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1/2)
有人捏了自己的脸,萧水反射性地就去打,“唔……老爹……别闹……”接着翻个身继续睡,嘴里模糊不清地咕哝:“告叙娘打你……”
周敬深从鼻腔里发出轻轻的笑,眼底一片柔和,他也想不到萧水这么能睡,这样还不醒。他初入皇宫,这几天宅邸的门槛都快被王公大臣们踏平了,可若是真的闲暇下来,他是个闲散人员,无事可做,又乏味的紧。想到府上睡了个泼猴,心就痒痒,总想将人弄醒寻个乐子,哪晓得萧水比猪能睡,雷打不动,没一会又三长两短地扯上了呼噜。
周敬深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出了萧水住的白芷厅,遣人去唤太医,等萧水醒了给他看看牙齿还有没有救。好歹是钦点的小世子,总有入朝听政的时候,一直口齿漏风也不是个事。
那厢人刚走,这厢又着人带着手谕去拜访太傅院的张允德张老先生,毕竟从萧王府拐人的时候就答应萧王妃,需得好好教教世子诗书礼仪,不能失信于人。即将大祸临头的萧世子爷浑然不知,还咂吧着嘴,沉醉在充满鸡腿味的美梦里。
下人们满腹狐疑,谁也想不通怎么主子出门一遭,就带回个小世子,看那样子竟然很是喜欢,难不成两人之前有什么交籍。
周敬深对他们的疑惑视若无睹,只可惜有趣的人还没醒,他百无聊赖,兀自去看,屁股一落下就是大半天,真真是闲散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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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他自从回宫以来就一直闭门不出,期间只是去了萧王府一趟,还捎回了萧俊的儿子?”皇后将采好的花瓣递给宫婢,施施然走向御花园的凉亭,边走边问道。
一个下人装束的仆从垂首答:“回皇后娘娘的话,确实是这样没错。”
皇后挽裙坐下,淡妆秀美的面庞映入眼帘,人至中年却风韵犹存,丝毫不显老态,看她便知嫡子周敬深的面貌并非来得毫无缘由。不过两人最相似的还是那弯一字罥烟眉,细裁如柳,峰尾如刀,薄厚相当,显得至美又不至于弱骨无依,隐隐淡散凌厉之态。
宫婢都候在凉亭外,秋风习习,树木沙沙作响。一曲莲池波澜阵阵,浮光掠影,水面三三两两地浮着圆弧的荷叶,几朵碎荷皆已凋零,秋初的日子总是格外冷淡些。
仆从分不清皇后是个什么态度,只是静默地等着答复。半晌,池面水泡乍破,红鲤四散,宫人们举目望去,原来是二殿下、即当今太子周显带着人朝这边走来了。皇后遥遥一望,这才道:“你且回去继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都务必报给本宫,去吧。”
仆从和周显擦肩而过,匆匆行了礼便看不见人了。周显招招手,示意他们都退下,这才拂着衣袍踏上台阶,对着皇后躬身道:“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周显不似母亲和长兄那般丽质,而是偏向成熟男性的刚毅冷峻,剑眉星目,鼻峰高耸,面部轮廓犹如刀削的线条深邃紧绷,显然更多的遗传了皇帝的样貌。现在眉目含霜,鹰目如利剑,无端地生出些煞气来,有种让人敬而远之的念头。
皇后亲自去扶他,轻柔地为他抚平眉间的褶皱,一双美丽的眸子凝视着他,宽慰道:“就算他回来了,也不过是借了刘贵妃的脸面。他在朝中一无要职,二无党羽,还能反了天威胁你东宫太子的地位不成,我儿又何须深忧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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