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怪哉（1/2）

盛长衣拉着青夜有离开的意思，青夜却意外接过了她手里那块帕子：“多谢。”

那女子即刻弯了眉眼，捂着嘴失声尖叫：“哇，你接了，哥哥你接了我的帕子，哈哈哈，哥哥接了我的帕子！”激动地原地蹦跳，引得周遭递来一波又一波羡艳目光。

盛长衣眨了眨眼，不知作何感想。这个朝代民风开放，也有女子私定终身，只是这样，未免也太随便了点，正感概之际，但见他弯腰拿帕子拭去自己鞋边的泥，然后扔在一旁......

在浔月楼吃饭之时问起青夜，他才说自己并不知道那是定情信物，盛长衣便更加笃定之前的想法，此人对寻常百姓间的事物知之甚少，说一句蝉不知雪也不为过，即便尊贵如王爷皇子之类的，对民间俗成也是有所耳闻，他出身商贾之家，又怎会对这些事物一窍不通？

青夜猜出了他的心思，道：“倒是让盛少爷见怪了，在下其实很少接触市井，江北比之江南又有很大的偏颇，许多约定我才不通晓。”

盛长衣点了点头，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去过一趟江南，确是本同末异，又不乏焕然一新之感，要不然他也不会惦念这浔月楼的吃食了，原是自己想多了，又被他瞧破了心思，反倒有些无地自厝。

遂将他的酒杯斟满：“是我唐突了，公子别见怪。”

“无妨，”青夜犹自一笑，一派爽朗清举，继而望向窗外，是一片宽阔河面，柳下垂钓者，人在天上坐，鱼在镜中悬，河面上轻舟画舫慢慢摇，琴声如珠滚玉盘，他忍不住叹道：“连日来的所见所闻，是世道美妙，帝王造福。”

盛长衣沉了沉嘴角，眼里眉梢那一瞥蓦然感伤，几不可察，开口道：“公子近日来游览的地方，皆是上一代帝王留下来的，太平盛世，亦是上一代打下来的。”

“厥功甚伟。”青夜又一叹，眼里颇有些钦佩，却还带着一丝惋惜之情。

盛长衣没有注意，兀自灌了杯酒，随着厢门被敲响，最后几道菜上齐了。桌上盘了江南江北两方的菜系，青夜尝着新鲜的江北菜，盛长衣便夹着江南的几道菜，只是味如嚼蜡，索然无味不说，还有些泛苦。

沉默一阵，又谈起话来，两人说话间，哗啦一声门被推开，是杨字渡三人，不等盛长衣邀请，便领头入了座来，脸上笑嘻嘻一片：“经过的时候听见谈话声，便晓得是你，天天去药铺抓你不着，感情在这，既是过来吃饭，怎的不叫上兄弟几个，我们也好作陪的啊。”

青夜不甚在意，冷声道：“你们是甚么人？”

杨字渡一手搭上盛长衣的肩，一手将折扇徐徐摇着：“我们从小就认识，穿同一条□□长大的。”

青夜眼里仅有的笑意散去，登时变得冷鸷起来，空气里似乎瞬间降下霜来，让人不禁打个寒战，盛长衣明显觉出青夜情绪上的转变，想必是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被人打搅，遂解释道：“这几位皆是我朋友，杨兄、董兄、周兄。”

盛长衣又向他们介绍道：“这位青夜公子，是从江南过来的，这几日我便尽些地主之谊。”

杨字渡潇洒一打，将折扇收回，抬手对青夜客气道：“哦，原来是从江南过来的，幸会幸会，不知家中做些甚么。”

青夜只微微颔首以示尊重，并没有接话，杨字渡觉得此人无趣，便转而在盛长衣耳边咬悄悄话：“哎，可还记得上次说的那位大哥？”

看盛长衣面色古怪，也不甚在意，又道：“后来在他亵裤中搜出一块布帛，上面记载了他侵犯过的人名，好家伙，足足有两米长，你猜统共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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