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要渺二（2/2）

康委之一听，也不管胳膊还痛着，急忙跳了起来，一脸焦躁地说：“怎么，你们要离开豫章？”

平鸷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不是，之前是因为叫你吹笛子，所以才住下，吃你的用你的也心安理得。现在不教了，那也没必要再留下，我们两个准备继续住客栈。”

康委之：“你们是我的客人，住下来有什么问题？除非你们要回家，不然必须住在这里。”

平鸷挑了挑眉，他想，这世间的富家公子难道都是这个德行么？不会好好说话，只会说“不行”“不许”。

“为什么不让我们走？”平鸷问他。

“因为……”康委之答不出来，“反正我不让你们走。”

哦，还有“不让”。

康委之说：“我这里什么都有，你们住着也方便，要是缺什么，那就告诉我，绝对让你们两个住的舒心。”

平鸷也不是真的想走，之前和肖愈商量过，既然不再教康委之吹笛子，那就不必住在康府。现在平鸷改了主意，他誓死都要找回昨晚上的面子，顺便留下来，挖一挖沉碧楼的事。

如此推脱两次，在康委之的强烈挽留下，平鸷和肖愈还是舒舒服服地住在康府别苑，没挪窝。

平鸷以为，肖愈是无论如何再不会毫无芥蒂地和他同床共枕，但没想到，他还是一脸正直地躺在身边。看到他完全不介意，平鸷反倒有些放心，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失落。

自己果真不能对这个榆木脑袋有所期待吗？

“你在想什么？”肖愈问他。

“没什么。”平鸷说，“就是在想成风的事。”

他将成风说的话完完整整复述了一遍，肖愈听着听着，神色十分严肃。

平鸷:“就是这样了。”

“他的话你信多少？”肖愈问道。

“康无罄玩小倌玩出人命的事，应该是真的。”平鸷边想边说，“但他应该不仅仅为了替死者申冤。”

肖愈沉思片刻，说：“可能是别人指使，想让康无罄身败名裂。”

平鸷:“这人对康无罄有仇，还有能力在沉碧楼教唆成风，还认识我，知道我在查康无罄。”

肖愈已经想到了是谁:“贾家。”

平鸷也是这样想，白家买下沉碧楼的产业，但里面鱼龙混杂，仍旧是有贾家的人。随后他们查出康无罄手里有人命，而且贾飞弦在建康见过平鸷，知道平鸷在大理寺任职。种种细节，都能对的上。

还有康委之，他为什么留着自己不让走？为什么恰巧那一晚会带自己去沉碧楼，还恰好遇上成风。这人完全没有阻碍自己查案，还有求必应，提供了不少线索。

两人商量了一番，还是老规矩，平鸷去忽悠相关的人，肖愈去偷证据，这样的搭配最是完美。

当然，人一忙起来，就没时间瞎想，那一晚的事，两个人都没有再提起。

平鸷去问康委之：“你之前假扮白水暮招摇撞骗，怎么现在不见本尊？”

“我哪里招摇撞骗了？”康委之不满地咂咂嘴，“我就是借白大哥的身份用一用，再说了，我们真的是亲戚，虽然是远房的。”

平鸷漫不经心地说：“我就是好奇，白家商贾天才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样啊。”康委之说，“我也好久没见他，应该是在忙生意。等他来了，我替你引见。”

平鸷笑了笑：“那就多谢你了。”

他一笑，康委之也就跟着笑:“小事一桩，你是我的朋友，不用说谢。”

在下一次去沉碧楼的时候，成风交出了证据，那是一个废弃宅子的后院。

肖愈去查过了，里面埋着数具尸体，有的已经成了白骨，有的还在腐烂。院子里撒过石灰，所以没有臭味。清一色的男孩子，骨架都不怎么高，都顶多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平鸷静静听肖愈讲述他的所见所闻，气得闭上了双眼。肖愈看他脸色不对，想握住他的手安慰他，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去。

平鸷猛然睁开眼，说：“无论揭发者是何种目的，康无罄都必须为那几条人命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