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黎明前夕（1/2）

好容易排上队却被人凭空插了一脚，那大爷一听都愣了，反应过来后才急忙出声：“诶诶，你怎么插队呢，这烧饼应该轮到我买了。”

插队那人是个年轻小伙子，十**岁的样子，看起来流里流气的，他回身瞅了一眼大爷，脸上不耐烦得很：“我怎么插队了？这队伍排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谁知道你们排到哪儿了，再说几个烧饼罢了，这么计较干嘛。”

那小伙子说完就想回头，后头的大爷似乎被这强盗逻辑气笑了，然而他虽然不愿吃这个亏，但看起来不像是个擅长骂街的，这会只气呼呼的，却张了半天口愣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你…你这小伙子年纪不大，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呢！”

那男的见老板娘拿着夹子却没动作，又听见后头大爷气势汹汹的指责，耐性一下凭空喂了狗，他转头凶神恶煞地抬手搡了一下大爷的肩膀：“你这老头烦不烦人啊！我——”

“老板娘，剩下的几个梅干菜的给我包起来，钱你找那大爷要。”

牢骚被人凭空打断，那人皱着眉头猛一转头，便看见店内最里头坐着个模样怪俊的年轻男人，这会正撕着半块梅干菜烧饼目光幽幽地盯着他。

老板娘领会精神立马上手开始打包，那人一看急了：“你这人怎么回事？这饼是我先要的！”

吴裴听完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等嚼完了嘴里的烧饼才抬脚往门口走了过来：“你是不吃这顿就会饿死还是吃了赶着去投胎？和老人家抢东西，年纪不大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那男的个子不高年纪也不大，这会被吴裴身高压制气势就矮了半截，原本遇上老弱他还能横一横，这会遇上个年长又年轻力壮的立马就显得怂了起来：“你…你说谁不要脸呢！我不都说了我刚才是没看清楚队怎么排的才排上来的吗！”

吴裴抬手接过老板娘手上的袋子，接着走出店铺交给了那位大爷，等到那人话音一落才转过头，像是被这个拙劣的借口糊了一脸智商，表情似笑非笑的：“那你现在知道自己排错了还不赶紧麻溜地滚到后面去排队？有这功夫耍嘴皮子不如上医院洗洗脑子。”

他说完转头对老人低声说了两句，那大爷听完眯着眼睛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掏出零钱递给了老板娘，吴裴眼瞅着身旁那人还想张口，连忙开口把人堵了回去，“你别和我说话，我对**过敏。”他说完看都懒得看那人一眼，接着抬起手扶着老人径直离开了人群。

等走远了吴裴才停了步子，老人家这会赶紧回过身朝他道谢：“刚才真是谢谢你了，我嘴巴笨不会说，要不是你我肯定得让那小子混过去。”

吴裴笑着摆了摆手：“没事，举手之劳罢了，您这是回家吗？下雪天路上滑，不然我送送您吧。”

老人一听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家就在前面，走两步很快的，小伙子你忙你的去吧，不要耽误了事。”他说完就朝前走了两步，谁知正好踩上一块压实的雪块身子猛得一偏，得亏吴裴才把人及时扶住。

“还是让我送您吧，您年纪大了万一摔出个好歹可怎么办，我这就是事情办完了才去吃饭的，这会时间宽裕得很。”他说完也不管老人家反不反对，总之扶着人没松手直接带着人往前走了两步。

老人刚才差点摔了一跤这会正心有余悸，又见吴裴坚持便也不再拒绝，他被人搀着每一步都走得稳当，这会空出神弯起眼睛对着吴裴道：“真的是麻烦你了，等会上我家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现在难得能看见你这么热心的年轻人，好，真好。”

吴裴饶是脸皮够厚，这会被长辈猛夸一通也不可避免地有些害羞，他清了清嗓遮掩了一下自己的尴尬，随后又提起了别的话题：“您出来买这个是要当晚饭吗？”

老人听完突然柔和了脸色笑起来：“我家老伴就喜欢这一口，这不就使唤我出来买了。”

吴裴被喂了一嘴狗粮难得不觉得烦，只继续笑着问道：“那您买这么多一顿吃得完吗？”

“我外孙今天过来，他也喜欢吃这个。”老人说完笑得愈发慈祥，吴裴看着也觉得心里一暖，他扶着人一步一步地走，最终顺着老人的指引在一套独栋前停下了脚步。

——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穷的人。吴裴看着面前的房子心里只剩下这么一句话。

而当他跟在老人身后进了大门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严苍时，他突然觉得世界大概只有一粒米那么大。

他后知后觉地掏出手机按亮了屏幕，上面显示着半个小时前严苍发来的一条信息。

——我今晚去看我外公外婆，要住一晚，不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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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裴站在那和人对瞪了五分钟，最后愣是由严苍外婆出面才结束了这场旷日持久的对脸懵逼。

“孩子，我家老头子把事都和我说了，刚才真是谢谢你，你看我们这两个人住着，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不然坐下来喝完鸡汤吧，自家养的鲜得很，在雪里走了那么久也正好暖暖身子。”

吴裴下意识地就要拒绝，谁知严苍这会站起身抢先一步轻声安排道：“留下喝一碗吧，反正明天是周末，你今天就歇在这，明天我们正好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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