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2）

从越洲北上燕洲，民间乘车船大约得花上一天，修士御剑骑兽，也得走个小半日。</p>

柳还君嫌长时间御剑太累，也为图个新鲜，带着齐荣木走水路坐船。巨大的鲲舟船身漆红，船舱足有三四层，虽然有几根桅杆却并不挂帆，乍一看去，跟现世轮船颇有几分相似。</p>

师徒俩都很新奇。齐荣木是从没坐过船，柳还君则是诧异于船的样子。不过想想，他在这元藜大陆度过的几年里已见识过多次点歪的科技树，也不觉得奇怪了。</p>

他们第二日凌晨到的燕洲平京城，长玉山庄就在这平京城城郊。师徒二人下了榻，悠哉地睡到中午才起床。齐荣木收拾好自己来敲师尊房门时，柳还君才刚刚穿好衣服。</p>

“进来。”</p>

齐荣木端着一盘糕点和甜酒打开了门，看到柳还君的背影时稍稍愣了下，眨眨眼，不动声色地将吃食摆到桌上，“师尊，需要我帮忙吗？”</p>

“不用，”柳还君拿梳子在自己后脑勺比划了一下，最终选择随便扎了个小辫，扣上白玉环，三千鸦丝便水般地贴服在他背上，“也就二月喜欢折腾。要是可以，我倒还想剪短。”</p>

“唔。师尊这样就挺好看。像仙人。”</p>

柳还君转过身看他，小孩儿一脸真挚，摆明了不希望他剪。他笑了笑，起身摁了下少年发顶，走到八仙桌旁。“我来的那世界，男人可不兴留长发。不说这个了，你没吃东西吧？过来一起填填肚子。”</p>

柳还君夹起一块脆蹄糕咀嚼，松软的煎糕夹着酸甜的脆果，尝着有那么几分马蹄糕的滋味。他把碟子往齐荣木那边推了下，见人乖乖吃了，满意地自斟自饮起来。</p>

“等吃完了，待会咱们去街上转转。”</p>

齐荣木看着他，把嘴里这一口咽下肚了，才问：“我们不直接去长玉山庄吗？”</p>

“急什么，”柳还君笑嘻嘻地，拿甜酒当饮料喝着，“逛完了再过去，说不定还能赶趟晚饭。”</p>

——</p>

柳还君算盘打得挺好，可惜事与愿违，晚饭并没给他蹭上。</p>

不如说，是他自己放弃了要蹭晚饭的。为了一顿饭卖徒弟这种事，他这等三好青年怎么做得出来。</p>

“一见钟情也太可怕了。”</p>

师徒二人走在平京城郊的林子里，后方是灯火通明的长玉山庄，前方是热闹的平京城。柳还君摇着扇子心有余悸，偏头看齐荣木，对方倒是平静得很，仿佛刚刚差点被强行指婚的不是他。</p>

注意到师尊的视线，齐荣木抬头笑了笑，手中照明用的荧光球晃了一下。“没想到长玉山庄的少庄主居然是位姑娘。”</p>

柳还君看着荧光中少年微笑的脸，精致的五官在朦胧间多了分秀美，若自己是个姑娘，对上有着这么一副俊俏模样的郎君，估计也比那少庄主好不到哪里去。</p>

扇骨轻敲两下额头，柳还君回忆起刚刚在山庄中的经历，浅浅叹了口气。</p>

到地方时，本着锻炼小孩儿社交能力的念头，柳还君让齐荣木自己去跟人交流递函。长玉山庄待客还算周到，小孩儿也毫不怯场，面对庄主黄骞老鹰似的眼神也没半分紧张。虽说黄骞对天灵根垂涎得很，但有他和背后的观山派在，也没什么理由强行把人扣下。</p>

可当黄骞的独女黄玉楼红着脸冲出来那会，那臭老头眼里的精光简直是有多露骨要多露骨。</p>

“你……你们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好不好？”小姑娘还算矜持，扭捏着走到齐荣木面前，看着和自己一个个头、岁数却小很多的孩子，有几分豁出去的意图，“我看上你了，我们能不能认识一下？”</p>

柳还君当时特别震惊，虽然人设不能崩、表情不能动，但心里已经刷过一大片的问号。齐荣木反而很冷静，只略惊讶地愣了一刻，便缓过神来，问道：“你是?”</p>

“那是老夫的掌上明珠，”座上的黄骞拈着胡子，眯眼笑呵呵地，“小女黄玉楼，性子比较冲动，让两位见笑了。”</p>

黄玉楼，我还黄鹤楼呢。</p>

柳还君正腹诽着，那黄玉楼就已经尝试去拽齐荣木袖子了，被小孩儿后退两步躲开。“你别躲呀，”她有些着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喜欢你，想和你谈朋友。”</p>

齐荣木镇定地继续往后撤，直退到柳还君身边才停下，“我们才初次见面，何谈喜欢？”</p>

“一见钟情不行吗！”</p>

显然黄玉楼平时娇生惯养，行为如此出格，左右也没人来拉着。见齐荣木不迎合她，贝齿一咬，瞧着煞是楚楚可怜。然而男主就是男主，或许平时在门派里就遭过不少类似的事，面上保持着礼貌的笑，拒绝的台词亦说得十分顺溜：“承蒙好意，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p>

嗯？柳还君偷偷斜眼：什么时候的事？啥时候对泉颜动心的？</p>

齐荣木也偷偷回他，很是轻微地摇了摇头。柳还君便明白了，这不过是小孩拒绝人用的借口罢了，撮合一事仍是任重道远。</p>

而那边黄玉楼还不死心：“那你们成亲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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