：“我要是把拍照的事情搞砸了，你能为我做什么？”
很近的距离，隔着稀薄的空气，可以感受到彼此身体散发的热量和温暖。没办法看清楚五官，只能凝视对方漆黑的眼瞳，还有那已经接触到的鼻尖。
可偏偏她不肯示弱，亦不肯退缩，一脸轻松。
“你想要什么？”Rachel问他。
“不管我要什么，”崔英道用鼻尖轻轻摩擦着Rachel那形状美好的鼻梁，他的唇已如此贴近她的，“你都能给吗？”
不管崔英道要做什么，Rachel都觉得难受，偏偏此刻，她的内心有满满的怨怼。
一边拥有可爱的恋人，一边又迷恋他人的身体，这样的一颗心，不疼吗？明明只有一颗心，却可以分成两半，亦或，灵魂出窍。
Rachel不懂。但她可以尝试。毕竟
，是他教的。
……
崔英道一直不自觉用舌尖回舔嘴唇，他的初吻，带着血腥的疼，只是他舍不得推开。他的肺部全是她身上的玫瑰熏香。
那个是吻吗？亦或只是被狠狠咬了一口。
无论是什么，都让崔英道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甜蜜和温暖。
……手机的铃声重复的响了一遍又一遍。Rachel只是看了一眼，未曾理会。或许她跟妈妈一样残忍，只是需要一点一点累积所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失望，然后不得不由自己站起来，出手解决掉眼前的障碍。
反正一切终将逝去。
终于，手机没有再响起过。
终于，结束了。
比起早上第一节课的吵吵闹闹，现在大家奇迹的、分别堆在一起看电影——公共电影课。
李宝娜因为早上被崔英道掀翻了包，更因为男朋友尹灿荣帮助青梅车恩尚，置她于不顾，生着气。尹灿荣正想方设法逗她开心，求她原谅。
崔英道坐在角落，他正等着金叹和刘Rachel。赵明秀倒是难得积极在讲台操控放映台。
车恩尚经过早上那么惊心动魄一遭已是能离崔英道有多远就有多远，她不希望自己是下一个文俊永。尹灿荣无法时时保护她，身边的同学基本不怀好意，要么冷眼旁观，要么参与进来整蛊她的游戏。没有人会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她抬起头刚好看到刘Rachel和金叹肩并肩走进教室，金童玉女。她控制着视线，不敢回头，她害怕视线会不经意撞上崔英道迫人的目光。
哪怕她很好奇。好奇她发现的蛛丝马迹。但这些事情她没办法找到分享者，尹灿荣只会要求她闭上嘴，不要多管闲事，保护好自己。
Rachel已经拿出笔记和钢笔，经典电影里面跟着演员贴身出现的衣物亦是经典，她需要记录里面的时尚元素，不停学习前辈所得。
金叹就隔在Rachel和崔英道中间，自然三人之间隔着过道，并没有像一些人把桌子拼在一起，坐得更靠近些。
他们始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没办法永远不再见到这个人，又没办法完全亲密地靠近这个人。
结局耐人寻味，带着欢笑声，Rachel却无法跟着一起笑。
从昨晚，她给自己安排了一件接一件的事情，完全没有时间空出来分给除了她之外的外人，包括她的妈妈。用工作隔开她，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在图书馆，Rachel带着耳机，手中的笔偶尔会停留轻触白色纸张，留下一个小圆点。偶尔又奋力想要将脑海中稍纵即逝的灵感用简练的文字和简易的白描迅速记录下来。
李孝信的座位离她不是很远，他在看一本电影导演自传，形形色色不同的人，因为电影，汇聚在一起，用属于自己的方式展现奇妙的Fantasy。
他喜欢在感兴趣的人身上，发现他们的fantasy。真实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惊讶，在电影里还是做梦可爱点。
舒服的画面因为女孩未婚夫金叹的出现，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取下Rachel一只耳朵上的耳机自然戴在左耳上，金叹翻了翻从书架上取来的杂志，里面的模特都没有身边的她来得靓丽，亦没有他长得帅。也是，本就是金钱堆积出来的，自然难以相提并论。
对于他的逾越，Rachel没有多做反应，比起其他人，她与金叹亲密更多，并非是这一纸婚约，只是他知道她的秘密，她或许有些知道属于他的秘密，只是她没有兴趣深究。
事情的最终走向始终是迷。
盖上本子，拿下左耳的耳机，Rachel没有想多说什么，她曾经想过为何要把自己置身在如此复杂的关系圈里，无论是跟谁，她都在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选对了，是否就不会时常感觉疲惫。
她不想像妈妈那样，或许是该让自己正常点。
Rachel没有带走属于她的耳机，将属于她的东西装进背包，连道别也不想讲，往图书馆的大门走去。
金叹将她的东西收进衣兜里，他跟在她身后，也一同走向图书馆的大门。
半路偶遇李宝娜，宝娜再一次紧紧拉着她，快步向前走，似乎想甩掉什么。
Rachel转头看到走廊转角出现的尹灿荣和车恩尚。金叹对于这段三角恋也有些兴趣。青梅竹马，异性朋友，也难怪李宝娜吃醋。
金叹出国之前与宝娜交往过，李宝娜的占有欲比任何人都要来得疯狂，他当时对身边漂亮的女孩多看一眼，都会引来她的怒火，特别是因为刘Rachel。而Rachel对他们嗤之以鼻，她的目光似乎一直在他哥哥金元身上，不自觉地紧随他。
金叹说服自己，那是属于哥哥的，他应该把目光放在李宝娜或其他人身上。毕竟，Rachel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他不该喜欢她，因为她不喜欢他，所以他不要喜欢她。
站在门口，Rachel已觉得糟心，为什么有崔英道的地方都那么吵，她想挣开李宝娜的束缚，在这里，没办法好好吃饭了。
“我吃不下。”
“你不陪我啦。Rachel。”
“……”我什么时候答应陪你的？李宝娜。
“好吧。那我们去放送室。”
放送室是食堂吗？
确实是食堂。堆满一桌子的便当盒子，粉红粉蓝粉黄粉绿各种粉色，宝娜开开心心挑了几个合眼缘的，已经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准备开动了。
Rachel轻带上门，也挑了一个，有点油腻，很多沙拉酱，没有水果蔬菜，全是米饭和各种肉类。她把盒子盖上，在那一堆里挑了两盒。好在这个看起来很清淡，和风料理，她吃了点炙烤三文鱼。
中间，李孝信加入她们的行列，只是他递过来的红参让Rachel不知道该接还是不接。
这份好意还是不接为妙，她不想欠谁人情。
“迟早用得到。”他抿着嘴，朝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到时候再说。”
“也许到时候就没有了。”
“没关系。”
她不在乎。
傍晚，李Esther亲自来接Rahel放学。更主要是带她去定制几套礼服，最近很多场合。
看见Rachel跟宝娜一起从学校出来，身后不远处是金叹和她未来的继子崔英道。看来，大家都相处得不错。
“好久不见了。宝娜。”李Esther笑着说。
“伯母好。”宝娜灿烂的笑颜让人心生舒感。
等到金叹走过来基本的寒暄已经快要结束。他礼貌地向李Esther打招呼：“伯母好。”
“阿叹，好久不见。最近有空我们可以聚聚。”
“很抱歉，伯母。”文质彬彬的金叹或许只有在元哥面前，Rachel见过，“应该是我主动去拜访您才是。”
“我想最近叹没有时间才是。”Rachel不想他多说一些令人误会的话语：“刚刚回来，功课落下许多。”
李Esther笑着瞪了她一眼，继续对金叹说：“或许，Rachel可以帮阿叹把落后的功课补上来。”
“会不会耽误Rachel的时间，毕竟她一直忙着很多很多很多的事。”金叹已经上前牵住Rachel的手，有些亲密地靠近她。
“我想作为未婚妻，Rachel很愿意挤出时间。”李Estero帮他们做了决定，至于怎么执行已不是她的事情，是金叹的能力问题。
“什么时候得和亲家一起吃一餐饭。”
确实，他回来几天，家中长辈都没有一起好好吃个饭。金叹的另一只手护着Rachel的肩膀，笑得有点勉强：“我知道了，我会跟我母亲说的。”
远处的崔英道并不想成为另一个李宝娜，呆呆的当做陪衬。他戴上帽子，打着火，已扬长而去，甩掉身后的烦恼。宝娜也适时告辞离开。
告别金叹，李Esther发动汽车。
“你跟阿叹最近很好吗？”李Esther突然这么问她。
“妈妈呢？跟崔代表很好吗？”
李Esther浅笑道：“我们可不是小孩子。”
“我也不是。”
“嗯。叹似乎对于一起吃饭的事有些犹豫呢。”不过是随意的一句话语。
“我也很犹豫。”
“你是害羞。Rachel。”
母亲的调侃让Rachel的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
是的，大家都犹豫。有些事情，再进一步反而寸步难行。
“妈妈真的要和崔代表结婚吗？”既然说了她的婚约，也顺道提提母亲的婚约。礼尚往来。
“也不能一直孤军奋战。我是个女人。Rachel。”
“可是你比十个男人都要厉害。”
“承蒙夸奖。”
多说无益。还是顺其自然。
10
车子停在宙斯酒店门口，Rachel内心涌起一股无力感，今天又有和崔家父子的饭局。附近显眼处停了辆新型的摩托车，料想崔英道刚到不久。
Rachel有点走神，从车上下来，慢悠悠跟在李Esther身后。近几日，她的专注力被分割不少，她打算今晚好好清理掉太多他人塞给她而又多余的东西。
李Esther正在接电话，来自这段时间谈拢的欧洲客户，Rachel猜测母亲近来定会出差段时间。
约定了时间，李Esther已经给秘书电话，吩咐她订机票订酒店的事，还有一些重要文件的签署问题。Rachel并不担心，在工作方面无人能及自己的母亲。
“Rachel。”
她定了下神，循声望去。电梯里，除了发语音短信的母亲之外，还有两人——金元和他的秘书尹载镐，一样的西装革履，可他看起来更加笔挺，气质出众，卓尔不群。
“元哥。”
Rachel朝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即使再怎么刻意避开，仍然会在一些场合偶然遇见。
李Esther似乎也不想多留，匆匆打了声招呼也就离去。一样在三层的包厢，方向不同罢了。
比起刚才真实的“冷漠”，此刻面对崔英道，李Esther倒显得虚假的热情，拿出了精心准备的礼物。
可惜，对方明显不是怎么领情。
Rachel全程没有说话，她很希望崔英道的恶劣态度能让李Esther对婚约一事止步，不再“一意孤行”。
但，崔英道的态度真让人气得牙痒痒，再不愿意，她仍是见不得李Esther受刁难和委屈。
“每次那些女人来我家的时候，我
就训练它咬人，没想到真咬呢。你说我怎么能不喜欢狗呢？”
看到李Esther的脸色越来越难看，Rachel在桌下用高跟鞋鞋尖狠狠踢了下崔英道的小腿，示意他别太过分。崔英道咬牙看了她一眼，难得配合不再继续给李Esther难堪。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我迟到了。”姗姗来迟的崔东旭走了进来，他在进门前已吩咐可以上菜。
“这可怎么办，”李Esther开始借刀使力：“英道今天另外有约，不能一起吃饭了。”
果然——
“什么约？”崔东旭不满的对自己儿子说道：“你不明白什么叫先后次序吗？”
崔英道对刘Rachel眨了眨眼睛，抓起她的手，“不就是和Sister有约罗。”
对于李Esther的变脸，和崔东旭的不解，崔英道的语气更加欢快了：“要期中考嘛，Sister说要帮我补习。”
崔英道挑了挑嚣张的眉，他可不是随意能被打发的。
Rachel暗叹，这人跟金叹一样，特长是给人添堵。她反手将他的手掌拉到桌下，狠狠掐红他手背。刚才是金叹，现在轮到他，这两人真是的！
这顿晚饭结束得较为友好，不至于不欢而散。
崔英道知道李Esther一会要赶夜机，很是窝心提出复习之后他送Rachel回家。两个孩子难得听话不添堵，两位家长也乐意随他们去。
Rachel和崔英道慢条斯理地品尝甜点，崔东旭和李Esther早因公事率先离开包厢。桌上是各式精致的点心，他有特意吩咐上一些招牌的、经典的、刘Rachel喜欢的。尽管选择之多，仍不讨她欢心。一口未曾碰过。
崔英道不停搅弄杯中的焦糖布丁，空气似凝固地揪在一起，让人没法忽视其中的不安。餐桌前的两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思考些什么。固执地僵在那，斗气般赌谁先离开包厢。
“去我房间？”
你无法要求一个有点失去状态的人焦虑时间的点滴流逝。他不介意主动提出邀约，即使被拒绝。
Rachel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还早，她只是不知道去哪？她心乱如麻。在没有见到他的时候，她可以不去见他。见到了他之后，她做不到不去想他。无论过了多久，他始终徘徊在她心扉。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她并不喜欢，仍旧认定两人的关系源于身体的吸引，当时日渐久，像是失去磁性的磁铁，再无吸附的力量。她坚信如此。
“不是说送我回家吗？”
起身整理下衣裙，崔英道帮她拿了外套，书包背在他的左肩上。
“OK。”晃了晃手中的钥匙。
“我今天不舒服，不想一路吹冷风。”
Rachel接过他手里的外套，仅披在肩上，意思很明确，她只坐轿车。
剪不断的缘分Rachel认为定是有人刻意为之，因为老天没有那么闲的功夫。这并不能阻止她做正确的选择，她开始后悔在错误的起初她没有阻止事态的发展，任由内心的呐喊奔向他。
忘记了他要走就走，徒留她一人，她走不了。
至少现在的她，走不了。
“元哥。”崔英道挡在Rachel身前，也挡住金元慑人的目光。
金元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他说过在外，他不会多喝，Rachel有些担忧地望他一眼。将心神往他身上收回来。倒是崔英道硬是要挡在他们两人之间，眼睛里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英道。”对于两
家即将的订婚他已有耳闻，她肯定很受伤，但他无能为力。对于这圈子，他和她同为一体，对于此等荒谬极其抗拒，但亦是无能为力。
也许，正是他的无能为力，所以，被她选择抛弃吧。没用的男人，没有精力去耽误美好的青春。
“是家庭聚餐结束吗？Rachel。”
他对Rachel的亲密历来已久，没有人会觉得不妥，之前他们就很是亲密，比起亲弟弟叹，金元喜欢Rachel多过于任何晚辈。演变成如今，他内心的矛盾与挣扎不亚于Rachel。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