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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门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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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庾公子不仅把公孙公子扎晕了,还把他绑起来了?”雷厉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比起公孙都耍酒疯的行为,庾兰做出这样的事来才更让他‘刮目相看’。

“是啊,咳。”丹逐忍不住轻笑道,“果然,只有庾公子才治得住那个人。”

怪不得公孙公子脸色那么难看,估计不止是宿醉的缘故吧。雷厉风急切想知道这场闹剧的后续,便追问:“那后来呢?”

“后来啊,就给带回来了呗。”丹逐答道。

“你们回来的时候肯定已经过了门禁吧,还带着一个烂醉的公孙公子,是怎么爬过纪南城那么高的城墙的啊?”雷厉风问。

“嗯…这个嘛,我也记不清楚了哎。反正回了就是回了,也不少个人,你问那么细干嘛。”丹逐实在也是不记得后来的事了,毕竟他虽然喝酒不会发疯,但却是醉了就倒头睡的性子。

雷厉风撇了撇嘴,又移了移马到贺凛身旁,继续刨根问底:“贺公子贺公子,你快跟我讲讲,你们四个昨夜最后

是怎么回来的呀?”

“我们,昨夜吗?”贺凛听了雷厉风的发问,不禁陷入回忆中。

从白洑邑回纪南城的路程要足足一个时辰,因为是夜路则更多花费了两刻。到达城门外时也是亥时,早就过了门禁时间。公孙都早就晕了过去,而丹逐没过多久也睡了。贺凛和庾兰则各骑一匹马,一人前面驮着一个醉人,不紧不慢地往纪南城的方向行走。贺凛是个不会主动搭话的性子,庾兰也是素来安静,两人竟是一路无言。直至快到了城门口,贺凛才开口说道:“庾公子,我们从东边过去。那里巡逻的门人较少,离蝶馆也近些。”

庾兰微微抿了抿神色,应答说:“就依贺公子所言。不过,贺公子知道得还挺清楚的呢。”

贺凛咳了一声,回说:“这是丹逐…丹公子告诉我的。”

“噢,是吗。”庾兰笑了笑,说,“那贺公子也应该想好了怎么越过城墙了吧。”虽然城墙外还隔着一条芙渠,但对于轻身功夫好的人,就算身携重物,点踩着荷叶也能勉强渡过,就像‘问彩’第三回合的场地一样。关键是那高高的城墙,独自一人还好,若是怀里再抱着一人,就不是那么容易攀上去的。

“嗯。”贺凛有点紧张,感觉庾兰已经看穿了他早有预谋。二人下了马,将马拴在树旁,贺凛非常自然地一把抱起丹逐。庾兰见了,柔笑不言,也将手脚捆绑的公孙都抱在怀里。他二人点踩着芙渠上的荷叶便跨过了护城河,来到城墙脚下。当贺凛刚告诉完庾兰计划时,公孙都醒了。

“庾子成,你居然敢——”公孙都醒来便气急败坏,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庾兰捂住了嘴巴。

庾兰半蹲下来,对公孙都轻声细语:“方才之事,是庾兰无礼了。但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潜回城中,若是现在争执起来,恐会引得巡守之人的注意。等我们顺利返回蝶馆后,公孙公子再来追究,庾兰绝无怨言。你现在虽然醒了,四肢还是处于麻痹状态,不方便行动,所以庾兰只能有所冒犯,抱你进去。你若是同意,就点点头,我把手放开。”

公孙都试了试手脚,果然酸麻无力。他只好放弃抵抗,点了点头。

没想到,庾兰刚一将手松开,公孙都猛然一口咬了上来。他紧紧咬住庾兰的小指和手背,庾兰却眉头都不蹙一下。过了一会儿公孙都才松口,偏过头去哼道:“这是报一针之仇。你绑我的账以后再算。”

“随时请来。”庾兰轻笑了笑,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恶作剧的孩子一般,接着一把又揽起公孙都的腰。

贺凛此时也重新抱起了丹逐,丹逐睡得正香,一只手还搭上了贺凛的脖子。贺凛报着数,数到三时他和庾兰便同时跳起了身,向墙上踩去。

“裂风。”贺凛沉唤一声。一把玄铁之剑应声出鞘,在二人脚下旋扫一片,瞬间带起一阵风扶摇而上。灵剑可服从主人命令,出鞘自行,但时间和招式都有限制,不过在这种场合下使用也是绰绰有余了。二人借着这风力,又在墙上轻踩两步,便轻松落至墙头。与此同时,‘裂风’也精准地回到了贺凛腰间的剑鞘中。月色之下,庾兰和贺凛相视一笑。

“贺公子?贺公子?”雷厉风的声音摇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贺凛。

“哦。怎么了?”贺凛应声答道。

“那个,贺公子啊…你在想什么呢。我刚才叫了你几遍都不理我。”雷厉风一字一顿地说,“我是在问,你们昨夜是怎么回来的。”

“抱回来的。”贺凛说了一句,又不禁一笑,似乎刚才回忆的余味还在。

“抱…抱回来的?”雷厉风讶道。

“哎哎哎,别问了,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丹逐隐约还是记得点东西的,而且似乎每次醉酒以

后…都会被贺凛抱回来。丹逐虽然脸皮比较厚,但这种事被人说出来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一边把雷厉风往前推一边赶紧打着哈哈:“你这么有闲心八卦,不如去前头看看咱走到哪了,天黑之前得找个地方落脚啊。还有公孙公子,对对对,你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就这样走了四日,参加‘伏月’的队伍终于到达了鱼复郡,上庸村。这村子坐落在群山环绕之中,一条小河流经村口。村内民居还算整洁,百十来户皆用土窑青砖制成,看来是托了那绿松石的福,虽然没有多少平整土地可以开垦,靠着采石倒卖的钱粮,过得也算小富安泰。一队人马进了村内,路上却没见多少村民,大概白日都去山上干活了。留下的只有些垂髫小童,追逐着黄犬鸡群正在戏耍。见了这些生人来,便纷纷躲到自家门后,悄悄窥探着。

前头探路的回马来报,说是这村里居然还有一家客栈,想必是供那些行路商人落脚的地方。这样一来正好,若是要向那些村民借宿,恐怕得等到日落。走了这几日人马都乏了,大家听闻客栈的消息,便纷纷振奋了些精神,向着前方加快了脚步。正当众人走至一阡陌路口时,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忽然吹来,然后横着现出另一支队伍。而且那还不是一支寻常队伍,而是丧葬队!

十几个村民皆身着麻衣,系着白绦,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是在念经还是哭丧。那些人的脸色竟看不出一点悲伤,只是木然地抬着棺材,木然地撒着纸钱。随着一声声手摇灵响,一沓沓白色的纸钱被抛至空中,然后飘散落下,纷纷扬扬,如大雪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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