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放假（1/2）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沉睡的寒意从地里拔起，成为一天中气温最低的时刻。露琪亚打了个寒噤，双叶把她完全搂进怀里。

“好啦，睡觉咯。姐姐给你讲一个流魂街孝女的睡前故事。”双叶轻抚妹妹的后背，“mysister, the day you were borned.我的妹妹，在你出生的那一天，整个尸魂界都在轻轻呼唤你的名字……我骄傲地看着你一天天长大……”

另外一把一天天长大的斩魄刀收敛起床气，安安生生度过三个月。双叶怀揣恶意地认为是元柳斋用究极体流刃若火欺负幼年体冰刀。

秋雪异变落下帷幕，浩浩汤汤的冬雪又急不可耐。晴了没几个日头的瀞灵廷再度笼罩在寒潮的怀抱中。这场抗寒战争没有赢家，枝头爆青的喜悦短时间无法消融死亡带来的坚冰。悲伤的气氛随着河流解冻而流淌起来，漂浮的魂灯带着期望进入三途川。

三月份下旬，东流魂街鸡犬不宁，孩子王双叶和一群顽童把没过的新年补齐，噼里啪啦得闹腾不休。

乱菊在柴火堆后找到她：“我放假了。”

她和市丸银是青梅竹马，也只有一位亲人。银总是不告而别，在风雪夜离开时这样，升职宴这样……唯一让她敞开心扉的还剩那位救命恩人，头发插着鸡毛，满脸煤灰的双叶。满腹酸楚被置换成笑意。

“走走吧~”双叶震开身上的污秽，灰姑娘变公主。

乱菊五官深邃、轮廓鲜明，明显欧洲身板，可能是神奈川人。市丸银有明显关西腔。双叶推测两人在尸魂界相遇，当时见到他们约摸四、五岁，也是苦命的娃。

魂魄进入尸魂界几岁，就是几岁，由于没有激素成年相对更缓慢，自然寿命相对更长。对于没有灵压的人等同于多了一段身体轻盈、不会饥饿的穿越之旅。对于有灵压的，其中五味难以一言道尽。

“我昏迷了一段时间，银照顾我醒来后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那个晚上和前些日子一样，下着暴雪。我躺在大棚里，身上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银消失。”乱菊陷入遥远的回忆中，“他好像还和我说了些话……”

尺度跨越六十年，乱菊声音里的伤感，如早春料梢的风，仅在不经意间带着刺骨的凉意。

他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双叶咽下脱口而出的话，乱菊比她更了解市丸银。乱菊想要倾诉，她只需倾听，然后让倾诉者把前后的思维连贯。

“找过他？”她做承上启下的问句。

“第二天雪停就跑出去找了，冻得脚发麻。十五六岁，摔在雪里万幸还能被看见。和几个流浪的同龄人结伴往里面走，队伍里有小的，都没熬过去。那年特别冷。”风里夹带寒潮，正午的太阳都无能为力，乱菊扯了扯围巾。

“露琪亚冬天总是躲进我被窝里。”

“太冷了。”乱菊把围巾收进包包，“男生女生都抱在一起，旁边烧着火，无济于事。屋里屋外一点声音都没，就像蓄谋已久的杀手。一开始是冷，看着摇动的火就像晃荡的酒，闻着酒香身体就热了，没一会儿变得醉醺醺的，力气渐渐消散，只想闭上眼休息。闭上眼的都冻死了，特别恬静安详，让人羡慕。”

乱菊在讲述，双叶看着她。眼前的人总会变成露琪亚，一想到妹妹也曾如此苦难。心口一揪一揪地疼，她抱住乱菊。

两人分开看着对方有些红的眼眶，又笑了。

“吃饭吧。”乱菊拿出行囊。

“额，冷窝窝头？有我在，还用吃这些？”双叶叉腰，“让你感受一下叫有姐姐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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