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米油盐(1/2)
谢敏回首叹道:“石大少,你又闯了什么祸事?”
石泓玉躲在他身后苦笑道:“也没什么,没什么。”
谢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在石泓玉眼中,即使是捅破了天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的。
那老者须发皆飞,额上青筋暴涨,恨声道:“我的八宝布袋鸡哪里不好,你居然敢说连牛粪也不如。”
谢敏哑然,这种话除了石泓玉只怕是当真没有人敢说。
石泓玉只是赔笑,谢敏亦道:“米老前辈息怒,在下这位朋友其实有口无心。”
这老者奇道:“咦,你识得我?”
谢敏道:“全姑苏谁不知道米子安老前辈的八宝布袋鸡乃是城中一绝,就是知府大人也是赞不绝口的。”
这老者正是姑苏西苑的掌厨米子安,据说有人吃了他的八宝布袋鸡后,再不知茶饭滋味,三日后竟活活饿死了。
米子安听得谢敏夸赞,脸色缓和些许,冷哼道:“这还算是句人话。”
石泓玉嗤笑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你老人原来也有几分恬不知耻啊。”
谢敏心叫糟糕,果然米子安已气的脸色铁青,双手直打哆嗦。
谢敏苦笑道:“你便不能少说一句吗?”
石泓玉反诘道:“你不是没有吃过清平乐做的东西,难道这布袋鸡比猪食好吃多少么?”
米子安双目似要喷出火来,指着石泓玉道:“你,你。”两眼一翻,竟仰天跌倒在地。
石泓玉哎呀一声道:“这人好大的气性,难道是被我一句话气死了。”
敢和石泓玉斗气讲道理,即使气死了,也是常有的事情。
谢敏扶起米子安,道:“你为何要招惹于他。”
石泓玉忽道:“诛心八人呢。这人已然气死了,你还不走。”
谢敏道:“雪大天冷,莫要真冻死了他。”
石泓玉失笑道:“这么大年纪,气性竟这样高,我不过是说了两句实话而已。”
“阁下扪心自问,说的可是肺腑之言?”声音清冷,自身后传来,雪地之上竟又多了一人。
此人一袭青衫,执了柄乌木伞缓步而来。
石泓玉蹙眉凝视,但见他散发长袍,脚上着了一双木屐,眉目之间说不出的狂傲疏懒,颇有几分东晋名士的模样,石泓玉自然不服气,不由问道:“你又是哪一棵葱?”
来人神色如冰雪,寒声道:“在下柴于思,并不是一根葱。”
石泓玉噗嗤笑出来,道:“原来是一捆柴禾,不是青葱,失敬失敬。”
柴于思不动声色,俯身抱过米子安,向谢敏颔首致谢。
谢敏道:“连东苑的柴大师傅也来了。”
柴于思右手轻拂,淡然道:“久仰谢公子声名。”
石泓玉嘲笑道:“又是一个炒菜的厨子,姑苏城中难道人人都是饿死鬼投胎吗?咦,他醒了?”
果见米子安站直了身子,缓缓睁开双目,看到石泓玉,脸色一变,立时就要动手,却给柴于思拉住了衣袖。
米子安连连顿足,却终不敢再向前一步。
石泓玉笑道:“当真是古怪,老头子竟要听娃娃的话。”
米子安脸色又变,柴于思却无动于衷,谢敏只有苦笑。
石泓玉要惹麻烦时,他当真是半点办法也没有的。
柴于思待石泓玉说完,方道:“听闻公子对姑苏苑的手艺多有不满。”
石泓玉道:“那布袋鸡,就是喂狗也不是吃的。”
柴于
思浅笑道:“是么?公子可知胡乱诬蔑姑苏苑是什么下场?”他虽然在笑,却似一块千年玄冰冷漠疏远,让人浑身冷飕飕的极不舒服。
石泓玉扬起头道:“你这是吓唬本少爷吗?你们做的菜连我家使唤丫头也是不如,还敢称什么柴米油盐、天下无敌的屁话。”
柴于思道:“既是如此,便请贵仆一展身手,也让在下见识见识一番如何?”
石泓玉挠头道:“她又不在此间,你这不是耍赖吗?”
明明是自己无理取闹,却偏要说旁人耍赖,这样的事,也真是只有这般厚脸皮的人才能做出来。和石泓玉讲道理时,若能不生气,简直比不喘气还要难。
石泓玉出道十年,败在他嘴上的人远比败在他手上的人要多的多。
柴于思却并没有生气,连一点着急的意思也没有,只是道:“既是如此,在下只好认为公子是信口开河了。”
石泓玉似是觉得柴于思无可救药,无限惋惜的道:“你这般自欺欺人,我也是没有法子。”
柴于思道:“姑苏苑虽然不过一处饭庄,也容不得人随意诬蔑,公子既无证据,就请留下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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