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章（1/2）
Hello，it's me．
（你好吗，是我。）
——Adele《Hello》
三月，伦敦，雨。
帕西敲门进来时，恺撒正站在落地窗前面透过玻璃和雨幕凝视这座雨中的城市。
黑云压城，疾风骤雨。
从开始便是场磅礴大雨，它毫不留情地倾泻而下，像是头凶兽挣脱了桎梏来到人间肆虐。
旁边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开着，在播放当地的晚间新闻。新闻里气象专家说这场毫无征兆的暴雨是百年难遇，欧洲各国最好都要作足准备，漂亮端正的女主播也提醒市民要注意安全减少出行。
这一片的路上已经看不见行人，车辆也近乎于无，未关门的店铺多半是留着客人在避雨，恺撒临时决定下榻的这家酒店此刻也人声鼎沸，大概是多了不少同他一样被这场雨绊住的人办理了入住。
“这场雨，怎么说？”
帕西听见恺撒的问话，立刻就回答他。
“极端天气，无关龙族。”停顿了半秒，帕西又补充道，“EVA判定。”
“原来EVA也度假？”恺撒嗤笑，看着窗外愈来愈大的暴雨，“这架势，真像是又哪位龙王要出生啊。”
海洋与水之王，或者天空与风之王，又或者那位黑王，恺撒在此之前是这么想过的。
“也该来了。”
这几年近乎一年一个的屠龙速度，让恺撒，不，应该是让他们所有人都信心满满，认为龙族末日已至，龙王将尽殒命于他们手中。
恺撒突然又话锋一转，“我到日本的那天也在下雨，只是远没有今天这样大。我穿着和服，打着一柄伞，身边是路明非和芬格尔。后来也有下雨，下过很多也很大的雨，只是没有今天的这场雨大……我记得。”
可能是路明非疯了似的非要他们承认他臆想中的那个“楚子航”是真实存在的原因，这些天来恺撒也会在无事时很偶而的回忆些过去。
可是一个本就不存在的人，再怎么想也还是不会被想起来。
“我的记忆还是告诉我我没错，再想下去就是和路明非一样有病。”
帕西没说话，但是他同意。因为他的记忆也和恺撒一样，里面并没有一个叫楚子航的人。
恺撒也并没有要帕西必须回答他的意思，他没什么话要再讲，就像他也没什么好再想。
恺撒继续看窗外大雨倾盆，镰鼬会给他带回附近的各种声音，他听雨声磅礴，听人谈天说地，听楼下宴会厅奏响的交响乐换来又换去……他时刻掌握着这里的情况，为了安全，或者是因为……无聊。
恺撒笑起来。他觉得刚才的想法陌生又熟悉，就好像此刻镰鼬带回来的楼下一群人关于伊顿公学的回忆。
恺撒没兴趣多窥听别人的青春往事，只是有意无意，镰鼬还是带回来一些伊顿故事。
恺撒难得有些怀想，怀想过去，怀想自己，怀想怀想。
说来也怪，百科上说“英国历史是一部征服与合并的历史”。但这是人类的历史。事实上，在龙族这部厚重的历史书里，英国几乎被书写不了几页。似乎一直以来英国的混血种便是少之又少，也少有别处的混血种过来英国移民或长住。
恺撒曾经所在的伊顿公学汇聚世界各地的优秀少年，但他在校的七年间同校的十三级校友里，所遇见过的混血种不过两位。而在他就读卡塞尔学院的四年里，别说伊顿校友，就连一个在伦敦念过书的都未曾有过了。
后来听说在他毕业走人后倒是有来几位英国新贵族家的，家族算不上
有多少历史底蕴，不过能力还算不错，身上还带着爵位，或许就是家族的未来了。恺撒记得加图索家族也曾对其有所关注过。
楼下伊顿公学的校友们还在继续交谈，都是些普通人，说的便也是普通人的恺撒·加图索。
对，他们说起了恺撒。
说他桀骜不驯，有钱有势；说他不守校纪，成绩优异；还说他为情所伤，远走他乡，从此再不入英国。
恺撒刚还想着这批人大概和他年级差不多，说的也还算符合，就听见为情所伤这几句。恺撒心想这就是瞎掰造谣了，他几时为情所伤过？结果突然愣住，像是一下子被谁给打通了任督二脉，想起来些事情。
恺撒转过身看向帕西，问他，“帕西，我多少年没再来过英国？”
不等帕西回答，恺撒就自顾自往下说了，“快是五年前了，自我从伊顿公学毕业。帕西，我想不出什么理由让我五年再没来过英国？”
其实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并不是遗忘。不过是你不主动提起，我不刻意想起，于是岁月就悄然给它们蒙上了尘埃，便沉没到记忆的角落了。
自然而然，这也算是。
连恺撒计划里的环游世界的婚礼都因航线而遗憾的放弃了一些国家，可见世上国家地区那么多，有些就连恺撒都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到那里，何况不过五年，何况是他还呆了七年说不定早厌倦了的英国。
帕西的回答与恺撒预料的差不了多少，还多说了句“而且也没有什么理由要让您这五年里一定要来一次英国的。”
的确是没有，来与不来其实都可以没有。
可偏偏恺撒在最近习惯性回想过去，他在这一分钟里，脑内自动回放起了他人生这五年里关于英国的近乎一切。
尤其值得一提的就是三年前一次英国伦敦的任务。
恺撒一边仔细回想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话。帕西沉默地站在他身后，心知肚明都是说给他听的。
那个任务其实该是恺撒的，只是恰好那时候他被记了个不轻不重的过，便判定了他没资格去做这个任务，后来是给了个低他一年级。再后来他好像还为了什么不甘心地去找过那个低年级来着？
哦，因为那个低年级的在那时也是“待罪之身”，听说回来后还又罪加了一等。
恺撒自问自答，为什么？
他当然是不知道的。
于是恺撒问帕西，“那你知道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