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1/2）
段砚赶回拍摄地点的时候，罗川已经随着团队回了酒店，按照紧凑的行程表安排，在此休息一夜后，他们就又要各奔东西。
“你可算回来了，你刚去哪儿了！”肖睿一边质问一边拉着段砚上了保姆车，落座后，身边的人迟迟没有发出声响，肖睿纳闷地一转头，发现此刻的段砚正魂不守舍，仿佛精气都被吸干了似的，只是两眼无神怔怔地望着窗外。肖睿看他不对劲，抬手拍了拍他把人唤回神来：“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了？遇见什么事了吗？”
段砚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事，自己的一点小情况。”
肖睿见他不想说，也就没再追问，随即拿起手机，很快就与世隔绝了起来。
段砚学着他，也掏出手机把玩，然而只是没有目的地一通乱点，乱点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他方才一直在魔怔了似的不停刷新罗川的朋友圈。
罗川的最新一条朋友圈是今天早上才发的，拍了些沿途风景和人物，人物有街边小贩和路过行人，人像被罗川做了后期处理，看不清面容，然而他们的动作却带着各自身份的特色，段砚一一划过照片，仿佛城市的一角也在眼前匆匆而过。
就在划到第九张即将退出查看大图页面的时候，段砚的手指却倏地停住，那是一张拍了街边单面镜玻璃一角的照片，色调被罗川调成了黑白，可那不是重点。吸引了段砚的是画面右下角地板上的两条影子，地上的影子被延长，看起来仿佛互相依偎在一起一样，说不出的温馨浪漫，然而只被截出了小小的一角，在画面里并不明显，就好像有人小心翼翼藏匿着心事却又被渴望看到一样，所以留下了丁点儿的线索，供人破解。
而那双影子，正是他和罗川的。
那些不经意的细节被他用只能被有心人破解的密码小心翼翼地记下来了，呼之欲出的答案就写在他沉默的镜头，段砚杂乱无章的思绪骤然找到一条分明的脉络。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一股复杂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仿佛是失而复得，又好像是柳暗花明，一时间竟然鼻子都有些酸了。
段砚立即给罗川发了条短信：“罗川，我们好好谈谈，你不要先走，等我回去再说！”
他几次深呼吸让自己平复下来，随后侧过身，脸对着玻璃闭上了眼，把手机重重地压在心口上。
正在收拾的罗川听到消息提示音一怔，内心虽有些抗拒，却还是本能地拿起来点开了最新消息，于是他看到了段砚那条语气坚决的短信。罗川几经犹豫，最终把收拾好的行李箱贴着墙放好。
大约过了一刻钟，那扇门应声而开，一个熟悉的人影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门又应声而关，那人滚烫的呼吸在没有开暖气的房间凝聚成一团乳白色的雾，挡在他面前，让他的面容有些模糊，罗川扭头看他，缓缓站了起来：“段……”
然而不待他说完一句话，对方便骂道：“你是傻子吗！”
接着一把抱住了他，一只手紧紧圈着他的腰，一只手抚着他的后心，而那人却整个人都在他怀里颤抖。
罗川被他紧紧拥抱着，怔怔看着面前粉刷得洁白的墙壁，懵了。
“你……你怎么了，突然这么——”
不等他说完这句话，段砚就用他自己的嘴封住了罗川的口，未竟的话语最终泯灭在了两人交融的唇舌间。
罗川瞪大眼睛，脑海一片空白，怀疑自己又是在做什么禽兽不足的梦，心脏仿佛要爆炸了一般疯狂而剧烈地激跳着，苍白的五指紧紧扣住了段砚的肩膀，几乎沉醉在这个吻里。
哪怕就此粉身碎骨，他也甘之如饴了——罗川一瞬间这么想到。
段砚完全是
一时冲动，主动吻下去时还尚留一线理智，然而当罗川忽然将他推在墙上，又俯过身来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后，他就彻底迷失在这份肖想已久的缱绻之中了。他全身心都在战栗，一时间竟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直到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来，罗川才停下了动作，内心的激荡让他神智和肉/体仿佛已经进入了不同次元，他的力气仿佛在方才蹂/躏段砚用光了，此刻双脚竟然已经有些无力，他别开脸把下巴搭在段砚肩膀上，挂在他身上粗喘着气问道：“……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
段砚还没从罗川那狂野的吻法中回过神来，半响才磕磕巴巴地回答他：“你平板在我那儿。”
“嗯？”罗川眯起眼睛，伸长脖子用唇瓣在他大动脉蹭了蹭，手也没闲着，一个个解开了段砚外套的扣子。
哪来还有一个多小时前迷茫又克制的样子。
热气打在段砚的耳边，引起皮肤一阵战栗，他强行找回理智，抓住罗川作乱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上回不小心弄错了。”
罗川点点头，同样认真地看着他，目光在他泛红的耳朵上打量了两圈，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明明先招惹人的是他，现在却一副纯情小白花的样子。罗川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想起来了，所以呢。”
他说着，被段砚攥住的手指轻轻在对方手心挠了挠，就像段砚不久前对自己做过的那样，动作却更缓慢些，缓慢得都延伸出了一股不可言说的意味。
果不其然，段砚又咽了咽口水，他大概是没想到罗川解开封印后会是这个样子，这么……这么的磨人！他心里当然也有渴望，但事情还没说清楚，他不想让罗川的心里再继续留有无法释怀的遗憾和困惑。段砚再次抓住罗川的手，趁着他不留神，便和他换了个位置，把罗川抵在墙上，双手举高。
罗川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了一个似笑非笑十分暧昧的表情。
段砚瞬间感觉自己脸更烫了，但还是故作镇定地皱起眉，严肃道：“别再装不正经逃避现实了，我们开门见山地谈谈吧，把不安的不明白的都掰开来说。”
他话音刚落，罗川脸上的轻浮之色陆续便消散得一干二净了，他垂下眼帘，淡淡地说：“你什么意思？我不想和你来认真的，打一炮尚可，谈感情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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