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2)
清平乐暗自皱眉,像这般桀骜的年轻人,怎可乖乖听话,不免又对自家少爷的任性无奈。
谁知这两名剑客抢到了满月月身前,躬身行礼道:“属下无礼,得罪了姑娘,请姑娘恕罪。”言辞恳切,决无半分迟疑委屈。
满月月心中得意,侧身仰首道:“我才不稀罕呢。”
左倾城笑道:“他们无意得罪了姑娘,亦是我的不是。我府上有颗东珠,将就也可看的,便送来给姑娘玩个新鲜吧,只当是赔礼了。”
满月月轻叹道:“好吧,我还能真跟他们一般见识不成。”
满厚良见满月月得寸进尺,沉下脸道:“你可是闹够了?左公子大人大量,不与你一般见识,你怎么如此不知进退。”
左倾城劝道:“满老爷言重了,小姐不再计较,我多承情。”
满厚良叹道:“老朽实在汗颜,两位壮士莫要放在心上才是。”
这两人立时道:“不敢。”起身退到了左倾城身后。
左倾城目光一转,落在石泓玉身上道:“敢问这位公子贵姓?”
石泓玉双眼一瞪,怪声道:“我为何要说与你听。”
左倾城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忤。
满月月拉住石泓玉手臂,笑道:“你为何不告诉他?喂”她忽地恶狠狠的道:“我说给你听,他是谢敏。”
满厚良口中的茶立时便喷了出来。
左倾城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目中露出失望之色。
两人对视一眼,竟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真正的谢敏。
石泓玉苦笑道:“难道他脸上刻了字吗?为何每个人都要认定他才是谢敏。”石泓玉口中的他,自然是说谢敏。
谢敏淡然而笑,绝无半分不自在,他这辈子倒有一半时日是给别人瞧的,就像是街上逗乐的猴子供旁人观赏。
但这世上,还从未有人把谢敏真的当做是猴子。
左倾城是个例外。
他似乎真把谢敏当做了一只猴子,有着玩弄于股掌的怜悯。
谢敏仍是浅笑。
无论你是嗔是怒,都不可能去改变谢敏。
因为谢敏活着虽然是为了许多人,却从来不是为别人活着的。
斗室之中,熏香袅袅,沿着墙壁,爬上悬在正中的一幅孤雁图。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的戚戚跃然于纸上。
香烟渺渺,又顺着支起的窗格飘了出去。
窗下一火暖炉,炉上温着酒。
谢敏宽袍缓带,赤了双足,坐在炉前煮酒。
清平乐了倚在案上,将一盘笑口常开,一品烩七珍、一碟云片糕推到谢敏面前。
谢敏道声有劳。
清平乐抿唇而笑,怔怔的瞧着窗外飞雪。
雪如棉絮,抢入屋内,落在炉上,又悄然化去。
“唔,好香。”帘子打起,却是石泓玉带了一阵冷风扑进来,几步行至桌前,偎在清平乐身旁连连搓手道:“好冷。只怕是姑苏城千万年的雪都要在这几日下完了。”
清平乐拿了件大斗篷给他,欠身去关窗子。
石泓玉连忙拉住清平乐道:“别动。”
清平乐愕然回首道:“少爷不冷么?”
石泓玉笑道:“你真以为谢敏脑子冻坏了,这么冷的天,开窗赏雪好风雅么?”
清平乐一脸茫然。
谢敏道:“若在深山谷中,围炉而坐,品茗饮酒,看雪漫漫而落,亦是妙事一桩。”
清平乐目中悠然,露出神往之
色。
石泓玉嗤笑道:“我只当你煮茶有几分门道,不想酒也煮的不差。这炉梅花雪已有七分火候了。”
清平乐奇道:“什么酒?”
石泓玉道:“傻丫头,这炉酒以梅花蕊上素雪酿来,在梅树下埋上十五年,此酒取梅之冰肌雪肤,其寒彻骨,饮时须以雪水煮开,又恐去了梅之清雅,故要大雪纷飞,以寒雪入沸炉,方不失其道。”
清平乐恍然道:“原来是这般道理。”
石泓玉叹道:“十多年前,大雪盈门,谢敏曾在府中煮过一次。那时你尚未入府,却是没见过。这些年罕见如此雪景,我只当他已忘了。”
清平乐笑道:“谢少爷记住的事,从来是不会忘的。少爷,这酒滋味如何?”
石泓玉双眉上扬,长笑道:“如何?你可见过明一喝醉的模样。”
清平乐摇首道:“四姐素来不沾酒的。”
石泓玉笑意更甚,击案道:“那次她竟然醉了,胡言乱语,一派癫狂,将爹爹好吓。连骂我们放肆。你说,这酒如何?”
清平乐又惊又奇,拍掌笑道:“真有此事么?我改日定要问问四姐才是。原来她也会偷偷藏酒喝。”
石泓玉笑叱道:“难道我还来骗你不成。谢敏,你为何不言?”
谢敏手里拈着云片糕,懒洋洋的道:“我倒是真有句话问你,那瓶杜康酒,你藏到哪里去了?何时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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